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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暇時候能安心畫畫。 他真想起過她畫畫,他就在一旁搗亂,后來他摸了她一臉墨,她亦摸了他一臉。 最后他興致起了非要抱著她轉圈,而后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 她的手傷了三個月。 后來她只能找他不在,或安靜的時候作畫,他都不知曉。 她過世后,他才在她早前藏好的木箱里看到過她剛畫好一半的底圖,圖中畫的人是他,只畫了半身,也還未來得及描色。 那幅殘缺的畫一直收在他房中,他卻不敢睹物思人。 他那時一直以為她是心血來潮畫得他,卻不知曉她本就是喜歡畫畫的。 仿佛自從她嫁了他,照顧她,便連她最喜歡的都疏遠了。 他心里微瀾,亦心生護短。 他也不單手撐著下顎了,直接伸手抱起她,認真道,“阿玉,真想去嗎?” 她也攬上他后頸,輕“嗯”一聲。 他溫聲道,“去南順的路上不會帶女眷,只能扮作男裝,隊伍中隨行的除了登記在冊的鴻臚寺官員和禁軍之外,我身邊是能帶一個小廝,原本應帶周亮,你若要去,便讓他留在府中……” “真的?”她眸間星光熠熠。 “嗯?!彼p聲應她。 她遲疑,“會不會不便?若是被人知曉,你會不會……” 他并未否認,嘴角卻微微揚了揚,“你都呆在我身邊就是,路上在我馬車里,驛館下榻時和我一處,便是旁人看出什么,南順的人自然不會管,此行我是主使,鴻臚寺中的主事不會生事,禁軍中,我會同袁進招呼,不會生亂子?!?/br> 她眸間真是欣喜,“大白兔……” 他溫文笑了笑,“只是等到南順的月余,我應當都無時間陪你一處……” 她眼中的笑意也浮上眉梢,“我自己一處就好,不用擔心我?!?/br> 他囑咐,“去到何處都要讓禁軍跟著?!?/br> “嗯?!彼h首,只是又頓了頓,“爹娘那里怎么辦?” 要離京四五月,中途還有個年關,不是小事,亦不好糊弄過去。 他鼻尖貼上她鼻尖,“阿玉,家中的事,我來想辦法就是?!?/br> 她忽得心中激動不知當如何表達,只得俯身擁緊他,“阿奕,你怎么這么好?” 她整個人近乎掛在他脖子上,他微微踉蹌,嘴角卻又忍不住勾了勾,“你的大白兔,不對你好,該對誰好?” 她在他懷中坐直了看他,因為坐直,便高出了他許多,俯眼看他時,認真道,“我真的畫的很好……就是,一幅畫可以價值千金那種……” 他輕“嘶”一聲,眉頭擰得更緊,探究道,“趙錦諾,要不你好好同我說說,你這些年在新沂的莊子上還干了些什么事兒?” 趙錦諾笑道,“都告訴你了呀……” 他微微挑眉,她吻上他皺緊的眉頭。 下一刻,在她的驚呼聲中,他抱著她翻身滾在案幾一側的小榻上,袖間帶得一側的水杯摔在地上,清脆幾聲。 宋mama聽到屋中動靜,嚇了一跳,怕是出事,連串腳步聲往內屋這邊來。 趙錦諾惱火看他,他將她護在懷中,對行至內屋門口的宋mama道,“宋mama,我同阿玉鬧著玩呢,不必進來了,有人怕羞?!?/br> 宋mama微楞,自是忽然會意過來,趕緊咳了兩聲,意思是自己并未進來。 趙錦諾這才從他懷中探出半個腦袋出來。 阮奕笑出聲來。 趙錦諾忽然攬著他后頸,坐起身來,咬上他肩膀。 “??!”他吃痛一聲,遂又趕緊噤聲,喊痛變成了悶哼,怕被宋mama聽見。 屋外的宋mama才將轉身,這又愣住,怎么聽都不像鬧著玩的動靜,只是這聲是阮奕發出的,一聽便覺得是真痛了,宋mama便想也想的到,是自己家的大小姐在欺負姑爺。 宋mama笑笑。 等腳步聲離遠,阮奕才惱道,“二奶奶,我怎么早前不知道你會咬人的!” “疼嗎?”她眸間瀲滟,悠悠看他。 “你說呢?”他話音剛落,她寬下他衣領,“我吹吹……” 他僵住。 她的呼吸若呵氣幽蘭般輕撫在他的肩頭,吹了一次,又吹了一次,而后看他,“還疼嗎?” 他喉間輕輕咽了咽,沉聲道,“唔,現在似是渾身都疼……” ****** 翌日巳時前后,阮奕便已在城郊十里亭處等候。 今日要迎寧遠侯,阮奕并未早朝。 十里亭處,阮奕一身鴻臚寺丞的深藍官袍,束上黑底炫金花紋的腰帶,在一眾應接的禁軍隊伍前顯得尤為風采卓然。 自今晨入朝起,臉上便掛著笑意,直到十里亭都還未下去。 袁開陽“嘖嘖”嘆道,“果真是新婚呀,神采奕奕,豐神俊朗!” 阮奕一本正經朝著他嘆道,“等你成親就知道了……” 袁開陽沒好氣,“得意個勁兒吧你?!?/br> 兩人遂都笑笑,看向遠處。 袁開陽嘆道,“也不知寧遠侯什么時候來……” 阮奕道,“早前有消息到鴻臚寺,說晨間人就從籩城驛館出來了,怎么走也應當晌午前后到了,我們巳時在這里等,禮數應是周全了?!?/br> 阮奕言罷,余光瞥向一側不遠處的涼茶鋪子,內里似是坐了一人,悠悠閑閑在吃著花生,飲著茶,應當是也在等人。 阮奕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了阮奕一眼,禮貌頷首。 看模樣,應當不是蒼月國中之人,也是旅人,阮奕也頷首。 他嘴角勾了勾,端起茶水輕抿一口。 …… 阮奕同袁開陽一道從巳時等到午時,又從午時等到正午過后。 兩人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會出什么問題吧?!痹_陽遲疑。 阮奕搖頭,“不應當才是,自寧遠侯入朔城,應當就有鴻臚寺主事跟著,還有禁軍護送,若是出事,一早就有消息傳來了……” 袁開陽看他,“我怎么覺得有些古怪?” 阮奕淡聲道,“再等等?!?/br> 袁開陽頷首,也只得如此。 他國使節入京當走南城門,有鴻臚寺的人跟著,不會出錯,籩城驛館到南城門只有這條路。 正午過后,很快便到未時。 等到未時,人還未出現,袁開陽便遣了禁軍去前面打探。 從巳時到眼下,滴水未進,也未吃東西,袁開陽有些惱意在臉上,阮奕倒是淡然得多,記憶中寧遠侯入京不久就同范逸打了架,翌日又打了回來,本身就是個能惹事的主,聽聞在南順京中就不怎么好相與,但身份地位特殊,先帝和新帝都護著,在國中地位卓然。 眼下南順能派這么個人來,就做好了雞飛狗跳的準備。 相比起袁開陽的燥意,阮奕明顯平靜。 涼茶鋪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