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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轉身回應方玉蝶:“是,表哥來了,你是不是受委屈了,別哭……” 蕭青青人已經進了女兒禪房,卻鬼使神差躲在門后偷聽,聽清男人的話后,自嘲般笑開了,笑顏還未完全展露,碩大的淚珠一顆顆滾落,玉珠般砸落在地,碎了。 連同心,一塊碎了。 ~ 躺在床上的嚴詩詩,早就醒了,卻心頭隱隱覺得不妙,便一直佯裝昏迷,見機行事。眼下睜眼偷看,竟見娘親背靠門板哭了,嚴詩詩唬了一跳。 爹爹不是沒救落水的方玉蝶嗎? 怎的娘親還如同上一世般,情緒波動,一臉崩潰的樣子? 碧竹也有些懵,從未見郡主如此情緒崩潰過,慌忙打盆熱水來,伺候郡主凈面。碧竹是嚴詩詩的貼身大丫鬟,不是郡主的,心底有疑惑也不敢問。嚴詩詩見狀,腦子一轉,心下了然,方玉蝶一招不見效,又使用了別的招數挑撥離間。 嚴詩詩氣得想當即跳起,狠扇方玉蝶幾耳光,但轉念一想,還是佯裝昏迷,靜待其變。 她的娘親,她很清楚,平日看著溫柔,一旦內心炸了,在氣頭上,什么狠話毒話都能往外蹦,完全不過腦子,也失去理智的判斷。氣頭上吵架,往往吵不明白,夫妻關系 還會陡生裂痕。 但只要嚴詩詩一直昏迷,不醒轉,爹娘的心神不說全部牽掛在她身上,也至少會有半幅心神在她身上,激烈的戰爭鬧不起來。 待她醒轉時,已是幾日過后,再激烈的情緒都能沉淀下去,化為平淡,那時爹娘再來對話,興許能心平氣和一點,能將事情說清楚一點。 思及此,嚴詩詩果斷繼續昏迷,躺在被窩里一動不動。 蕭青青見女兒一副蒼白面孔,還昏迷不醒,當下心 口一痛,再沒心力去想臭男人的事。 男人再重要,也不過只是個男人,僅此而已,若嚴振山心頭真有了方玉蝶,呵,她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大不了一拍兩散,她帶女兒回攝政王府過日子,從此一別兩寬,老死不相往來! 打定了主意,蕭青青很快表現出鎮定的樣子,坐在床沿上一心一意照顧女兒。 沒多久,郎中來了,可任憑郎中怎么望聞問切,都瞧不出為何嚴詩詩一直昏迷不醒。這下,蕭青青再次發急,她猛地想起上回女兒昏迷不醒,葛神醫就交代過,千萬別再次受到刺激…… 莫非今日方玉蝶驟然落水,又刺激到女兒了? 來來回回,都是方玉蝶刺激得女兒犯了病,蕭青青心頭涌起無數恨意。 “青青,你別急,我已經差人去皇宮請葛神醫了,葛神醫會有法子的?!眹勒裆诫p手按住蕭青青肩頭,盡力安慰道。 蕭青青卻肩頭一閃,避瘟神般,躲避開去。 嚴振山:…… 完全不知道嬌妻無緣無故又發什么脾氣,眼下人多眼雜,又不好問,只得忍著。 老夫人一心牽掛詩詩,完全沒留意小兩口鬧別扭。 嚴如鶯心思敏感,一眼瞅出哥哥嫂子出問題了,但他們夫妻間的事,她這個當meimei的不好參與,只能當沒看見。 三夫人楊氏,只是庶弟的媳婦,更不好參與,也別開眼去,只關心詩詩。 嚴綰綰見詩詩一直昏迷不醒,急得吱哇亂叫:“怎的表姑姑都醒了,詩詩還沒醒?” 聽到“表姑姑”三個字,蕭青青心頭一刺,狠狠瞪了嚴振山一眼。 嚴振山一臉的莫名奇妙。 ~ 為了給嚴詩詩請葛神醫看病,一行人很快收拾東西坐上馬車朝嚴國公府奔去。 蕭青青夫婦守著昏迷不醒的嚴詩詩,一家三口一輛馬車。嚴振山有心想詢問嬌妻,她到底怎么了,可蕭青青一把推開嚴振山,拒絕說話。 “青青,你怎么突然不理我了?”嚴振山一再遇冷,心頭很慌亂,強硬拉住蕭青青胳膊不放。 聲音不大,怕驚擾了女兒,但男人聲調里的慌亂很明顯。 “突然不理你?你自己做過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嗎?”蕭青青聲音同樣不大,卻冷言冷語。 嚴振山越發聽得莫名奇妙,但好在嬌妻總算搭理他了,忙好脾氣追問道:“什么事啊,我……我真心不知道,你說?!?/br> “好,我問你,之前方玉蝶為你胸口中箭,她中箭后,是不是一頭栽進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了?” 蕭青青見男人一副真心求解的樣子,忍不住懷疑,莫非事情并非方玉蝶吐露的那般,禪房的囈語都是作戲? 思及這種可能,蕭青青耐住性子,向嚴振山求證,死死盯住男人雙眸,任何精細的眼神變化都不放過。 嚴振山一愣,好端端的怎的問起幾個月前的事了,但還是老實點頭道:“是,當時在河邊,表妹 中箭后,栽進了河里?!?/br> 蕭青青攥緊裙擺,一字一頓問:“然后呢?誰救的她?” “我當即跳下河去,救她上岸?!眹勒裆酵耆珱]明白嬌妻問這些做什么,但既然問了,他也沒什么不敢坦白的,“軍醫說了,虧得我救得及時,那種毒最忌諱冷凍,若表妹再泡在河里久一些,當場就會喪命?!?/br> “她渾身冰涼,所以,你就緊緊抱住她,給她溫暖?”蕭青青笑了,盯住男人臉龐笑了,笑得心底一陣陣發涼。 嚴振山這回聽出巨大酸味來了,竟是責怪他不該下水去救人? 心頭猛然覺得不可思議,反問道:“青青,你這是什么話?她以身擋箭,差點命喪當場,我作為被救的,還要忌諱這個忌諱那個,不該下水去救她?她是為了我才受傷落水的啊?!?/br> 別說只是下水救人了,就是一命抵一命,也是他該回報的。 “對,救,當然救,你可不是好好救過了。表哥表妹的,親上加親,多好!”蕭青青見到男人那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心底拔涼拔涼的,酸勁一上來,口不擇言,“你說吧,準備何時納妾,明天,后天?還是今夜就給你倆準備洞房花燭?” “你發什么瘋?”話說到這個份上,嚴振山總算知曉蕭青青今日為何不對勁了,竟是吃上干醋了,吃醋對象還是救過他命的方玉蝶,“蕭青青,你過分了啊?!?/br> 她過分? 蕭青青氣笑了,猛地一腳踹開男人。-- “你往哪踹呢?”嚴振山伸手擋住下頭,另一只手抓住嬌妻蠻橫的腳,習武的男人身手矯健,沒兩下就以守為攻,將蕭青青逼到了角落,死死壓住她,動彈不得。 偏生這個時候,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