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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拱手。 眼前江船越行越遠,付志明身側的副將上前,低聲道,“將軍,都準備好了?!?/br> 付志明吩咐道,“此事不能走路風聲?!?/br> “是?!备睂?。 …… 江船上,阮奕在三層甲板上憑欄遠眺,袁開陽上前,“怎么,都離開慈州了,還不放心?” 阮奕轉眸看他,“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這一路想探得南順同長風的關系,便探得明白;想探得南順在慈州和各地的屯兵,便也探得明白,就似……我們想看,便有人敞亮給我們看一樣?” 袁開陽微頓,“應當沒人露出馬腳……” 阮奕凝眸看他,“就是因為沒人露出馬腳,才更奇怪……開陽,朝帝如果不知道我們在偷偷探虛實,卻有意讓我們看到些不應當看到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袁開陽微頓。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134章 算計 === 第134章算計 === “但再如何不對勁, 你我也離開南順境內了。這幾日江船上有禁軍隨行護衛,要比在南順國中時要更安穩得多。不瞞你說,早前從南順離京到慈州這一路上, 我其實到挺擔心, 直到上了江船,反倒不怎么擔心了?!?/br> 袁開陽雖然也覺得不對,但上了船便覺如釋重負。 望著漸行漸遠的慈州城,袁開陽笑笑, “你是蒼月主使,只要南順朝帝腦子沒毛病,就不會把主意打在蒼月使臣身上, 阮奕,你是這一路太累了,也太過謹慎了,這兩日,好好緩緩才是?!?/br> 袁開陽拍了拍他肩膀。 阮奕也低眉笑笑。 一千余禁軍在江船上,是輕易不會出事。 要出事, 便是大事。 因為開陽說的不錯, 南順不應當將主意打在蒼月使臣身上, 除非有萬全的把握不會走露風聲, 但這么多禁軍在, 不走路風聲很難。 許是, 這一路真的已經平安過去了…… 袁開陽同阮奕兩人并肩下了甲板,返回船艙。 上船時正是晌午過后不久,眼下,江船又在江上行了些時候,還有個多時辰便會到黃昏。 這艘船還是當初從朔城來慈州時候的船, 本是蒼月國中的船只,又有專人在慈州碼頭看守,不會出旁的岔子。 船艙還是早前他的船艙,案幾上還放著他早前的書。 阮奕不似袁開陽,一直未抵達朔城,他心中的戒備便一直沒有停下過。 案幾上還是早前那本關于南順朝廷這些年的稗官野史,他早前看過一次,但此范從南順京中回來,他對朝帝也好,譚悅也好,對南順朝中的其他人也好,都有了新的認識。 等再看這本野史時,心中想的又全然不同。 阮奕指尖翻過書冊,在說到朝帝上位那一段時,目光略微停留。 想起上一世朝帝八九年后才即位,忽然腦中荒唐得想。蒼月是因為他的緣故,陛下健在,國運得變,那他便是蒼月國運得變的契機。 那南順呢? 南順國中的軌跡同上一世不同,是純粹偶然?還是有人和他一樣,是南順國中的契機? 也是得了這個契機,朝帝才提前八九年登基? 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對這一段的描寫都是驚心動魄,朝帝上位其實時機并不成熟,亦勉強,更有豪賭的成分在其中,若不是知曉后來南順會發生的事情,上一世此時還在玩世不恭的朝帝豈會鋌而走險? 阮奕繼續翻著后面這幾頁,大多講得是朝帝上位的短短一年間,如何平定朝中軍中內患,如何治理水利,得了民心…… 阮奕想起宴叔叔早前說過,當初陛下起事,之所以國中未亂,是因為大的世家和朝中官員近乎都站在陛下這邊,陛下手中握有重兵,又在軍中的威望極高,所整個蒼月朝中未亂,軍中未亂,即便如此,陛下和宴叔叔還用了五年時間才肅清前朝余孽,整頓吏治,讓諸事走上正軌。 但南順朝帝,這皇位本就來得不正,不可能有這么多人支持,更無從談起,朝中和軍中擁護??沙蹍柡Ρ銋柡υ诿恳徊蕉甲叩秒U且準,提拔了不少不起眼的人,后來證明卻是才華出眾,也斬殺了不少能臣和擁兵自重的封疆大吏,他怎么就踩得這么準?知曉殺誰,國中不會亂,知道殺誰,會更得人心? 更重要的是南順臨水而興,一道汛期,百姓苦不堪言,朝帝籠絡民心的方式便是治水。 所謂治水,慣來是預防為主,防治結合。 但朝帝回回都能在汛期和洪災來臨前,大興水利工事,而后果真保了一方平安。 所以短短一年時間,朝帝在朝中和民間的威望與日俱增。 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阮奕越想,越覺細思極恐。 若南順真的還有一個像他一樣,是活過一次的人在給朝帝出謀劃策,那南順會發生今日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便也說得清楚。 尤其是水患這一頁,都經歷過的人,才熟知之后要發生的事情,未雨綢繆。 阮奕伸手撐住下顎,腦海中陷入沉思。 反復在想朝帝近些日子呆他的殷勤,客氣,似是欣賞,又似想從他身上探得蛛絲馬跡,阮奕心中忽得一滯,若是南順真有這樣一個人,知曉他日后會取南順北部六城,蒼月勢力日漸壯大,南順后續會節節受挫。 那朝帝早前那些試探他的行為舉動便說得通了。 —— 阮奕,你若是南順國中之人,朕定與你君臣無隙。 —— 久聞阮少卿年少有為,風采卓然,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如此年紀便做到鴻臚寺少卿兼翰林院編纂,日后定是肱股之臣,國之棟梁。 —— 阮奕,你是蒼月國中不可多得的相才,順帝和東宮應當重用你。 阮奕只覺背后冷汗直流。 他早前從未站在這個角度思慮過,雖然不一定是真的,但一旦是真的,亦朝帝掃清國中障礙的雷厲手段來看,他恐怕很難從南順全身而退。 但是,他眼下已經離開了南順境內。 許是,都是猜測? 阮奕陷入沉思。 …… 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思緒間,阮奕聽到船艙外急促的腳步聲,一陣接著一陣。 不知可是先前那翻猜測的緣故,阮奕聽到這些不尋常的動靜,都很謹慎。 阮奕推門而出,“出什么事了?” 他隨意尋了個形色匆匆的禁軍侍衛問。 禁軍侍衛拱手,“回大人的話,自方才起,江面便陸續起霧了,天色也不怎么好,聽掌船的大人說,害怕有暴風雨,讓大家幫忙準備著。這時候的暴風雨應當來頭不小,務必仔細了?!?/br> 起霧,暴風雨?阮奕詫異。 他是擔心過這三日的水路不會太平,卻沒想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