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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早前的舊友在,告假多呆了兩日,侯爺呢?” 范逸應道,“我自新沂回來,早前陛下吩咐去新沂的差事,才剛辦完,準備在環城驛館借宿一宿,明日就出發回京,宴叔叔,你同我一道回京吧?!?/br> 宴書臣唇瓣勾了勾,“不一定,我還有些事,許是要遲兩日,辦完再走?!?/br> 范逸口中唏噓一聲,“宴叔叔,那我不等您了。明日還有人同我一道回京上路,都是女眷,途中也不便作耽誤?!?/br> 宴書臣剛端起茶盞,臨到唇畔,忽得凝眸看他,“范侯同哪家的女眷一處?” 范逸應道,“就是早前的乾州知府,眼下赴京到戶部任職的戶部員外郎,趙江鶴,趙大人家中的女眷?!?/br> 宴書臣指尖微滯,趙江鶴? 宴書臣淡聲,“范侯認識趙江鶴?” 范逸輕哂,“我哪認識他???我是去新沂的時候,認識他的女兒趙錦諾?!?/br> 聽他口中熟絡語氣,宴書臣抬眸看了看他。 ****** 入夜,趙錦諾和趙琪從老夫人苑中出來。 方才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老夫人困了,她們二人便回自己落腳的院落中休息。 因為范逸的緣故,驛館的掌吏沒敢怠慢,給趙府女眷安排的住處都很寬敞,不似馬車上打緊。 老夫人下榻的苑子稍大些,有一個外閣間套內屋,苑中還有一間暖閣。老夫人住內屋,趙則之住老夫人苑中的暖閣里。 趙錦諾和趙琪姐妹二人則分別有一個小苑。此番從乾州赴京,趙錦諾身邊是沒有跟旁人,于是眼下,拎著燈籠是趙琪身邊的侍女。 驛館各處都有掌燈,亦有侍衛值守,是安全之處。 言辭間,便先到了趙琪歇腳的苑落,趙琪朝侍女道,“你送jiejie回苑中吧?!?/br> 侍女福了福身應好,趙錦諾唇畔勾了勾,從侍女手中接過燈籠,朝趙琪道,“不了,我自己回就是,又不遠,不勞煩旁人特意走一趟,明日要早起,你早些歇息?!?/br> 趙琪應好。 趙錦諾拎起燈籠繼續回苑中。 她的苑子最清凈,因為靠驛館內苑處。 她拎著燈籠,路上逢著的驛館小吏和女使都同她熱忱招呼,“趙小姐?!?/br> 哪家家眷入住,當如何喚,驛館中的小吏和女使都心如明鏡。 趙錦諾回禮。 等路過內苑時,瞥見內苑中有一處燈火稍許亮些,似是一處暖亭。 本就離得近,夜色尚早,趙錦諾想踱步去看。 暖亭離得不遠,繞過三兩處小徑便至。 趙錦諾是見暖亭處燈火明亮,暖亭中坐了一襲白衣身影,四十歲年紀往上些,溫文儒雅,氣華高然。一手握著書卷,一手端起茶盞,一面看書,一面輕抿了一口茶水。 他舉止優雅,眸間寧靜而心無旁騖,似有榮華萬千。 趙錦諾不由怔了怔,莫名腳下駐足看了許久,也沒有動彈。 稍許,似是暖亭中的人也覺察了對面的目光,遂朝她抬眸,只是目光看向她時,明顯頓住,眸間似是氤氳,又很快斂眸,掩了眸間情緒。 趙錦諾以為自己看錯。 這里是環城驛館,下榻的都是朝中官吏,她先前這么貿然看了暖亭中的人許久,是她失禮了才是。 但對面的大人已經見到她,她此時裝作沒看見便走,實則有失禮儀,況且,她似是有些好奇對方,想近處多看兩眼。 趙錦諾深吸一口氣,遂拎著燈籠緩步往前,臨到暖閣處,才低頭福了福身,“方才見暖亭中有燈火,好奇過來看看,打擾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br> 宴書臣近乎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她與安平如同一幅模子刻出來,亦像他初見安平時候的年紀。 模樣里還同他稍許掛像。 他浸yin官場多年,還是一瞬間失了心中平靜。 卻很快平復,怕嚇到她。 環城是乾州入京的必經之路,趙家的家眷會在驛館下榻,他是特意來環城看她的。 已等了兩日。 但于她而言,他只是陌生人…… 宴書臣看了看她,溫聲道,“不打擾,正好也在苑中看書解悶?!?/br> 對方似是隨和,趙錦諾心中舒了口氣,抬眸,正好見得宴書臣眼中笑意溫和和清淺,讓人如沐春風。 她見他放下手中書冊,書卷上的名字她認得,歷山游記。 宴書臣一面放下書冊,一面問,“你是哪家的女兒,叫什么名字?” 他是專程來看她,卻不想唐突嚇倒她。 凡事循序漸進,他想多同她說會兒話。 他聲音溫厚,似是三月天里柔和的柳絮,又似晨間古剎中沉穩的鐘聲,實在好聽。趙錦諾心中嘆了嘆,恭敬應道,“回大人,我是戶部員外郎趙江鶴的女兒,趙錦諾?!?/br> 宴書臣淡淡垂眸,唇邊勾了勾,“錦諾?好名字?!?/br> 趙錦諾也抬眸看他,笑意掛在眸間,不知為何,心中生出親近之意,開口問他,“大人是?” 宴書臣輕聲,“喚我宴相即可?!?/br> 趙錦諾雖在新沂莊子上,但亦知曉當今朝中的右相是宴相。 趙錦諾詫異,“您是宴相?” 問完又覺失禮了,趕緊伸手捂了捂嘴,眸間歉意。 宴書臣笑笑,“坐吧,錦諾?!?/br> 對方都開口,趙錦諾卻之不恭。 只是忽然知曉對方是宴相,她有些拘謹,趙錦諾有些不怎么敢抬頭。 宴書臣隨和道,“方才見你看到這本冊子意外,可是讀過?” 他慣來知曉如何不讓對方拘謹。 趙錦諾果真笑道,“嗯,家中也有這本書,早前看過許多次,很喜歡,所以方才見宴相喜歡,有些意外,宴相勿怪?!?/br> 言辭周全,落落大方,亦有禮數,宴書臣不動聲色間拿捏了幾分,臉上遂也笑笑,“為什么喜歡這本?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趙錦諾應道,“和旁的游記不大相同,這是本少年游記,講得是少年行,少年視角,而且……” 趙錦諾頓了頓,似是沒有直接說全。 “但說無妨?!毖鐣驾笭?。 趙錦諾笑道,“我總覺得,寫這本書的人,似是同心上人一道游覽的,所以字里行間雖無一句提到了心上人,口吻里卻似是都同心上人一處,所以這本游記很美好……” 宴書臣眸間微滯,片刻,低眸笑笑。 又聽趙錦諾嘆道,“只是可惜了,作者只寫了這一本便沒有再寫了,我還曾猜想過,許是他與他的心上人分開了,所以心境變了,便再也未寫過旁的游記。怕睹物思人,也怕寫出來的,再不是早前字里行間的味道,失了當初寫游記的心性,便不寫了,所以這本便更珍貴……” 趙錦諾笑笑,“娘親說,每個人讀書讀到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