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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她聽過,趙錦諾掌心攥緊,她記得很早之前泛舟江上,她睡著,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夢里譚悅同她說的就是這句——諾諾,你想家嗎?我想家了,可是我沒家了…… 那時,他偷偷親過她額頭。 她一直以為是她胡亂做的夢,趙錦諾怔住。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來了,二更晚一些 ☆、第127章 離京 === 第127章離京 === 太醫來看過, 也給譚悅用過藥,施過針,他整個人燒到guntang, 燒也一直不退的時候, 太醫用藥水給譚悅反復擦拭全身降溫。 這一日,整個寧遠侯府都有些人心惶惶。 來來往往的太醫和藥童在苑中進進出出,苑中的婢女和小廝都行色匆匆,卻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寧遠侯平日里少回侯府, 這一回,卻似是病入膏肓,并非什么好兆頭。 年初一, 寧遠侯的病情反復,聽聞下午還咳過血。 情況很有些不好。 宮中的大監也趕來侯府親自看過,又替陛下囑咐了幾句。 今日是正月初一,百官自晨間起便攜了家眷在宮中拜謁,還有南順使臣一道赴宮中宴會,盛大而熱鬧, 一直到明晨, 朝帝都走不開。 大監是替朝帝來的。 趙錦諾一直遠遠守在內屋里, 看著太醫和侯府中的侍女忙前忙后, 似是難過又麻木。 等太醫替譚悅擦拭身子的時候, 才撩起簾櫳出了外閣間等候。 許久之后, 太醫才出了屋中,一面擦汗,一面道,“燒退下來了?!?/br> 師娘一顆心才似是落下。 等過了黃昏,又入夜, 老師還在府中,師娘也要回府中照料,早前沒想過譚悅病得如此重,師娘走得時候有些失魂落魄,趙錦諾留在侯府等丹州。 晚些時候,芝芝端了點心來,“趙姑娘,你大半日沒吃東西了?!?/br> 趙錦諾搖頭,“我不餓?!?/br> 芝芝又道,“侯爺若是醒了,知道奴婢沒照顧好趙姑娘,奴婢又該挨責罰了……” 趙錦諾看了看她,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緩緩伸手捏了一枚點心往嘴里送。 芝芝亦知她心中不好過,不打擾她,福了福身離開。 趙錦諾剛咽下半口的點心,就似哽在喉間,難受,又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就似窒息。 沒有人的角落里,趙錦諾伸手捂住嘴角,淚如雨下。 …… 子時前后,丹州來了府中。 一眾師兄弟離京,府中諸事皆要照料,葛瓊一人忙不過來,師娘又不在,他亦需要照看老師,一直托到了子時前后才到。 他到的時候,譚悅已經退燒,安靜睡著,只不時咳嗽兩聲,除此之外,臉色傻白得如同沒有血色一般,微弱的呼吸都似是不能讓胸膛起伏。 “換我吧,你去歇著吧?!钡ぶ萆锨?。 丹州昨日守了譚悅一宿,整個白日又都沒合過眼,眼底都是猩紅血絲,趙錦諾輕聲道,“丹州,今晚我守譚悅吧,后日,我就離京了……” 丹州愣了愣,會意道,“那我就在外閣間,有事喚我?!?/br> 趙錦諾應好。 子時過后就是午夜,從午夜過后至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趙錦諾一直坐在椅子上,雙臂環膝看著譚悅,一樁一樁想起許久之前的事,又一件一件如如光掠影一般在腦海中憶起。 她只覺這一夜分明漫長,卻又似白駒過隙。 …… 等譚悅醒的時候,已是翌日天明。 他早前燒得迷迷糊糊,不知自他上次清醒到當下過了多久?眼下又是什么時辰了? 大病的人不會覺得餓,譚悅只是仿佛又出了一身汗,身上發虛,剛開口喚了聲“芝芝”,說他想喝水,目光卻忽得滯住,反應過來,床榻前的椅子上坐著的人是趙錦諾。 譚悅微怔。 他不知她在椅子上坐了多久,但眼下,見她雙臂搭在膝蓋上,埋首在雙臂里,整個人這么窩在椅子里,似是還熟睡著。 譚悅想叫醒她,卻在張口的一刻,又忽然噤聲。 不想叫醒她。 早前她在這里遇見朝帝,他趁機支開她,也并未來得及同她講旁話。他是希望她趕緊離開南順京中,越快越好,又忽然想,她這一離京,他又病重,許是,日后再也見不到了…… 他想默默多打量她一些時候。 看著趙錦諾窩在椅子上的模樣,他還記得許多年前,師娘領她到府中時,他正在苑中作畫,余光輕輕瞥過師娘領進屋中的小丫頭。 師門沒有過女弟子,他多看了她一眼。 她看起來老老實實,低著頭,恭順有禮,實則等師娘中途離開,她趕緊轉了轉眼珠子,機靈得打量起四周來,明眸青睞,又眉開眼笑,還沒留意在一側暖亭中作畫的他。 再等師娘一回來,她又老老實實呆在原處,似是頭都沒抬。 呵,陽奉陰違…… 譚悅只覺好笑。 只是,這“陽奉陰違”生得有些好看,所以勉勉強強也算不得“陽奉陰違”了…… 似是忽然想起許多年前的事,譚悅嘴角不覺勾了勾,但又由得嘴角勾了勾,忍不住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突如其來的咳嗽聲打破了屋中原有的平靜。 趙錦諾突然抬眸,一臉睡眼惺忪看向眼前,分明是才闔眼不久。 “你醒了?”似是見譚悅醒了,趙錦諾睡眼朦朧間仍有一抹笑意。 譚悅斂了早前面上的溫和,只平靜道,“你怎么還在?” 他的意思是,他早前就讓她離京的,再加之又在寧遠侯遇見過朝帝,她更應趕快離開才是。 趙錦諾輕聲道,“我后日就走?!?/br> 譚悅眸間淡淡,過往總是催著她走,她不走,她今日忽然說后日走,他似是又說不出話來…… 良久,譚悅才低聲,“我讓馮濤送你回京中?!?/br> 趙錦諾拒絕,“馮濤應當守著你?!?/br> 她知曉他身邊信賴的人本就不多,芝芝和馮濤算是最信賴的兩個。 但芝芝是侍女,他身邊總需信得過的侍衛,又尤其,是這種時候…… 譚悅瞥了她一眼,惱火道,“我都這幅模樣了,連床都下不了,還能同誰打架斗毆,惹是生非去?需要馮濤守在府中照看我?” 趙錦諾一時語塞。 譚悅又道,“馮濤又不是大夫,他就是幫忙抓藥我都嫌他會抓錯,他除了守在苑中還能做什么?” 趙錦諾知曉他慣來覺得越好的,越容易對其嚴苛。 有人分明倚重馮濤。 趙錦諾也不戳穿。 見他要撐手坐起,趙錦諾輕嘆,“太醫讓你躺著!” 譚悅應道,“我躺了很久了,腰疼?!?/br> 趙錦諾只得上前幫忙扶他坐起來。 她一面扶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