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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聲名在外,又是女子身份,所以如此緊張朕也想得同。只是朕見她的第三日上,她便匆匆離京了,還是譚悅的侍衛一路護送去的慈州碼頭。但怎么這么恰好,公子若登船離開南順的時間,就是你夫人離開南順的時間?” 阮奕眼中的鎮定似是再也佯裝不住,不經意泄露了些許。 朝帝笑道,“所以朕猜,公子若就是你夫人,譚悅知曉朕對你有興趣,所以擔心公子若的身份暴露,所以想方設法送公子若離開,而你,阮奕,聽聞朕曾見過你夫人,又隱約覺察京中有些不對,所以順水推舟,讓譚悅的人送你夫人離京,在慈州經由水路回京?!?/br> 阮奕也不隱瞞,輕嗤道,“陛下既然都猜到,何必再來問下官?” 朝帝也笑,“朕是想告訴你,這些事情朕都不介意,你夫人本就和南順頗有些淵源,更是好事。朕許諾你,只要你答應留在南順,同朕一道,朕會給你新的身份,你同你夫人很快就會團聚,沒有旁人會知曉你同你夫人的任何事情?!?/br> 阮奕輕笑,“下官父親在朝中身居高位……” 朝帝打斷,“你怎么就能斷定,這高位就一定穩坐泰山,不會因為卷入朝中風波,一門抄家,死在流放途中?” 朝帝的字字句句,如果針扎在阮奕心里,讓他想起上一世父母和兄長受朝中風波牽連,死在流放途中。 朝帝是知曉的。 卻不知到他知曉。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帝才會堅信他自己知天命,而占盡先機。 阮奕腦海中飛快計量著,如何才能盡可能得拖延時間,保住性命,不讓朝帝的矛頭先對準阿玉和譚悅。 阮奕臉色陰沉看向朝帝,問道,“陛下不是說曾做過一個夢嗎?夢里阮家如何了?” 他明知故問。 朝帝見他似是真的聽了幾分進去,便道,“阮家惹怒了天顏,被抄家,流放,你父兄和母親,都死在流放路上……那時候你還是傻的,沒有恢復回來,僥幸逃脫一劫,只是同家人天人永隔?!?/br> 阮奕似是眸間微頓,陷入沉思。 忽然,也怎么應聲了。 朝帝從他眸間看到松動,遂淡聲嘆道,“阮奕,你好好想想,朕許諾給你的,一定都會兌現。朕給你足夠的時間,不必倉促決定,朕有的是耐性?!?/br> 阮奕轉眸看他。 朝帝亦俯身,“只是要委屈你,好好呆在別苑里?!?/br> 阮奕眸間沉了沉,心中卻是松了口氣。 他早前心中甚至想過暗牢,若是去了暗牢,便等同于切斷了所有他同外界的聯系,旁人連他在南順的消息都不會知曉。 別苑,便還有轉機。 禁軍將他眼睛蒙上,拖上馬車。 馬車中沒有旁人,眼睛被黑布遮蔽,身上因高燒一直微微顫抖著,阮奕靠在馬車一側,心里想起袁開陽中箭時江面被涌上的血水染紅…… 開陽是受了他的牽連,本不應當命絕于此,異鄉長眠。 在二月冰冷刺骨的江水里,背心又中一箭,開陽生還的幾率太小。 阮奕仰首靠在馬車一側,雙手背綁在身上,動彈不得。 又恍然想起今日朝帝說起阿玉的一連翻猜測,委實令人后怕,以朝帝的手段,他很難想象會如何拿阿玉脅迫他,而旁人都不知曉阿玉對他意味著什么…… 他忽然想起在容光寺時,求得那根簽文。 —— 福禍相依。 他是重生了,彌補了前世遺憾,重見自己的父母,兄長和阿玉,但若不是這一世重生,他便不會入鴻臚寺做鴻臚寺丞,更不會一路南下南順。 而他在南順的消息,很可能無人知曉。 直至他命喪于此。 上一世,他與父母,兄長,還有阿玉分別的時間遠不如眼下早,上一世他與阿玉相守幾年,而這一世,他與她成親不過半年。 直至這一刻,他才徹底知曉這句福禍相依的含義。 他重生改變的不止是陛下的命數,蒼月的氣運。 還有他自己的。 很有可能,他提前將自己的氣運走到了盡頭。 他不甘心! 他分明才重回父母,兄長和妻子身邊不久,他不甘心這一世到此為止。 阮奕攥緊掌心,但周身沒有一分力氣。 他無與倫比想念阿玉,想念她溫和柔暖的懷抱,還有她唇間的溫度。 或許此生,他都無法再企及。 “阿玉……”渾渾噩噩里,他嗓間低沉沙啞,而又壓抑。 ****** 蒼月京中。 “阮大人?”盧風搖頭,又拱手道,“夫人,下官確實近來沒有收到阮大人這處的消息,照說,是應當這幾日的事,似是遲了些,不過這路途隔得遠,許是途中信鴿出了些問題,不過夫人無需擔心,信鴿都會備上好幾路,這一路不到,其余幾路很快就會到。阮大人是謹慎之人,不會出事的?!?/br> 自見過盧風出來,趙錦諾心中的擔心似是才平復了些。 盧風積善言辭,又洞察人心,句句都說到她心底。 臨走前,她朝盧風道,若是有消息了,哪怕是再普通的一路順利的消息,也務必讓人送來給她。 盧風應好。 一路回阮府,趙錦諾也在自我寬慰,應當無事,若是有事,范逸這里的消息便傳來了。 眼下沒有范逸這里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等回阮府的時候,柱子說府中來了封信箋,說是給二奶奶的信。 趙錦諾只覺心底都被揪起。 柱子將信遞給她,她伸手接過,掌心都在輕顫,柱子少有見她如此,一臉詫異。 趙錦諾看到信箋上的字卻愣住。 媛姨? 心底早前的恐慌就似春水一般流走,實在被嚇得不輕。 她的字自小是媛姨教的,她一眼便能認出媛姨的字跡。 她年關前便寫好了信給師娘,師娘說會讓人送給媛姨,她是未曾想到,眼下便收到媛姨的回信。 字里行間還是一如既往媛姨的風格,簡潔,干練,很少拖泥帶水,只是對她屈服趙家,最后同阮奕成親一事頗為不滿,只留了一句,再是喜歡都不要才是。 趙錦諾窩在小榻上,一面看信,一面笑出聲來,她甚至都能想象媛姨說這些話時候的語氣神態來。 趙錦諾剛看完信不久,海棠來了苑中,說夫人請二奶奶明日回趙府一趟。 趙錦諾詫異,似是昨日才回過趙府,王氏又讓人來請她回去。 “可是有什么事?”趙錦諾問。 海棠其實也不怎么清楚,只說今日在府中見到表公子王允之了。 王允之? 王允之是王氏的侄子,趙錦諾意外,王允之怎么來了阮府? 海棠應道,聽聞表公子入了兵部做官吏,今日是特意前來拜訪大人的。大人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