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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穿戴整齊要出門時,走廊上傳來娘親抱歉的笑聲,嚴詩詩步子一頓,心底莫名膽寒。 蕭凌那個人,最厭惡的便是旁人不守時,上一世就連太子殿下都被蕭凌在賞花宴上,當眾指責過,眾目睽睽下太子和皇后那個難堪啊,嚴詩詩眼下還記憶猶新呢。 要死,昨晚睡覺前,娘親確實與蕭凌約定過,今日辰時就啟程的。 可是現在,瞧那太陽高照的,初步估計,至少晚了快一個時辰了。而她,還沒用早飯。 還不知蕭凌會如何擺臭臉呢。 嚴詩詩猶疑一瞬,然后鬼使神差地挑開門簾偷偷向外望,然后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 驚見蕭凌唇瓣彎起,朝娘親淺笑道:“不妨事,小娃娃貪睡,正常。咱們晚點啟程便是?!?/br> 呃,只是一個淺笑,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 這便是你不懂了,要知道,嚴詩詩上一世活到十七,就從沒見蕭凌笑過。 一次也沒有過。 眼下見蕭凌笑,對嚴詩詩來說,就好比親眼見證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絕對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啊。 真真是見了鬼了,昨兒蕭凌對她脾氣那么好,今日還在她娘親跟前笑了! 還笑得那么明媚,比枝頭紅梅都亮眼! 呃,嚴詩詩這個評價,若是被蕭凌聽去了,怕是要喊冤枉。 蕭凌表示,他絕對沒有笑得很明媚,他只是想起眼前的蕭青青是他未來的丈母娘,不想怠慢,硬擠出一個笑容來應景罷了。 誰知,他皮相太過俊美,生硬地彎了下唇,都能光芒萬丈,將枝頭紅梅給比下去了。 蕭凌不是嚴詩詩肚里的蛔蟲,無法得知嚴詩詩方才的心里話,但他是習武之人,五官敏銳,很快就察覺到門簾那兒不對勁,直直望過去。 偷窺這般快就被發現了,嚴詩詩嚇了一跳,她還沒想好,該怎樣走出門簾去呢。 若是按照昨日立的粗魯野蠻人設,她就該跟個瘋丫頭似的,高聲叫著跑出去??墒悄镉H在呢,她實在不敢表演。 正左右為難時,蕭青青順著蕭凌的視線,也看到了躲在門簾后的女兒,笑著催促道:“詩詩,快出來見你大表哥?!?/br> 呃,沒時間琢磨了,嚴詩詩干脆心一橫,只模仿了六歲小娃該有的活潑樣子,玉白小手提起裙擺,小跑著沖出門去,一把摟住娘親,躲在娘親身后,奶聲奶氣喚了聲:“大表哥?!?/br> 有娘親在跟前,再野蠻的小女娃也應該會有所收斂,所以此番這樣,也不算在蕭凌跟前崩人設,對吧? 急于知道蕭凌的反應,嚴詩詩躲在娘親身后,偷偷探出小腦袋去看。 “詩詩表妹,真可愛?!笔捔枰娦」媚锵癜酌米铀频奶匠鲂∧X袋,活潑可愛極了,忍不住夸了夸。 蕭青青聽了,用帕子掩唇笑道:“大殿下謬贊了,詩詩她呀,淘氣著呢,時常讓人頭疼?!?/br> 娘親這話,自然是謙虛,嚴詩詩見怪不怪了,可蕭凌那句贊揚她的話,卻再次讓嚴詩詩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上一世,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大皇子不茍言笑,輕易不說一句話,更別提笑著贊人了。嚴詩詩表示,這一世的蕭凌,真心給了她太多意外,情不自禁盯著蕭凌瞧了又瞧。 ~ 等晚起的嚴詩詩用過早飯,一行人啟程了,從河南鄭州到京城,馬車趕得不快,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似的前進,足足八日后,才終于抵達京城。 這八日里,嚴詩詩總是躲在馬車里偷偷打量蕭凌,好幾次差點被蕭凌撞見,內心畢竟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連忙羞得縮回目光。 最后進了京,平平安安到達嚴國公府大門口了,在嚴國公府門前與蕭凌告別時,嚴詩詩笑得比較燦爛,依偎在娘親身邊,輕輕揮手道別。 蕭凌騎在馬背上,看到小媳婦朝自己道別時笑得像春花,明媚又可愛,尤其那雙桃花眼里波光瀲滟,水盈盈的,說不出的迷人。 正在這時,嚴國公府大門內傳來了歡喜的聲音:“是二弟妹和詩詩回來了!” 蕭凌一聽這個聲音,眉頭微蹙,隨后再瞅一眼小媳婦,立馬策馬回宮,一眼都不愿看那個聲音的主人。 嚴詩詩聽到那個聲音,心內也惡心了一下,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個口蜜腹劍的大伯母來了。 “大嫂……”唯有娘親還滿臉真誠笑容地迎了上去,還連連招呼女兒,“詩詩,快來,快來,這就是你大伯母了!快來拜見!” ※※※※※※※※※※※※※※※※※※※※ 啦啦啦,虐渣走起,本章繼續發紅包 第 4 章 第4章 嚴詩詩厭惡大伯母,小手緊緊拽住娘親裙子,真想躲在娘親身后不出來,這輩子都不見大伯母那張虛偽的臉。 可這想法太天真,太幼稚,也不現實。 “詩詩,快叫大伯母呀!”瞧,娘親已經催促上了,你說還能躲過去么。 不得已,嚴詩詩在娘親期盼的目光下,只得仰起小腦袋,沖世子夫人朱氏甜甜喚一聲:“大伯母?!毙∨抟羯珓勇?,哪怕不是出自真心,也悅耳極了。 “誒!這就是我的詩詩啊,真漂亮!”世子夫人朱氏極其會做面子情,一聲“詩詩”喊得那個親切喲,跟親閨女似的,還自來熟的一把蹲下身子,拉了六歲大的小詩詩到她懷里,沖著額頭“吧唧”親上一口。 嚴詩詩身子都僵了,小手本能地護在身前,以防大伯母靠得太近。 世子夫人朱氏似乎也察覺到了嚴詩詩的抗拒,心底一嗤,果真是西北養大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連親親抱抱都害怕,遠比她家萱萱差遠了。 提到孩子啊,世子夫人朱氏可就驕傲極了,她肚子爭氣啊,頭胎生的就是個帶把的,兒子如今都十六歲了,還是府里唯一的孫少爺。 這“唯一”兩個字,就夠世子夫人朱氏自傲了。 不像蕭青青,是皇家郡主出身又如何,血統高高在上又如何,學了滿肚子詩書是個頂頂的才女又如何?一個帶把的都沒生出來,嫁過來七年了,還只生了嚴詩詩這么一個賠錢貨,在婆母面前都要抬不起頭來。 看在嚴詩詩只是個賠錢貨的份上,世子夫人朱氏笑得越發真誠了三分,眼角的魚尾紋都一條條跳了出來。 “娘,我也要抱詩詩meimei?!币粋€穿了桃粉色襖裙的漂亮小jiejie,忽的湊了過來,搶人似的,從側面一把摟住嚴詩詩的小脖子,動作親呢極了,還夸道,“詩詩meimei頭發好香?!?/br> 蕭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