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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n\'tsleepwellstnight.Imusthavebeendyingtoseeyou.(哦,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應該是太想見到你了。)”化妝師也笑得花枝亂顫,對于這種知情識趣的異國男人,哪怕明知對方說的是假話也會感到愉悅。“Sinceyouthinkso,youmightaswelletomypcetonight.(既然你這么想我,不如今天晚上去我那里。)”“IfIdogo,I\'llbeshotintheheadbyyouradmirerstomorrow.(如果我真的去了,明天就會被你的愛慕者們用槍指著腦袋。)”他說著,用左手比了一個爆頭的姿勢。他今天只有一場戲,又演了一個平和從容帶著些冷態的數學家,自然耗費不了太多的時間感情,可是這一場戲,何暮光出乎意料地NG了七次。張勝在旁邊看著何暮光,眉頭漸漸緊縮,何暮光最近的失度他早已發現,最早的來源就應該是那天夜店之后,壓了多年的石頭被潮水帶著翻涌出來,水落石出后到底是真相還是殘忍都難以預料,可就是如此就已經足以讓人輾轉反側。何暮光好不容易才將那條拍完,去換了衣服戴上墨鏡對著張勝揚了揚手,語氣開朗,“張哥,走了??!”張勝:“……”這小兔崽子是怎么做到將別人的擔心在一瞬間打亂的?何暮光在校園里開著導航亂晃,終于找到了B4教學樓,并且成功的偽裝成了留學生和一個本地學生稱兄道弟演繹了一段異國之間的文化交流——“本,你說你在這里學中文?”“是啊,”本杰明笑,“這可是全美國最好的中文專業?!?/br>“那你為什么不去華國?”“哦,”本杰明羞澀地低下頭,“華國的中文系太難了,我聽不懂?!?/br>何暮光:“……”得了,這跟在華國學英語一樣嘛,只會理論知識不懂實踐運用,果真是獨立且具有學科及國情自身特色。就這樣,他和熱愛中國傳統文化的本杰明先生坐在較后的位置胡扯老莊儒學,將畢生積累全部攤開了揉碎了撐到了講座開始。主持人上臺用飛快的語速講了一大堆專業術語以贊揚今天的這位主講人,可是何暮光只聽到了“handsome”“exotic”“young”這幾個詞語,并且因此而眼皮狂跳……等等,到底是哪只眼睛跳財來著?何暮光正思索著來自老一輩人的人生經驗,主講人已經從臺側的陰影處走了出來,貼身的暗色條紋西服配米色襯衫,皮鞋擦的锃亮,頭發向后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神平靜且淡然,像是在夜里的一團星火,絕對不是最炙熱亮眼的,但那是中永恒的亮,堅定,確定,命中注定……頭發比以前長了,走在這條路上還沒有禿也真是難得,衣服口袋里裝一只鋼筆的習慣倒是沒有改變,不過鋼筆不是以前那只白色的,說起話來語調還是平的有些過分,他不知道配著那些枯燥繁復的數據很容易讓人打瞌睡嗎?何暮光在心里碎碎念,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那人,直到忍不住眼眶發酸幾欲落淚。……“暮光,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情就是驗證數學界最著名的兩個猜想。這門學科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縱使只是假設,也依舊有理有據?!?/br>“什么玩意兒,要是有理有據的話,那就不是假設了?!?/br>“或許是因為得到這個猜想的之前,已經有無數人前仆后繼,沒有一個人的猜想是建立在虛無的大廈之上,它們都是數學大廈千萬片磚瓦之一?!?/br>“如果這樣,拆掉一片也無妨?!?/br>“可是拆掉了,就少一份驚喜,少一份我,還有許多人存在于世的意義?!?/br>……本杰明看著剛才還意氣風發昂揚向上地講述董仲舒和漢武帝之間那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的人忽然間情緒低落,覺得中華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源遠流長,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實在難以了解其中奧妙。于是他自認為十分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知道臺上那位主講人是誰嗎?”何暮光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終歸是開口道:“我不知道?!?/br>“哦,三周前馬薩諸塞理工學院的安納雷博士在上發表論文,證明已經驗證了查爾斯徳猜想,那篇論文的第二作者就是安納雷博士帶的唯一一個博士生,何數。哦,對,他也是華國人……”我知道。何暮光想。我全部都知道。前年十月刊,他發表了一篇論文,去年二月份是,九月份登上了期刊的封面,還在國內媒體那里火了一次,登上熱搜,十二月份去參加了哈佛舉辦的數學論壇,今年一月份之后便沒有什么消息,但是卻和導師一起驗證了查爾斯徳猜想,面臨整個數學界的再次證明,質疑,以及鮮花掌聲。何暮光坐在那里,忽然能夠理解粉絲們坐在臺下去看他們這些演員藝人的感受――你是真的覺得他們恍如神祗,整個人籠罩在光暈之下,你深知你們之間的距離如瀚海,你跨不過,你碰不到,可還是忍不住被他吸引被他左右,想要再近一些……“本,你知道,就算是現在,中國也很多人都信神仙的?!?/br>“就像我們信仰宗教?”本杰明這句話說完就看見何暮光微微扯動嘴角,似乎想笑卻沒有成功,對方身上那種學生氣忽然消散,剩下的便滿是風霜雨雪后的林林總總。他聽見對方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語氣道:“其實這世間是沒有神的,但是每一個人,都在心中為自己造了一個神,越想就越覺他光芒萬丈,越想就越將他當做信仰?!?/br>“可是神不就應該是那樣嗎?”何暮光這一次沒有說話,他只是笑了笑,之前的沉穩冷峻忽然消失不見,姿態明媚鮮亮——也許吧,他也不知道。何暮光最終還是沒有將那場講座聽完,他從小沒有太多值得夸耀的優良品質,唯一將一條“知足常樂”記掛在心上并且身體力行。太貪心太貪婪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是一件好事。他將墨鏡別在衣服口袋里,感覺自己似乎輕松了許多,在沒有媒體記者攝像機閃光燈無人認識的異國他鄉感到了久違的安全感和釋然。這里環境很好,他覺得那天空不是黑色而是一種極其濃烈的暗色的藍,月亮只有一半,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