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8
書迷正在閱讀:被救贖的我、我們教主有特殊的追妻技巧、同床室友、星際之海盜變上將夫人、快穿之系統說它頭很疼、果然還是作業太少、末日之再造情人、狼子野心攝政王[重生]、Vight-six、對床親來是牛奶味的
好了被子,右手一揚就將銀匙送到匙枕上。“喵~”桃兒叫了一聲。半晌,有人輕輕叩了叩窗子。楚衣輕看了晉樞機一眼,重新戴上了面紗,推開了窗戶,果然,一個極為英挺的男子躍窗而入,正是赫連。“小晉——”赫連快步走到床邊。晉樞機抬頭,第一句話是,“你的斬馬刀呢?”赫連沒有答,只是掀開錦被,握住了他日益纖細的手腕,皙白的手臂上,是一條條的鞭痕,赫連單臂托起他頭頸,要他靠著自己胸膛,坐在床邊,重新拿起了銀匙替他涂蜂蜜。晉樞機看著他,“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你孤身一人進了大梁天子的后宮,他隨時可以讓你死?!?/br>赫連傒細細看他臉,青腫尚未褪去,甚至還有鞭尾掃到的血痕,他輕輕托住他下頜,“我要帶你走?!?/br>皇后賓天,商承弼斬衰之服,于并成由于文原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行禮。禮畢之后,商承弼降階親迎,“太國丈快快請起?!?/br>文武百官看得清楚,皇上對于家,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于并成卻扶著于文原,掙扎著又對商承弼一拜,“孩子沒有福分,連累地皇上大哀,文武服素,是老臣的罪過呀?!?/br>商承弼雙手將于并成扶起來,自己和于文原一同攙扶著。他登基九年,對于家倒也不乏忌憚之心,但是見到于并成這位年高德勛的長者,想到他當年力排眾議助自己即位,倒是真有幾番慚愧之意?!按笮谢屎笳Q秀名宗,賢明淑慎。九年來,始繅親蠶,德被天下,忽爾遘疾,元嫡竟棄,是朕命之不辰,愧對太國丈四代忠良?!?/br>于并成連連遜謝,“皇上殊恩,老臣一家感激不盡。是孩子福薄命淺,如今勞師祭奠,已是汗顏,皇上——”于并成到底年事已高,幾個月來,嫡孫嫡孫女接連猝死,又哪里能受這樣的打擊?;屎蟊朗?,禮節眾多,他事事親臨,身子早已不堪負荷,如今便咳個不住,“老臣失儀,罪該萬死?!?/br>“快扶太國丈去殿內歇著?!鄙坛绣龅?。于并成連連擺手,“皇上體恤至此,然于禮不合,老臣何以克當?!?/br>商承弼輕輕嘆了口氣,“老國丈當心身子,今后的百日儀由國丈代勞就是了,大行皇后純孝之人,必不愿看到老國丈因為晚輩再勞力傷神?!?/br>于并成稱謝不已,說到皇上隆恩,更是感恩戴德。商承弼原是擔心于家因皇后一事與靖邊王勾結,看于并成態度極為謙恭,并無疑慮怨懟之色,倒也放了不少心,如此一來,便也不好立刻回宮去,又在觀梓殿內做作一番,當即書了悼亡詩兩首,大念特念一番。他因著晉樞機癔癥之事,擔憂甚深,想到當年一個風姿卓著的藩王世子如今淪落到這般模樣,倒也的確添了不少憔悴之色,眾臣原本見他大祭皇后,以為九年夫妻,倒也的確伉儷情深??捎挚此髲埢拾?,到處尋找可以治療癔癥的郎中,三天一發文,五天一催促,賞賜也日漸隆厚。更加之晉樞機就算與皇后有隙,國祭大禮,他這個新封的臨淵王竟連個影子也不見,便有那曉事的推論出,莫非是那位寵冠后宮的侯爺瘋了?皇后一向鳳體祥和,怎么一下子就病逝了,皇上又連著殺了六個太醫,這其中究竟有什么宮廷陰晦,恐怕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商承弼作態一陣,給足了于家面子,又為自己的鶼鰈情深狠狠感動了一把,倒把對皇后的歉意消了幾分,他肅整衣容,便起駕回宮去,徒留下一眾小人猜測。坐在帝輦之上,商承弼滿眼皆是深秋肅殺之氣,想到草木搖落之時,那人竟不能在身份撫琴舞劍,不覺大為哀慟,索性催促奴才們快些回棲鳳閣去。降輦之時,商承弼特特囑咐,不許通報擾著臨淵王休息??傻降资堑弁跤H臨,隨侍一大堆,楚衣輕老遠就聽到響動,他特特盯著赫連傒反應,就見赫連傒輕輕拍了拍晉樞機的手,隱身到屏風后面去了。楚衣輕凝神細聽,以他內力之深,耳力之聰竟很難察覺出他呼吸之聲,不覺對這位“顛連可汗”另眼相看。顛連在北狄語中便是天空的意思,赫連傒以天為好,看來必是要成就一番宏圖霸業的。“重華,朕來看你了?!鄙坛绣鲆贿M來便坐在床邊,將自己的手搓熱,才敢去碰晉樞機,晉樞機長長打了個呵欠,商承弼看他懶貓似的,倒覺出好笑來。楚衣輕見他依然是一身生麻布的素服,想到這人竟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為發妻服喪又對新歡訴衷腸,不免替晉樞機心疼。商承弼順手去拿銀匙,想再喂晉樞機一點蜂蜜,手才伸過去卻突然頓住,“什么人?”楚衣輕一驚,只作不知。商承弼回過頭看楚衣輕,“什么人來過?”楚衣輕對他擺擺手,示意并沒有人來。商承弼道,“這銀匙的柄上指印怎么這么靠前,你平素喂藥,不會握得離小勺這么近?!?/br>楚衣輕沒想到商承弼竟是個如此粗中有細的人,只用手勢比劃道,“他疼得睡不好隨意亂動,怕灑了藥便握得近些?!?/br>商承弼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只是吩咐王傳喜,“加強戒備,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踏足半步?!彼f到這里又補了一句,“好好保護王爺?!?/br>“是?!蓖鮽飨矐?。晉樞機睡不安穩,一個揚手,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又給了他一巴掌。商承弼站起身,看著楚衣輕,“赫連傒遞了國書,說皇后百日儀的時候會到。其實不過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恐怕他不日就會上京,真以為可以瞞得過朕嗎?”楚衣輕根本不理他。商承弼道,“朕傷重華如此之深,又不得不大祭皇后,委實心中有愧,所以,不愿再橫生枝節。朕希望你明白,我不想再讓重華病情加劇,有些事,還是少自作聰明為好。明日,第一批治療癔癥的大夫就到了,朕覺得,你究竟還是信得過的。好好看著重華?!?/br>商承弼說到這里,目光突然望向窗欞,楚衣輕心里一緊,商承弼大步走過去,用手指摸了摸窗上的浮土,“今日開窗了?”楚衣輕比手勢道,“總這么悶著,秋日太燥了?!?/br>商承弼突然走到屏風前,還未來得及查看,卻突然聽到晉樞機叫了一聲,“駕驂——”商承弼一激動,連忙走回來,將他抱在懷里,“重華,重華?!?/br>晉樞機卻又回復了那般神志不清地糊涂模樣,嘴巴一張一合,睡得無憂無慮,就像只全然不知生死的小豬。作者有話要說:牙疼的厲害,想早點睡,明天繼續更,抱~第115章一百一十三、一別商承弼一陣失望,回頭看楚衣輕,“他這幾日還叫過朕嗎?”楚衣輕點頭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