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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家客棧和十一家綢緞莊的賬目,請侯爺過目?!?/br>晉樞機淡淡道,“賬目先不急看,且把夜照公子為民除害,斷了于少統領兩條臂膀的義舉好好替他傳揚傳揚,明天早晨我若是看不到有人去三月巷子衛公子的老宅去送匾額,你以后便不用來了?!?/br>“屬下明白?!焙谝氯舜鸬?。晉樞機目光掃過另一人,“近日有什么消息?”“靖邊王殺了赫連家的老六,收了他的六百兵馬;御史裴大人參了刑部杭大人一本,折子還沒遞上來,裴大人就死在胭紅院了,據說是馬上風;吏部陳大人孝期納妾;禮部——”那人一一稟告,將朝中大事與市井傳言一齊報給晉樞機。晉樞機記憶力絕佳,只聽了一遍便已悉數懂得其中黨爭,或拉攏,或打壓,一一吩咐下去。他理事極快,不到兩刻,這些人已悉數散去。晉樞機回到房間,小心除了衣襪在商承弼身邊躺下,商承弼伸手握住他手腕,“去哪兒了?”“茅廁?!睍x樞機低頭。“去哪了?”商承弼又問一遍。“睡不著四處走走?!睍x樞機縮進他懷里,“幾時,我連隨便走走都不成了?!?/br>商承弼將他攬在懷里,“夜涼如水,以后要去哪走,記得穿好衣裳?!?/br>“我知道?!睍x樞機又向他懷里蜷了蜷。衛衿冷一大早就去了將軍府,于同勛卻避不見客。衛衿冷直等了兩盞茶功夫,終于用真氣傳音道,“緝熙谷衛三前來請罪,還望于將軍看在靖邊王面上賜見?!彼麅攘喓?,將軍府上下都聽得清清楚楚,又過了一炷香時間,于同勛才氣勢洶洶地出來,“衛三公子是要拆了我們將軍府嗎?”衛衿冷忙起身道,“在下不敢,只是幼弟魯莽,特來向老將軍請罪?!?/br>“哼!替天行道的匾額都送到衛公子家了,您又何必惺惺作態!”于同勛道。“這件事,是個誤會?!毙l衿冷待要解釋,卻被于同勛狠狠打斷,“誤會?參我文太的本子一夜之間上了十二道,夜照公子已經為民除害,靖邊王還要趕盡殺絕嗎?”“于將軍,這件事,的確是衫薄無禮,等送他回谷,師尊一定會重重教訓的?!毙l衿冷長揖道,“只是,于公子的傷,我們雖是無力回天,但我這里有一本內功心法,即使——”于同勛還沒說話,就被沖出來的于夫人打斷,“貓哭耗子假慈悲!收回你的什么心法秘籍,我家老太爺已經修書緝熙谷,看看你那裝閉關的師父還能躲得幾日!”衛衿冷念她婦道人家,又是愛子受傷,即使冒犯師尊也不愿計較,只是道,“此事的確是敝師弟的錯,只要于將軍提出辦法,緝熙谷能做到的,定當竭盡全力,替敝師弟賠罪?!?/br>那于夫人極為激動,“你滾出我們于家,就是最大的賠罪了,走!”“你昨夜去了哪里?”楚衣輕請晉樞機喝茶,輕輕在茶案上劃下這幾個字。“睡得悶了,隨便走走?!睍x樞機道。“為什么不肯放過小夜?”楚衣輕接著寫。晉樞機道,“我沒有不放過他,只是多謝緝熙谷替天行道?!?/br>“不要再挑撥于家和緝熙谷的關系?!背螺p寫。“怎么,你怕保護不了我?我不用你保護?!睍x樞機笑,“商承弼知道是我做的,你也知道是我做的。我做點壞事可真沒趣兒?!?/br>“小夜有錯自然當罰,你推波助瀾——”晉樞機握住了楚衣輕寫字的手,“你想寫什么?我卑鄙,無恥?我向來就是個卑鄙無恥的人,難道哥哥沒聽說過?”“重華,不要一錯再錯?!背螺p的筆畫更硬了。晉樞機站起身,“茶我已喝完了,喝完了茶,就到了該走的時候。話不投機半句多,就算是兄弟,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景衫薄站在兩位師兄對面,“我不要回谷里去?!?/br>“不去,就隨我到于家請罪?!毙l衿冷道。“我又沒做錯什么,現在到處都在說,我景衫薄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本吧辣」皇怯卸Y了。“你沖動魯莽,廢了人家雙臂,現在還不知悔改,小夜,你是真的打沒挨夠嗎?”衛衿冷道。“再挨打,對錯都不會變的。就算他是皇親國戚,公道自在人心?!本吧辣∫惶裘?,那只血燕子飛起來,“有本事,叫他來找我報仇啊?!?/br>衛衿冷還要說什么,楚衣輕卻打手勢制止他,提筆寫道,“你知錯也好,不知錯也罷。我命令你回緝熙谷去,一年不許出谷,閉門思過?!?/br>“二師兄不講理!”景衫薄不服。衛衿冷呵斥,“你就是這么跟二師兄說話的嗎?”“是你有了自己的弟弟不疼我了。我為什么要思過,就算我砍傷于文太是錯,那也是晉樞機用攝魂術迷惑我心神,你自己的弟弟做錯事,你怎么不罰他!”景衫薄可難過了,從前二師兄何曾對自己這么粗暴過。明明沒做錯什么事,卻要罰閉門思過一年。衛衿冷皺著眉,“小夜,越說越不像話了!”景衫薄低下頭,自己也知道話說得極了,可如今真是委屈地不得了,小聲囁喏,“那二師兄說啊,你疼我,還是疼他?!?/br>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很重要,有些舍不得寫,嘆!第49章四十七、無題景衫薄低下頭,自己也知道話說得急了,可如今真是委屈地不得了,小聲囁喏,“那二師兄說啊,你疼我,還是疼他?!?/br>衛衿冷還未及訓斥,卻突然看到楚衣輕一席緋衣遠遠站在窗邊廊上,“我的哥哥,你疼我,還是疼他?!?/br>楚衣輕目光掃過景衫薄,卻重新落在晉樞機面上,他徐徐比著手勢,“進來我就告訴你?!?/br>景衫薄的眼睛突然張大了,一副緊張莫名的樣子,晉樞機卻攏著衣袖,冷冷一笑,“我卻沒興趣知——”他話未說完,眼前卻突然升起一叢白霧,待要屏息,卻已不及。“二師——”景衫薄猛然覺得一陣頭暈,楚衣輕左右兩條手臂一條在窗里,一條伸在窗外,將兩個小孩同時按在支摘窗的窗臺上,一個頭朝里,一個頭朝外,卻無一不是趴著屁股,楚衣輕十指飛動,在二人背上同時寫道,“都是我的弟弟,我一樣的疼你們,也一樣的叫你們疼?!睂懲炅诉@句話,就高高揚起手,同時拍了兩個小孩狠狠一巴掌。麻藥瞬間散去,晉樞機第一個掙開楚衣輕按著他的手,從窗子上站起來,惱羞成怒,“不要碰我!”景衫薄緊隨其后,“任何事有第一就有第二,沒有一樣的疼!”晉樞機冷眼掃過景衫薄,一甩衣袖,“讓給你,我不稀罕!”說完就轉身離去。景衫薄飛身出了窗子用劍鞘指著晉樞機,“別走!誰許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