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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都無語,這是得有多臉皮厚才能到這一步還裝。“行了行了,趕緊綁起來,看著礙眼!”最先按耐不住的竟然是巫常,一個桌子角玩完,拍一拍手上的木屑,下巴一挑,重熙就動了。張知縣果然從袖中甩出兩把五菱鏢來,藍光幽幽,是魔教的作風。不過這次顯然不用陸小鳳和花滿樓動手,重熙一揮手,那兩只鏢就落得了和桌子角一樣的一場,而張知縣的脖子也來不及動就被重熙掐了個正著,往外一扔,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整個人就趴著再也站不起來了。整個過程只有兩三秒的時間,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輕輕嘖了一聲——真狠。巫常嫌棄地看了一眼回到他身邊的重熙,掃了一眼他的手,輕輕嘟囔了一句:“又碰臟東西?!?/br>重熙二話不說,立刻就拿起一邊的茶壺就著茶碗沖了沖自己的手。......陸小鳳覺得自己仿佛是看錯了——那茶還冒著熱氣吧,就算不燙,那也是茶好吧,要不要這么狗腿,感覺被比下去了......他不由自主去看花滿樓,想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餓不餓,有沒有吃晚飯等等等等一大堆問題。不過不等他問,花滿樓已經先開口:“既然平定王跟你回來了,說明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先把張知縣關起來,我馬上寫信回京城,幸好司空留下了神隼,來往消息應該會很快,我們也可以先動身去南寧?!?/br>巫常微微動了下眉。陸小鳳卻搖頭:“我們不去南寧?!?/br>花滿樓并不驚訝,仍是一樣的語氣問他:“為什么?”“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個人都在,要是連南寧的狀況都控制不了,那他倆就真的要自殺謝天下了,更何況你也說了消息傳回京城很快,這件事正好交給朱圭,反正艾魑死了,魔教散了,也就不再是江湖的事了?!标懶▲P說的有理有據。“但灰袍人......?”花滿樓惦記著那群蠹蟲一樣不露面卻處處壞事的人?,F在在南寧作亂的,應該就是他們無誤。“他們想挑起安南和朝廷的戰爭,自然是朝廷的罪人,也該由朱圭管?!标懶▲P鐵了心不去南寧。“你舍得留著個尾巴不管?”花滿樓問他。“我更不舍得錯過你的生辰?!标懶▲P說的流暢無比。花滿樓一滯,耳朵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紅,遮掩似地打開手里的扇子晃了晃,沒說話。巫常挑了挑眉,重熙默默地看了一眼陸小鳳。“等朝廷派的人到了,讓他們和厲利回去解決剩下的事,我陪你回桃花堡?!标懶▲P很滿意花滿樓的反應,再接再厲靠他更近一點,繼續道,“你爹之前就派人傳過消息了吧,我已經讓暗風回復了,我們會按時回去的?!?/br>花滿樓視線投到花廳外,守在墻頭的暗風一哆嗦——少爺我錯了,但是準姑爺的話,屬下不能不聽??!巫常終于不再做啞巴,閑閑地開口:“既然你們的事現在解決了,該還小蟲子了吧?”陸小鳳施舍給他進來之后的第二個眼神:“還?”巫常吹了吹落在眼前的斷發,點頭。“朱墨刀是藏彌濁和木濯之物,再往上推是安南國之物,憑什么要還你?”雖然連厲利都不清楚藏木二人和安南有何淵源,但陸小鳳這話委實不錯。巫常想不到他會揪著這一點,瞪眼道:“是我帶你去抓到的!”聽著像是帶小孩子去玩兒一樣,雖然目的地是別人的墳。“我不介意一人一半?!标懶▲P拍了拍手里拎著的盒子,朱墨刀已經恢復了原狀,一張薄煎餅一樣癱在盒子底,渾然不知自己可能馬上要被腰斬。“這小東西可就只剩下了這唯一的一只!”巫常似乎也被陸小鳳的提議嚇到了——怎么能這么狠!“那又怎么樣,我又不需要?!标懶▲P實話實說。“你......”巫常似乎被他氣到了,抖著略顯纖細的手指指著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天空般可容納萬物的雙眸里第一次帶了些激烈的情緒。“沒規矩,道歉?!?/br>重熙往前挪了一步,盯著陸小鳳,淡淡的幾個字,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怒氣,這是他第一次對陸小鳳這樣說話。陸小鳳怔了一怔,抿了一下唇,不說話。巫常不知什么時候垂下了頭,表情隱藏在參差不齊的斷發下,暈了一團陰影,無法辨清,卻有淡淡的孤獨而哀傷的氣息散發出來。場面一下冷了下來。“既然不想被他的話傷害到,為什么要做傷他的事?”一直在認真聽他們說話的花滿樓忽然開口,而且他的眼神正落在垂首的巫常身上,雖然眸光并未有絲毫波動,但仍能讓人感受到那眼神的澄澈與堅定。“你一個小娃娃懂什么?”巫常抬頭,眼神凌厲如晚霞染空時淬火的炙烈,絕望而不甘。“我不需要懂太多,只知道對所愛之人,不該存一絲欺騙利用之心,對想讓他過得幸福的人,不該以為他好的名義而讓他煎熬為難?!被M樓絲毫不懼,坦然應答。巫常額前斷發驟然飛起,隨之而來的事他綿宕不絕如瀚海壓頂的掌風:“小子無知,安敢教訓于本尊!”陸小鳳來不及多想,已欺身上前將花滿樓擋在身后,花滿樓握住他的肩膀想阻止他,一時之間二人僵持不下,巫常的掌風已落在眼前。卻倏然而止。“哈哈哈!”凄厲而悵惘的笑聲在廳中響起,聲聲泣血一般。“好,好?!蔽壮J樟苏?,后退一步,盯著他們兩個,唇角一抹嘲諷的笑,“今日愿為對方舍命,我且看來日分崩離析時,你們會不會落得一樣下場?”陸小鳳握住花滿樓扶著他肩膀的手,直視略顯癲狂的巫常:“和你一樣的下場?”巫常眸光驟厲,又須臾散去,重新化為天色一樣的淺淡。“我不是你,所以不要把你的悲劇放在我身上,如果你們是抱著善意而來,或者說想我幫你們,直說就好。但如果是別的用意,不好意思,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大家不如各自安好?!标懶▲P難得一臉正色,“二位身上帶了太多的秘密,陸小鳳雖然喜歡解惑,但卻不是癡迷于解惑的人,所以搞得再玄虛,也并不會引起我的興趣?!?/br>身份而已,他陸小鳳天生地養都活了這么多年,即便有人告訴他一段身世又何妨?現在的他,有喜歡的人,有喜歡的生活,足矣。巫常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并沒把他這番話放在心上,只視線越過他,和他身后的花滿樓對上,輕飄飄地問了一句:“如果這個秘密,和他的眼睛有關呢?”......陸小鳳和花滿樓交握的手同時一緊。“十日之后,帶著長命珠和朱墨刀到北川易琉谷?!蔽壮;謴土怂暗耐媸啦还?,仿佛先前突然發難的不是他一樣,輕輕地拍了拍手,他挑釁地看一眼陸小鳳,“失約的話,花小七這輩子也不能看到東西,連你穿嫁衣的模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