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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小心的和姬容已經放下的頭發糾纏一會,而后才滑到那同色的腰帶之上。于此同時,像是被手中的動作牽動一般,慕容非的身子亦跟著往下,直至單膝跪在姬容身前。姬容突的握住了慕容非的手腕。慕容非微微抬起頭:“鳳王?”兩人身量差不多,單膝跪地的慕容非的臉正巧對著姬容的腰胯,而做出這一明顯卑微動作的慕容非看上去卻意外的沒有半分卑微,不止沒有卑微,他的神色之中,甚至連半分不自然都沒有。姬容放開了手。房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旖旎,便是角落裊裊上升的煙霧,也曖昧糾纏起來。慕容非解開了姬容的腰帶,深色的外袍散開,露出里頭雪白的單衣。姬容瞥了一眼跪在身前的人,漫不經心的開口:“知道去年的龍虎狀元嗎?”慕容非一怔,手上不由慢了幾分:“是禮部楚尚書家的公子吧?似乎單名一個飛?!?/br>姬容沒有再回答,他隨意揮了揮手。寬大的衣袖掃過慕容非的手腕,其間含著的暗勁讓他雙手一麻,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姬容已經抽身走向內室,只有一句簡單平淡的話留了下來:“站不住就自去隔壁休息吧?!?/br>慕容非唇角劃出的漂亮弧線有了一瞬的僵硬,他并沒有立刻起身,只是垂頭看著自己的手。白皙,修長,以及——穩定。誠然,姬容方才并沒有説錯,他確實是站不穩了——雖早些時候知道姬容落腳的地方,但車隊走的不慢,到底時間緊迫,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人,而他又是挖空心思了要討好對方……這幾天里,莫説日夜兼程,就算是幾日幾夜不合眼也是有的——此時,他便是接連奔波了兩天沒有合眼,只來得及匆匆沐浴,不過……慕容非稍稍側頭,剛好對上放置在桌面的鏡子。明晃晃的鏡子倒映出人影,是一個面帶微笑,風采照人的人影。看著看著,慕容非面上的微笑終于變成苦笑。雖説是事實,但……反復看著那雙沒有一絲顫動的手,慕容非呼出一口氣。但,到底是他哪里不慎露了破綻,還是……還是姬容委實太過…………細心體貼?那一夜的事,自然不會有人再提。對于姬容而言,那不過是每過一段便會出現、連調劑都説不上的一次睡前插曲;而對于慕容非而言……對他而言,一次失敗了的色誘倒也還不至于讓他耿耿于懷念念不忘。翌日,姬容同往常一樣早早的上了路——帝都,就在眼前了。中宮太和殿“容兒,密報前兩天就到了……這次,妳做得很好,很好?!碧偷钪?,坐在寬大書桌之后的皇帝陰沉了臉,“就是還手軟了些,那些人卻是該個個誅滅的!”姬容沒有説話。古往今來的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背叛——無一例外。“不過河洛年年大水……倒也不該太大動干戈?!焙芸炖潇o下來,羽國皇帝嘆了一口氣,“也罷,這倒是最好了的……容兒,待會妳自遣人去國庫拿東西吧,除了銀子之外,其它的珍奇由妳挑,挑完之后讓人備個案就好了,不必再回頭請示朕了?!?/br>明白的聽出皇帝結束對話的意思,姬容剛剛行禮,正準備離開,便聽皇帝突然開口:“對了,輝白這兩天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容兒,妳沒事便過去看看吧。兄弟之間有競爭固然是好,但儲君的位置既已經定下,倒也沒必要彼此傷了和氣?!?/br>姬容腳步不覺一頓:“父皇,二弟怎么了?”“在府中養病?!焙喍痰恼h完,皇帝不再留人,揮揮手便示意姬容下去。心頭徒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姬容一時沒有動作,直至旁邊的福全輕咳一聲算作提醒,他才回神向外走去。只是,在向外走的過程中,一個念頭卻慢慢自姬容心頭升起,揮之不去:在府中養病,卻是病得……如何?姬容走后,還留在太和殿中的皇帝在出神片刻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色里早沒了方才的陰沉,只剩惱怒:“若不是祖上傳下來要給每一任儲君試煉這種規矩,朕又何至于讓他們猖獗至此?年年虧空治河的銀兩,也虧他們敢!真當朕已經瞎了眼了?!”“圣上倒不必太過惱怒……容兒不是已經做得很好了么?!比岷偷穆曇糇云溜L之后傳來,卻是早在后面的蕭皇后接了口。皇帝的神色果然緩和下來:“容兒倒真正做得好。朕本來以為容兒要發覺至少要再過兩三年,而要處理,少不得要個三五年,倒是沒有想到……朕當年同容兒一般大的時候,是斷斷做不到如此干脆利落的?!?/br>蕭皇后微笑起來。瞥了蕭皇后一眼,皇帝輕哼一聲:“皇后倒果然厲害,教出這么一個孩子來?!?/br>“那不也是皇帝的孩子么?!笔捇屎笱蹘σ?,回了一句。皇帝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的勾起了唇角。掃了一眼姬容送來的密報和另一份相差沒幾天的密報,他的搖搖頭,語氣卻是愉悅:“那家伙最近也太猖獗了……眼下剛好連斷他兩臂,就是辛苦容兒,剛剛從河洛回來,便又要再勞心費力了?!?/br>同樣輕瞥了案上的東西一眼,蕭皇后淡淡的接了口:“這點事情卻又算什么?日后容兒要掌管的是整個國家——與其日后因能力不足而讓整個國家流血,倒不如現在便讓他在帝都把血給流干——不論是旁人的,還是他的!”這么説著,蕭皇后眼中漸漸浮現了凜然冷冽,令人……觸之心驚!慕容非已經在宮門之外等了一段時間了。這一段時間其實并不短,但慕容非卻覺得著實不長——不為其他,就為那一些個不時上來,攀攀交情的官員——而且無一例外的喊他‘楚縣令’。楚縣令……慕容非突然明白了前幾夜里姬容為什么會問那么一句話,也明白最開頭時姬容眼中的驚訝和眷戀是針對誰,只是……只是,他和對方,真的長得這么像?心里這么想著,慕容非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笑吟吟的説了幾句,便讓本來失望的想離開的官員聚集在他身邊聊天暢談,直至——“楚飛?”出聲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男子。男子身著只有皇族才能穿的赤朱鳳袍,袍上繪五鳳,表示其是皇子之尊,而男子的腰間還懸了一柄重劍……皇子,懸重劍,好騎馬……轉瞬間,慕容非便確定了來人的身份。臉上泛起較之方才更漂亮的笑容,他彎腰行了一禮:“小人慕容非見過八皇子?!?/br>聽見慕容非的話,姬振羽明顯一怔。不過當看到慕容非臉上的笑容之后,他就再無疑惑——楚飛若是會這樣笑,那便也不是楚飛了。不再留意慕容非,姬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