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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說話。 從感興趣的書冊說起,也說起早前的趣事,范逸還說起怎么同她在去新沂的路上認識的,早前還以為她是個男的,結果最后發現是個姑娘家…… 宴書臣大多時候都在認真傾聽。 他同她一處的時間太少,錯過了她長大,他想聽到她更多的事情,彌補心中遺憾。 她長得同安平很像,性子也像,只是說話時候的聲音和神色明顯判若兩人…… 她是他與安平的女兒,有著兩人的優點,亦如夏日的初荷,清晨的朝陽,讓人目不轉睛。 她說多久,他都覺得聽不夠。 他也能從她稍加掩飾的字里行間里,聽出她自幼不是長在趙家,而是乳娘帶著在新沂的莊子上長大…… 安平過世得早。 他亦不在身邊。 她更似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吃了不少苦,不輕易對人說起,自小便養成了獨立的性子。 她懂事,亦會照顧人。 他在朝中浸yin多年,最擅長識人辨色。 但這次,他看得是自己的女兒。 她口中一字一句,他都深諳心間,卻用盡所有手段克制心底的愧疚,虧欠,心疼,只將慣常溫和的笑意掛在眸間…… 亦將她與范逸的相處看在眼里。 “喂,你喝口水吧。你說得不累,宴相都聽累了?!狈兑蓓g分明關心,但宴相面前,卻繞了十萬八千里的彎。 宴相同阮奕關系非同尋常,他不想給她添麻煩。 待得馬車緩緩停下,在途中暫歇,宴相掀起簾櫳先下了馬車。 范逸緊跟上,又小聲朝她嘀咕,“早前就你同我二人,也沒見你這么多話啊……” 她亦輕聲應道,“又不是同你說的?!?/br> 范逸輕哼,心中沒好氣。 趙錦諾卻笑笑。 …… 環城到京中的四五日很快過去,六月的最后一天,萬里碧空,晴朗無云。 龍鳳胎從今晨起就按捺不住了,隔一會兒便在馬車里一人問一句,還有多久到京中呀! 老夫人身邊的周mama嘆道,“就這晌午前的事兒了,公子,二小姐,快到了?!?/br> 已經問了十回八回,老夫人都懶得應聲了,便是周mama在應付。 趙錦諾看向窗外,心中也隱隱有幾分期許,只是不似趙琪和趙則之這般表露出來。 等到馬車忽然緩了下來,范逸遛馬過來,朝她和老夫人道,“老夫人,趙錦諾,平安抵京了?!?/br> 范逸此人凡事有始有終,說了送他們一程,眼下,便也算是抵達了。 老夫人道了聲謝,心思其實都已飄至京中,也不知王氏是不是來接她們了。 趙琪和趙則之兄妹二人則已率先探出頭去,果真見到王氏。 趙錦諾也看向范逸,“多謝范侯?!?/br> 范逸輕笑,亦臨到城門口,他再送他們亦不合適,遂俯身,朝趙錦諾道,“喂,趙錦諾,后會有期?!?/br> 趙錦諾看他,笑了笑,也道了聲,“多謝范侯?!?/br> 范逸看了看她,打馬而去。 這才又遛馬到了宴相一側,“宴相,我不送你了?!?/br> 宴書臣頷首。 見是宴相馬車,守城的禁軍自動放行。 另一側,王氏來接,周mama撩起簾櫳,好讓小姐和公子下馬車。 “母親!”龍鳳胎雖然不喜歡王氏管束,但分開久了,還是親厚。 龍鳳胎撲入王氏懷中。 王氏眸間皆是想念。 趙錦諾也上前,朝她福了福身,“母親!” 王氏淡淡頷了頷首。 并不親厚。 趙錦諾并不在意,正好抬眸打量眼前莊嚴肅穆,又高大巍峨的城墻,這便是京中了? 她緩緩垂眸。 城墻高處,阮奕抱著大白拼命朝她揮手,她離得遠并沒有看見。 母親說今日阿玉回京,阮奕想來接風,可母親說不合適宜,他只在城墻上看著,不能吵也不能嚷嚷,否則怕給阿玉添麻煩。 他牢牢記在心中。 從阿玉下馬車起,他就興奮得朝她揮手,只是不敢出聲喚他。 也想著她應當看不到他。 身后的小廝先前起就很緊張,怕他從城墻上蹦下去,一刻大意都不敢。 但先前,趙錦諾忽然抬頭看了看,阮奕以為她看見他了,一臉歡喜抱著大白竄上竄下跳著,一面揮手。 結果趙錦諾很快低下頭去。 阮奕有些失望,“大白,阿玉jiejie沒看到我們……” 阮奕嘴角稍許耷拉,有些委屈。 大白紅著眼,眨了眨。 城門口處,范逸想了想,還是遛馬折回。 躍身下馬,上前朝她道,“趙錦諾,我有話同你說?!?/br> 王氏眸間詫異,趙琪朝她笑道,“母親,是范侯,我們這一路是同范侯一道的?!?/br> 王氏驚訝看了看,循禮問候,沒有說旁的。 趙錦諾只得同范逸走到一側,“怎么了?” 范逸低頭湊到跟前,輕嘆道,“趙錦諾,我早前同你說的事,你好好想一想?!?/br> 趙錦諾微微愣了愣,忽然想起他早前說的,阮奕都摔傻了,趙家若是非逼你嫁,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你若不想,我幫你。 趙錦諾笑笑,“多謝范侯,不必了,他很好?!?/br> 范逸惱火,想不通一個傻子有什么好! 范逸心中不怎么爽快,也不同她說了,重新上馬,打馬入了城門口。 京中都認得他,也不敢攔。 城門口一騎絕塵而去。 王氏古怪看向趙錦諾。 趙錦諾過王氏目光。 城墻處,阮奕氣得兩腮鼓起,如同包子一般。他認得那是范逸,早前便與他不怎么對路的范逸。他不喜歡范逸與阿玉在一處,還親近。 他急得跺腳。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兔吃醋 ☆、第029章 藏書閣 第029章藏書閣 回趙府路上,雙胞胎興奮得同王氏說著這一路從乾州來京中的見聞,王氏聽著,余光卻一直不動聲色得打量著一側的趙錦諾。 尤其是聽雙胞胎說起,宴相和范侯都與趙錦諾相熟的時候,王氏的神色有些錯愕,混著些許晦暗不明,她先前也是親眼見到的,范侯同趙錦諾熟絡,有話都是單獨說。 范侯是皇后的養子,自幼是跟在陛下和皇后身邊長大的。這樣的人物放在朝中都可呼風喚雨,便是王氏的父親見到都要恭敬問候一聲。 更勿說宴相。 宴相是百官之首,深得陛下信任,聽聞這次大人回京的調動,還是阮家在宴相跟前提了一句,宴相點頭首肯的緣故。 這些人……怎么忽得都同趙錦諾扯上了關系? 王氏心中越發有些猜不透趙錦諾這個養在莊子上的‘女兒’…… 琪姐兒和之哥兒言辭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