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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便走到了茶樓那處,想起當日他與太子殿下便是在這里相遇的,怎么想都覺得不太現實。嘆了口氣,焦適之掀開下擺跨了進去,小二熟門熟路給他上了一應物什。茶室內悠悠茶香,寧靜致遠,讓焦適之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些。先給自己泡了杯茶,焦適之舒了口氣,手指不知覺摩挲著茶盞,陷入了沉思。他最先想到的是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心中也曾閃過一句話,他記得隱約是“帝好游”。今日則是第二次,這一次的句子太長,長到焦適之不能把它當做不存在。如果兩次都不是他記憶中的句子,那么到底是何物?又是從何而來?他思索半天,卻沒有半點頭緒,是好是壞也分辨不清楚,但至少有一點值得慶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被旁人當做怪物。焦適之嘆了口氣,可明明現在的太子殿下僅僅只是太子,為何他所看到的卻是帝,難不成還是預知不成?等等,預知?焦適之捂住額頭,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里聽過。預知,預知預見?預見!他猛然抬頭,眼眸中滿是震驚,他終是想起了曾經做過的那個“夢”,夢中人說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也著實忘記了,但那最后一句話還有點印象。送禮?預見?難不成,還真有如這般如天方夜譚的事情!10.第十章、送焦適之入宮的人是劉芳,焦府的其他人并沒有出現。焦君昨晚上已經找他去談過話了,然父子兩人相對無言半晌,焦君只能疲憊地讓他退下。焦適之對他已經再無奢望,見他如此模樣也不再去想,日后的路只能自己去走,既然科舉不成,這也算是一條路了。馬車上劉芳格外不舍,低聲嘆氣,“剛從一件禍事里脫身,結果少爺又進了狼窩了,真是晦氣?!苯惯m之無奈,劉芳在他身邊幾年了,對他忠心耿耿,就是說話總是沒考慮后果,太容易出事了。“皇宮不比他處,就算是在宮外,不該說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不想惹禍上身就少說點?!苯惯m之斥責,語氣卻不重。劉芳懨懨地點了點頭,看著就在不遠處的皇城,臉色更不好看了。焦適之也沒時間再繼續說下去,等馬車停了他就該進宮了。待他下車,旁邊有輛馬車幾乎與他同時停下,林秀掀開車簾,看著焦適之高興地說道:“我就猜到了你會提早到,所以讓家里人早些送我出來,這不就見到你了?!苯惯m之輕輕拱了拱手,看著林秀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又被車內的人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才帶著個包裹走到焦適之身邊。焦適之從馬車上取來之前就打包好的包裹,里面幾件衣裳與他母親的劍,再則便是幾本書。余下的東西他竟是一點都沒帶,當然包裹內還有劉芳塞進去的這些年他幫焦適之攢下來的所有銀子票錢,畢竟他身兼數職,連焦適之屋內的賬也是他在管。就是不知道以少爺的性格,賄賂這事做不做得來。不多時,宮門內出來個灰袍小太監,把腰牌給侍衛檢查后小跑著到他們面前。他雖然笑容,卻給人一種皮笑rou不笑的感覺,猶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谷公公派小人來帶兩位去東宮,請兩位隨小人來?!?/br>林秀臉色微變,焦適之下意識伸手攔住了他,沖著小太監點點頭,“請帶路吧?!绷中愕箾]有沒有動作,但臉色仍然不好看。尋常人等少見宦官,對他們的感覺總是偏向負面。焦適之倒沒多大感覺,只是這小太監的作態太高高在上,他們入宮是為太子的貼身侍衛,論品級自是比他高,怎料到這東宮來的小太監如此輕慢。焦適之之所以攔住林秀,是因為他們還未入宮,不清楚情況。局勢未明的時候不能妄動,更何況這是在宮門口,無論如何都不能鬧起來。小太監全然不懼,或許其他的主子來說會因為籠絡人心而恩寵一二,但對太子殿下而言,但凡不喜歡的,就算珍貴如天上明月,也熟視無睹,更何況谷公公已經特意交代過,既如此,也無須他擺什么好臉色。三人彼此無話,默默走在宮道上,過了半晌便到了東宮。東宮名端本宮,處在紫禁城之東的外朝東路,文華殿東北處,而太子議事的地方則是不遠處的端敬殿。兩人被小太監帶到后殿次間歇息,后便再沒理會他們。次間被分割成兩處,擺設都是一樣的,林秀隨意收拾了下床榻,發現好歹還是有收拾過的,心情舒暢了些。把東西取出來放好之后,他溜到焦適之那邊去,看著焦適之床榻上放著的整齊衣裳說道:“你就帶了這么點東西過來?”焦適之無謂地說道:“帶來再多,日常輪值的時候難道不該穿侍衛服嗎?”而且他們是侍衛,又不是內侍,通常是走不到太子殿下身邊,也無所謂衣裳的好壞了。“這宮里著實冷清,我們從進來的時候那小內侍就愛答不理的,看著真來氣?!绷中阋膊皇巧?,剛才焦適之阻攔他的原因他稍微一想就清楚了,但還是覺得氣悶。焦適之瞥了一眼林秀,低聲說道:“進了宮里,就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擺在臉上?!碑吘雇瑫r入宮,一處做事,焦適之也不希望林秀那么快就出事。林秀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我可不是真傻,若不是在你面前,總不會如此放松。就是不知道剛才那副做派是這東宮中哪一位的示下?!苯惯m之略帶詫異,原來林秀還是有點咳咳,不能背后妄言。“聽剛才他所言,該是某位公公,不過這東宮內誰該戒備誰可相信,說這些還為時過早,還是再等幾日吧?!?/br>“好吧,那我們還是先領了腰牌再說吧,不然連宮門都出不去?!绷中阏f道。焦適之點點頭,輕聲說道:“但還有個問題,剛才那位內侍可曾說過去何處領腰牌?”林秀傻眼。他轉身問道:“你方才便察覺到這個問題了?”焦適之點點頭,并解釋道:“看他剛才的做派,就算我詢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我便未開口?!?/br>林秀郁悶了。“適之,你是不是漏了個可能?傳言太子殿下喜好玩樂,桀驁不羈,為何不是他整蠱我們?”沉默了片刻后,林秀又活潑起來,轉頭詢問正在翻書的焦適之。焦適之微愣,其實這才是最有可能的一個事實,但他卻下意識忽略了。“聽說此事是太子殿下主動提及,即便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