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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問。早在看見女孩的那一瞬,姬容便已經知道女孩是被人下了傀儡術的。只是,雖施術之人心術不正,但被施術的人卻是無辜。也因此,姬容最先前的那句‘莫邪王倒是好心’卻是真正的諷刺了。耶律熙倒是不在意姬容的諷刺,他略仰仰頭,道:“這女孩么……鳳王可是不滿我去招惹這孩子了?”耶律熙微笑著,故意説得有些曖昧。姬容卻只是冷淡:“那女孩不過是一個無辜的路人,莫邪王縱無意幫她解開傀儡術,也不必刻意去斷她生路?!?/br>江湖中,傀儡術雖是無解,但對于出聲皇家的姬容和耶律熙而言,卻不過是比較麻煩的一種低下法術——只是很明顯,姬容并沒有為一個孤女攬下麻煩的欲望,而耶律熙……耶律熙卻是笑著:“本王還以為鳳王被一路這么吊著,早就煩透了?!?/br>姬容微皺了眉。他確實不喜歡一路被人吊著,但不喜歡卻未必要抹去……自然,這種想法姬容是不會對耶律熙説的。迅速在腦海中找了另一個理由,姬容剛準備開口,眼神卻忽的一凝,而耶律熙,卻已倏然轉身擒下那不知何時爬起,自他背后偷襲的女孩!女孩兀自掙扎著,神色扭曲,滿臉猙獰,力道也完全不遜于練過武的成年男子。“這卻并非我不給她活路了?!币晌跬坏妮p聲説了一句,卻不知是對姬容説,還是對他自己説。言罷,耶律熙手一抖,就將女孩丟出了窗戶。悶響從窗外傳來,耶律熙和姬容都已經不再關注——中了傀儡術的人雖會在短時間爆發幾倍于自身的力道和速度,卻畢竟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提高身體抵抗傷害的能力。而一個十歲的瘦弱女孩自二樓被人摔下窗戶,卻是……必死無疑了。耶律熙坐到椅子上,他慢慢喝著之前那杯還沒有喝完的茶。茶自然是冷的。咽下冷了的苦茶,耶律熙開口:“今夜也差不多快過了……鳳王可以興趣坐下和本王説説話?”“……莫邪王想説什么?”沉默片刻,姬容問。雖沒坐下,卻也并未離開。耶律熙似乎在回想,須臾,他道:“那一夜以及我找鳳王護送的原因,如何?”姬容坐了下來。耶律熙開口,他淡淡笑著,也不自稱本王了:“那一夜……那一夜卻不過是試探。我雖已經避到羽國來,卻總有人不放心,千方百計的想要試探。她道只有反復試探才能證明人心……可她又豈知曉,人心本是不能試探的?!?/br>耶律熙的神色里有了淺淺流轉的譏諷,他繼續道:“而她選擇的試探之人,是一個跟了我十三年的侍從,倒正巧是我唯一放心的人……之前我只道自己太不念舊,卻沒想到終究是太過念舊了?!?/br>説到這里,耶律熙一笑,是真正看不出情緒、宛若畫上的笑容:“鳳王是羽國正經的儲君,想來身邊不會有那不開眼的人做這等事了?!?/br>不會……有嗎?姬容放在桌上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那一時,連風都似乎凝滯。那一夜,再無人開口説一字。翌日,早有默契的兩人絕口不提昨夜的事,俱是早早起身,上了馬車,繼續向前——并非是被水淹了的地方,而是炎羽二國的邊境!臨沛距離邊境并不太遠,姬容又是日夜兼程。故此,僅僅五天多一些,姬容和耶律熙便已經來到邊境。“……二月二五?!痹僖淮翁ど献约菏煜さ耐恋?,饒是耶律熙心如鐵石,也不由微微恍惚了一下。“二月二五?”姬容微一挑眉。“我們的運氣卻不太好,恰巧有一個將軍喜歡在每月的這個時間出來巡邏?!币晌鯓O目遠眺,道。同樣看見了那遠遠的一片煙塵,姬容一時沒有説話。大地微微震動起來,跟隨在姬容身邊的侍衛各個摸上刀劍持了弓弩,不著痕跡的移動腳步,將姬容圍在中間。耶律熙逐漸皺起了眉。姬容還在等,待能隱隱看見對方身形之后,他突然笑道:“莫邪王,前些日子妳對本王諸多照顧,今日本王最后送妳一程如何?”耶律熙臉色驟變,身子卻已倏然拔起!而正是此時,一道聲音已經凌厲劃下:“放!”剎那,數十上百箭矢齊齊射向半空中那道鴉青身影!身在半空,耶律熙悶哼一聲,生生扭轉身子,手一晃,已經摸出一把如泓軟劍,刷刷幾下嗑飛射向自己身體的箭矢。此刻,對面的炎國騎兵也已經停下。短暫的sao動之后,他們也開始放箭,卻是為了壓制姬容這邊射向耶律熙的箭雨。冷冷的看著,姬容對旁邊吩咐:“拿弓來?!?/br>侍衛應是。很快,一把沉沉的黑色長弓便被送到姬容手上。握住弓身,姬容稍稍閉眼,隨即睜開,微動嘴唇。張弓,搭箭,而后——一抹銀芒倏然亮起,箭如流星,勢若奔雷,直至耶律熙心口!半空之中豈有借力之處?匆忙之間,耶律熙只得強提一口真氣,生生向右挪了幾寸,同時勉力持劍砍向銀芒,但長劍與箭身方一相觸,耶律熙便被反震的力道弄得差點握不住箭。來不及驚異姬容駭人的內力,耶律熙便覺一陣撕裂神經的痛楚自肩膀處傳來,卻是被長箭生生貫穿了肩頭。卡在耶律熙肩頭,長箭余力未消,還帶著耶律熙倒飛一段距離,直至到了炎國那一隊騎兵中間方才停下。姬容收了弓箭。再不看對面一眼,只對已經趕上來的沈先生説:“回轉河洛吧——那里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br>沈先生點點頭,轉身吩咐其他侍衛。炎國那邊,被利箭生生穿透肩膀的耶律熙按住傷口,痛的直皺眉。“莫邪王!”炎國領隊的老將早已下馬,正焦急的指揮旁邊的士兵替耶律熙做緊急的處理。吸一口氣,耶律熙擺了擺手。他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車隊,唇邊漸漸露出些微笑容。‘還當日一劍’么……鳳王,我們遲早會再見的。待那時……待那時,妳我便可分庭抗禮了!河洛城外,雖積聚多日的大水已經退去,但殘留在城墻道路上的泥漿、隨處可見的乞討賣身人群,卻都述説著昔時的慘景。姬容下了馬車,開始緩步行走。明白姬容此刻的心情,沈先生并不多話,只安靜的陪在姬容身邊,直至侍衛通報前頭有人來求見鳳王。沈先生看向姬容。靜靜呆了片刻,姬容才可有可無點頭:“讓他上來吧?!?/br>命令被傳達,前頭的侍衛分開了一人通行的道路。須臾,一個著素衣騎白馬的身影出現在姬容視線中。姬容突然怔住,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