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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留下景大人也是無益,一個無用之人,交換親生父親的性命,相信為人子女的,都知道應該怎么做吧?!?/br>晉樞機聽他此言,就明白果然陰險,于保此行,若自己同意放人換藥,已是先輸一城,大為影響士氣,若是不同意,自己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還如何統領楚地子弟,可說是進退兩難,晉樞機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只一揮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晉樞機手上只還尸體,不退活人,于大人請回!”于保著急了,“世子難道真的不顧令尊性命?”晉樞機一聲長笑,“于大人來之前居然沒有打聽過我晉家的家譜嗎?名垂天下的神醫緝熙谷的昭列公子,正是我晉家大公子,有我哥哥在,晉家還需要暗箭傷人的小人送來的不知真假的解藥嗎?于大人,他日我兵臨城下,你我自會再見,今日,我就先將柘州放冷箭的臟手和你的項上人頭寄下幾天,不送!”被晉樞機念叨的楚衣輕卻并不可能插翅飛到楚地去,當然,他也不在梁宮。商承弼將晉樞柾與晉樞椽羈押在距離京城百里的溫泉莊子上,晉樞機受命照料兩個弟弟,卻并不吐露身份。他向來幕離遮面,很受了晉樞椽幾句算話,只是他并不介懷,只一心為二人診治。晉家兩位公子本就在戰場上耗盡了底子,又受酷刑,更增種種折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未能得到救治,縱然后來因為晉樞機的關系,商承弼命人多加照拂,究竟沉疴難返,二人病體纏綿日久,哪怕如今養在溫泉莊子上,也難忍那跗骨之蛆般的疼痛。晉樞機醫術高明,又極為用心,日日為他二人施針,灸xue,才幾日功夫,二人身子究竟松快了不少,晉樞椽也就將輕視之心收了幾分,雖是如此,口中卻難免稍帶一二,“如此高的醫術,不去懸壺濟世,倒為昏君效命,真是辱沒了一身本事?!?/br>倒是晉樞柾心細,打斷了弟弟的話,輕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公子如此高才,卻甘愿來照顧我們兩個廢人,想來也有不能言說之處。舍弟自遭大變,心性偏狹了些,還望公子見諒?!?/br>晉樞椽聽了哥哥的話,不免感慨萬分,又想到相處這幾日,發現楚衣輕身患啞疾,這樣高明的大夫,卻治不了自己的病,不免更增幾分惆悵,遂嘆息道,“的確,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br>晉樞機卻在這時搖了搖頭。晉樞椽這些日子無論如何冷嘲熱諷他只當不聞,剛開始晉樞椽以為是他看不起自己不屑答話,后來有小僮來服侍伺藥才知他乃是身有殘疾,倒也將最初的不屑收了幾分。如今見他居然肯給回應,不免震驚。楚衣輕用傳音入密道,“兩位大好年華,未來可期,實不必作此消沉之語?!?/br>晉樞椽只感到一個聲音在腦中盤桓,清越如笙清冽如泉,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晉樞柾道,“公子武功高強傳音入密出神入化,是在下冒昧了?!?/br>而后,二人又聽到一個聲音,“你們實不該如此頹喪?!闭Z中竟隱隱有訓誡之意。晉樞柾還未曾說什么,晉樞椽已吼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們五年來都過得是什么日子嗎?你知道我們兄弟求生則辱求死不能嗎?你知道失去雙腿失去雙目失去兄弟家園是什么滋味嗎?頹喪?你一條走狗憑什么說我們頹喪?”楚衣輕抬起手,輕輕撫了撫他豎起的頭發,摩頂般虔誠與莊嚴,他一字一頓道,“我知道明明有口卻不能開口是什么滋味,我也知道失去父母、親人,連家都從來沒有過是什么感受,可我更知道,這個世上有太多人,豬狗一樣活,螻蟻一樣死,不是五年,是一輩子,我還知道更有的人,辱至極點依然不能活。人生在世,若要比慘,總有比自己更艱難的,求死不能嗎,你父母盼你歸家,你兄弟為你搏命,你全部的子民為了你能活流著自己的血,你憑什么求死,又為什么不用盡力氣讓自己好起來,拼一個生機?”他入密傳音,每個字都極慢,卻是每個字都烙進了人心上。晉樞椽怔了良久,突然問道,“你是什么人?”楚衣輕只一笑,“無論今日的霧有多重,風有多急,雨有多大,依然相信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的人,一力求生,發愿救死之人?!?/br>晉樞椽沉默,晉樞柾長長出神。楚衣輕重新燃上了香,轉身離開,就仿佛什么也不曾說過。只他剛走到門口,卻聽到晉樞柾道,“公子高論,在下拜服?!?/br>楚衣輕輕輕點頭,語中微露贊賞,“大公子的耳力更令人佩服?!?/br>他這句話一說完,晉樞椽才突然明白過來,興奮道,“大哥您能聽得到?”晉樞柾對弟弟輕輕點頭,“還不多謝公子指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五年屈辱究竟也沒有白費!”“是?!睍x樞椽真心為了哥哥高興,他現在還不知道,能聽到步步不生塵的昭列公子足音的,普天下也不超過三個。楚衣輕卻不在意他是否相謝,轉身出去了。他想,樞柾耳力之聰已足可補目力之不足,只樞椽到底浮躁些,那把特地為他打制的輪椅,還得再添幾樣東西才成。螻蟻尚且貪生,他的弟弟們都是人中龍鳳,更應該用心活。第160章人發楚衣輕正在斫輪,才將榫舌鑿出適宜的形狀,就聽到了商承弼腳步聲。天子出行,自然威儀赫赫,可他只聽這暴君踩在青石板上的跫音就知他實是暴怒到了極點,甚至連內力也收剎不住,幾乎要四下傾瀉出來。人才到了近前,二話沒說,先一腳踢翻了云澤的藥碾子,惠夷槽都是鐵制的,他倒是也不怕腳疼。云澤捂著摔成了八瓣的屁股叫道,“這藥兩位公子要吃的!”商承弼又將碾盤踹了一腳,將散亂在地上的白寇赤小豆等踩得嘎吱作響,“你的好弟弟一出手就要了一萬多條命,你要一天碾出多少藥才救得回來?!”闡州被泥流吞沒的消息終于傳到了京安,可惜,商承弼接到的不是密報,而是晉樞機的戰書。楚衣輕緩緩站起,一字一字比劃到,“干戈一起,本就是伏尸萬里,流血漂櫓?!?/br>商承弼大踏步走上來,直直逼視著楚衣輕,他的胸膛幾乎要貼上去,“你可知道,他用火藥引發山崩,闡州一座城,就逃出來了兩千人!”楚衣輕幕離下的臉白了一下,果然,不可避免嗎,只是,商承弼面前,他也不退卻。商承弼的目光向下挪,看到了初具雛形的輪車,“怎么,這又是什么新把式,晉樞機的奇兵還不夠多嗎?”楚衣輕見他惱羞成怒,竟然笑了下,雖然他罩著幕離看不到面色,卻分明能感覺到他眼中的笑意。商承弼更怒,“你笑什么?”楚衣輕后退一步,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