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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見人群的末尾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打扮很奇怪,他穿著一件帽子衫,帽子遮住了半邊臉。當他就要說出那句最重要的話時,這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慢慢抬起了臉,熟悉而晦暗的臉上帶著一種詭秘的笑意。他舉起的右手握著一把槍,他沒看錯,那的確是一把槍。槍口對著的,正是自己的太陽xue。他的意思很明了,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血染婚禮!一具血尸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只問你們還有沒有永結同心的胃口?!高杰氣昏了,他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喉嚨像卡了殼,一個字都吐不出。主持人奇怪地望著他,親朋好友也是一臉納悶,他不得不按壓住翻江倒海的情緒,向大家包括望著自己一臉專注的錢學禮道了聲對不起就奔下了臺階,匆匆逃離。那一夜,他坐在街頭,一個人喝了很多很多酒。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不斷撕裂著耳邊那片沉寂。但是他不想管,只想喝,恨不得就這么醉死好了。岳明俊用性命威脅他,他若是不理,這家伙絕對會干出出格的事,他自殺了倒舒坦,自己卻要背一輩子的良心債!最終他還是退縮了,可一旦退縮,就會傷害錢學禮的心。但是他別無選擇,那個混蛋的陰狠和歹毒真真無人能及!第二天早上,岳明俊打了個電話過來,聽見那刺耳的笑聲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鉆進電話立馬將他撕成碎片!但這個毒瘤是要經過復雜的手術才能摘除的,他倒要看看,這混蛋還想玩什么把戲!“我和孩子正在家里等你回來?!闭f完岳明俊就干脆利落地收了線。高杰幾乎是一口氣沖回家,將優哉游哉躺在床上的男人狠狠一把擰了起來,舉起拳頭就要揍他的臉。高母一看就火速撲上去,擋在那人面前直叫喚:“干什么?!你瘋了嗎!我正要找你呢,明俊病得厲害,你還不趕快找個醫生過來?!”“瘋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家伙,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惡!你怎么不下地獄呢?嗯?!”經歷了這么多,他是很難失去理智的,但是岳明俊的所作所為太下作了,不由得激發出了他的真怒。高母也嚇著了,她從沒見過兒子這樣可怕的臉色,也從沒聽過他如此恐怖的嘶吼。一時間呆住,失卻了反應。岳明俊灰白的臉上吊兒郎當,帶著千噸重的嘲諷,又隱隱透著一股凄涼:“怎么,你要打死我?那趕快啊,你還在等什么,我正愁自己死不透徹呢,你就來了,呵呵……”男人的聲音十分虛弱,縹緲得隨時都會消散似的,他臉上的顏色跟灰面如出一轍。而手上抓著的衣領,直往下墜,他整個人是沒有一點力氣的,高杰察覺出來了。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瞬間只剩下壯觀的空殼,他轉身就撥通了醫生的電話,醫生來得很快,立刻結束了這人人自危的膠著。給岳明俊看了病之后,醫生轉過來向這對母子告解:“他的情況很復雜,做了剖腹產的人至少得臥床休養半個月,可他沒有遵從醫囑,導致傷口開裂,如今又胡亂折騰,傷口再度裂開了,而且最近天氣多雨,肯定會落下病根的?!苯又聪蚋呓?,語重心長地向他表述,“我不管你們有什么感情糾紛,而今他是我的病人,我希望你不要對病人動粗。這種行為是不人道的。接下來我要為他清理創口,由于這里不是醫院,缺乏醫療設備,你們得全力配合我,現在就請準備一盆熱水?!?/br>接下來的場面簡直慘不忍睹,當高母看見醫生把那道橫切的傷口重新剪開,往上面傾瀉雙氧水,而且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又硬生生地將它縫合起來,心臟病都差點發作,畢竟太殘忍,太血腥。岳明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發不出來。從澳門到大陸,這么遠的距離,他忍痛長途跋涉,被送到醫院不久,又從床上爬起來,搞了把槍十萬火急地趕到男人的結婚場地,體力可謂瀕臨極限,早就用光了死命憋出來的毅力和那股與天抗爭的狂勁。他又痛又累,又凄苦又開心,他已經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如今只剩下一具散發出腐臭的身體,和一顆殘破的搖搖欲墜的心。除了入住高家,別無他求,別無他求。高杰只能是他一個人的,這是他唯一能夠承受——并且承認的結局。作者有話說:接下來就要開啟重度的虐身虐心,站在受這邊的讀者慎入。小受孤注一擲,他已經把自己的身體毀了,即使這樣,也要和攻在一起。沒辦法,他就是那么瘋狂。小受強扭這段感情,肯定會被虐的,但是我打算讓他在經濟上東山再起,他已經在感情上極度依賴小攻了,金錢上再這樣會非常難堪。不過要給大家打個預防針。就算他東山再起,也沒什么太大用處。因為他在感情上已經一敗涂地。接下來喂奶和洗尿布,以及其他的家庭瑣事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嗷,我的天。受受你還是卷起鋪蓋回澳門吧。這游戲不好玩??!第66章67撒點狗糧“他昏過去了??赡芤芫貌拍苄褋?,可以事先熬點粥作為準備?!?/br>醫生的囑咐高母聽得很仔細,高杰卻始終背對著躺在床上的人,不動于衷。因為他深知,對方不是負責,而是愧疚,叫他把人看好,結果卻出了這樣的紕漏。而且岳明俊也不值得同情,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那人所料,病人在第二天晚上才睜開眼,而且接連三天不吃不喝,還劇烈咳嗽,每咳一下都痛不欲生,高母很著急,坐在床邊輕言細語地問:“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是不是給你的父母打個電話?”岳明俊耷拉著眼皮,嘴巴輕輕蠕動:“我沒有家人?!?/br>青年一直沒靠近,聽見這句話冷漠的表情還是有些變化,但還是不肯過去關懷他,畢竟心中存有芥蒂,只是不像先前那樣大為光火。高母直起身,看了兒子一眼,一籌莫展之余,有點怒氣不爭的意思:“你還站在那干嘛,去端碗雞湯過來??!”高杰勉強前往廚房,回來時手里多了半碗熱騰騰的雞湯,見狀,婦人讓開了位置,督促他坐在床沿,這才悄悄離去,給小兩口留下私人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空氣的流動一下就遲緩了許多。高杰有點尷尬,岳明俊也不太自在,想往他身上靠,可對方并沒有納他入懷的意向。后來他不得不尋求主動,姿態保留地依在了他的臂彎里,高杰心頭一陣惡寒,雖然十分抗拒,但也不能讓他就這么病死在家里,便盛了一勺雞湯,硬生生地遞了過去,那人立刻張口含住,一點點地將熱湯吞下去。在第三勺雞湯下肚時,岳明俊就隨意起來,下意識地將手搭了對方的大腿上,這個舉動讓青年有所誤會,身體竟然猛地向后退去,碗不小心打翻在地,隨著一聲脆響,高母轉過頭就看到滿地狼藉,不禁呵斥一句:“這么大個人,怎么笨手笨腳的!”高杰百口莫辯,只得狠狠地剜了病人一眼。病人笑了起來,沒肝沒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