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有多么像一個小孩子。

“那當然，我可是——”可是他話還沒說完聲音就突然變了，“你這個人！手給我拿出去！”

他明明知道前面的司機根本無法聽見自己的講話聲，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一邊還要對付Sughter那只膽大妄為的手。

“怕什么，又沒有人能知道?！盨ughter欺身而上，將危淵直接壓在了后排的另一端，“難道不是嗎？大魔法師？”

危淵語塞了兩秒，差點就翻了個白眼：“青天白日的，還在車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Sughter聞言卻露出了一個頗有些高深莫測的笑。

“是啊，在車上，其實我一直想試試在車里是什么感覺呢......”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危淵在心中仰天長嘯，第一千次質疑自己選人的眼光，現在流的淚簡直就是當初看上這只蠢狗時腦子進的水。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自己還被對方冷峻的外表蒙騙了一段時間，以為是那種霸道軍閥的人設，結果最后人設崩的比七區的雪崩還恐怖。

顏狗顏到最后一無所有，這也算是他用親身經歷換來的一課了。

“給老子爬！莫挨老子！”

最終這次車內□□還是以Sughter被危淵揪著頭發坐起來而告終的，帶頭大哥安狗蛋造反未果，僭越的騎士被國王賞了好幾個腦瓜崩兒。

這個人滿腦子都是些什么......

危淵一邊質疑人生，一邊給垂頭喪氣的Sughter順著毛。出租車在五區首府寬闊的市內主干道上流暢地行駛著，朝著北部的機場平緩地移動。

“忽然很想看一個場景?！盨ughter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危淵的側臉上。

“什么？”

“想象一下，你的能力得到最大的提升，最終覆蓋了整個迦勒共和國......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br>
危淵靜靜地聽著Sughter的描述，不禁笑了一下：“那樣的話我的腦袋可能要爆掉?！?/br>
“怎么會，我家小祖宗這么厲害?！盨ughter揉了揉危淵的頭，“不過真到了那一步的話，你可能就是迦勒的第二位主神了?！?/br>
這個新奇的想法讓危淵怔住了片刻。迦勒的第二位主神？假如一個人能夠做到同時cao控這世界上一切生物的大腦與精神，將整個人界都變為他一個人的棋盤，那么這樣的存在，還能劃進人類的范疇嗎？

“都說頭腦過于發達的人容易短命?！蔽Y搖了搖頭，“我不想當小天才，我想多活兩年?！?/br>
且不說這樣的cao作究竟有沒有可能性，就算他通過一些外界刺激真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他也著實沒有這個興趣。cao縱一個城市就已經讓他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更何況是整片迦勒共和國。

就像是搬東西一樣，他可以搬動別人都搬不動的大桌子，但沒人會喜歡成天搬著個大桌子到處跑。

“好——”Sughter咬著危淵的耳朵說到，“不過我在想，你可以創造別人眼中的假象，那你自己的呢？”

危淵垂著的眼睛并未因此而抬起，仍然看著出租車前座椅套上的一個細小破洞。

“什么意思?！?/br>
耳邊的人似乎是輕笑了一下。

“沒什么?！?/br>
周三的機場似乎并沒有什么人，危淵和Sughter到達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片冷清的景象。登機的過程十分順利，畢竟有這么個大腦黑客走動著，直接去那架早已準備好的私人飛機里坐著就行。

在確認起飛之后，危淵靠在柔軟的座椅上，不知道這家航空公司用了什么清洗劑，整個靠背的座椅上都帶著一股很好聞的熟悉氣味。坐在身邊的Sughter為他系好了安全帶，隨后很是膩歪地握住了他的手。

隨著飛機的緩緩震動傳來，危淵知道，終于要起飛了。

他徹底放松身體，閉上了雙眼。那些在這座城市盤根錯雜的精神網絡，正在一把一把地被他自己斬斷。那只織網的蜘蛛已經上了這架飛機，那些難以捕捉的蛛絲也因為飛機高度地不斷攀升而再也無法承擔這種拉扯力，最終全部斷盡。

直到他徹底與地面的一切分離。

這座被他塵封的城市中與再次迎來世界時鐘的嘀嗒聲，而Lust的死訊可能在他落地埃爾西之前便會傳遍全國。最后的兩位神諭者中暴斃了一個，ISA的頭條標題一定會十分勁爆。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Sughter看向他。

“嗯？”

危淵有些不明所以然地看向了身邊的人，他還在享受這種卸下重負的輕松感，大腦并沒有運轉得很快。

“你之前說cao控一個城市會很累，現在好些了嗎？”Sughter很耐心地幫助自己迷迷糊糊的小朋友理解著。

危淵笑了笑，說現在很輕松。

“那就好?！?/br>
當飛機進入一片濃厚的云層時危淵就知道，自己終于還是又來到這個見了鬼的埃爾西了。

“cao控整座城市實在是太累了，所以這里我就不管太多，我們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br>
危淵一邊說著一邊給Sughter戴上早就準備好的大口罩和帽子，可惜不管怎么遮掩，這個人高大的身形都是個大麻煩，太顯眼了。所幸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加上埃爾西今天又是大霧天氣，大多數人都不會有興趣去做霧里看花這種事。

“走吧走吧?！盨ughter卻似乎很興奮，迫不及待地催促著危淵去用意念捕捉一只野生的出租車司機。

雖然危淵完全不明白這個人究竟在興奮什么，卻也還是將精神力投射向周圍的馬路。

現在我要抓一個司機來送我們去白房子，究竟是誰會這么幸運呢？

最終危淵和Sughter都在某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幸運司機的幫助下抵達了那個熟悉的大門。Sughter提著行李箱便往里面走去，另一只手還拖著滿心困惑的危淵。

危淵一邊努力拉扯著Sughter的手一邊提出疑問，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同時他也大概明白了出門遛狗遛的是只成年哈士奇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完全拉不住。

于是一切就這樣回到了故事開始的地方。

雖然危淵因為嫌累并沒有將自己的網絡覆蓋整個埃爾西市，但是單單一個白房子還是毫不費力。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中讓他產生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恍若隔世，可能就是這種情景的產物吧。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這扇門的時候，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