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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紅的臉龐漸漸變得灰敗。慕容非不再多言,只含著笑容,眼帶嘲諷的等著對方做決定。終于,副堡主舉起兀自輕顫的手,沖外頭守著的人道:“吩咐……”“吩咐什么?”聲音是自后頭傳來,而此刻會從后頭進來的,只有——身子猛地一顫,副堡主回過頭,正好看見鳳王和承劍堡主一起走進。如同在一片漆黑之中窺見一絲光亮,副堡主顫抖的喊了一聲‘大哥’,便再也説不出話來。同樣看見雖説不上是完好無損,但至少并無大礙的姬容,李驍騎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神放松之下甚至有些手腳發軟。惟獨慕容非,從開頭到結尾始終如一,不見驚,不見喜。出來了的姬容顯然沒有放松的打算,只見他進來先掃了一眼廳中的三人,隨即便對李驍騎説:“事情已經結束,驍騎可以領著人回去了?!?/br>言罷,姬容又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承劍堡主,道:“堡主日后若有事,不妨拿玉佩到帝都的鳳王府,只要做得到,本王必不推遲?!?/br>猶豫一下,承劍堡主收起了玉佩。不再停留,姬容向堡外走去。承劍堡外,馬車自然已經替姬容準備好。出了承劍堡,姬容稍頓一下,帶身后的慕容非緊走兩步到了跟前后,他才開口,聲音里帶著些嚴厲:“日后把妳的性子給本王收斂點!”并不意外,慕容非微笑著點頭。姬容也沒有多再説,只徑自上了馬車。承劍堡所在的島嶼并不太大,一炷香之后,姬容和慕容非已經登上了泊在岸邊的船。姬容所乘的船并不大,樣子也十分樸素,并不符合姬容的身份,但勝在速度——這次承劍堡之行,姬容是真正輕裝從簡,連身邊的人,也都只帶了慕容非一個。天有些昏暗了,船上,慕容非捧著清水和傷藥敲響了姬容的房門。“進來?!遍T內傳出的聲音似乎有些低啞。慕容非推開了門。房內,姬容正閉目靠在榻上休息,身上染了些血污的衣服并沒有換下。“鳳王,小人先替妳處理傷口?”放下清水,慕容非低聲開口。看了慕容非一眼,姬容微微點頭,復又閉上。剛剛靠近姬容身邊,慕容非就皺了眉——不為其他,只因為那濃烈了些的血腥味。半跪在榻邊,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割開了姬容傷口處的衣服。染血的衣衫一旦除去,傷口便也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甫一看見傷口,慕容非眼皮便輕輕一跳——那是一道深深劃過肩頭的傷口,傷口處血rou模糊,明顯不是被利器所傷,而是被什么鈍器至少來回切割了一次。沒有吭聲,慕容非手腳利落的清理傷口,上藥包扎。不一會,便將姬容身上的幾個傷口都處理完了。做完一切,慕容非看著靠在榻上休息的姬容,猶豫一會,還是輕輕執起對方的手。姬容張開了眼,眼中似有凜冽的寒意。慕容非沒有出聲,源源不絕的內力已經順著掌心傳到姬容體內。但立刻的,他便覺得掌心一麻,卻是被姬容用內力給震了開。順勢跪倒在地,慕容非道:“鳳王恕罪?!?/br>“下去吧?!崩涞恼h完,姬容便不再看跪在眼前的慕容非。沒有再出聲,慕容非行了禮,便端著已經變成淡紅色的血水退出了房間。“慕容公子,不知鳳王如何了?”負責這艘船的將領上前,關心的問。慕容非一時沒有回答。將領臉色微變:“莫非是……”“鳳王無事,只有些疲憊?!蹦饺莘堑?。頓時放下了心,將領本待離開,卻不知怎么的多問了一句:“既然鳳王沒事,那慕容公子又為何心煩?”瞅了手中臉盆中淡紅色的血水一眼,慕容非面色略微古怪:“我本以為鳳王已經沒了力氣……倒沒想到那段路上的機關竟是如此溫柔……”沒有聽漏慕容非最后的話,將領啞口無言,只以為自己是聽漏了什么。夜已深,多數的人都安穩的沉靜在了夢鄉之中。但這大多數人,卻絕對不包括胡太醫。此刻,胡太醫正在鳳王府的書房中,面對著姬容——以及姬容帶回來的涿珠。“鳳王……”面色古怪的看了涿珠一會,胡太醫道,“您是去承劍堡取來的?”“有什么問題么?”姬容開口,也回答了胡太醫的問題。“不,沒什么,只是從帝都去承劍堡,單單來回便要五天……”而現在僅僅四天半……涿珠卻已經被取了回來?胡太醫的面色越發古怪了。明顯沒有理會胡太醫心中好奇的意思,姬容只是道:“太醫説過,只要這珠子配在身邊,便能讓瑾王再無病痛?”“確實如此?!焙t點了點頭。“那若是研成粉喝下去呢?”姬容淡淡問。一時之間,胡太醫張口結舌:“涿珠乃天地精華,便是找遍這世上,最多亦不過兩三顆,怎可……”“太醫只需回答便好?!边@次,是慕容非含笑著説到。明顯有秫慕容非,胡太醫雖不舍,但還是道:“研成粉喝下去和佩戴并無差別?!?/br>“既然如此,就麻煩胡太醫了?!奔莸?,已經給這次的交談做了結語。應了聲是,胡太醫拿了珠子,猶豫一會,還是問:“可要小人告訴瑾王這珠子……”“若要告訴,本王自己不會説?”姬容微微皺眉。徹底明白了姬容的意思,胡太醫再不多説什么,行了禮便退下去。夜雖深,可這一夜里,無心睡眠的人顯然不止鳳王府中的幾個——就在距離鳳王府并不太遠的瑾王府中,瑾王姬輝白亦是清醒。雖僅僅只過了五日,但若是姬容在此,便定然會發現姬輝白的狀態較之前更加不好了……雖然,在外表上,姬輝白并沒有什么變化。此刻,姬輝白所在的,卻并非瑾王府臥室或者書房,而是平日里被列為禁地的、專門供姬輝白修煉神力的神殿。神殿之中并沒有太過華貴的裝飾——甚至可以説沒有太多的裝飾。盡管被稱為‘殿’,但神殿其實并不大,只有尋常人家的房間大小。神殿之中,一應家具全是石頭雕成:靠在角落的石床,對著石床的石案幾,石案幾旁邊的石箱子……除了這些家具之外,殿內的其他東西也十分樸素。石床之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石案幾之前是一張蒲草編成的蒲團,墻上倒是掛著一張山水畫,但一來那畫雖漂亮,裱得卻不甚精細;二來,只消一看畫上的印章,便知是不過姬輝白自己畫的。若真要説這神殿之中有什么要注意的……那便只有兩件了。一件是被隨意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