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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妃子,何時需要你來關心?朕傳你進來并非為了此事?!?/br> 不出所料,皇帝斥責了徐雁秋。君王平日里心胸寬廣,每每涉及她和徐雁秋,他的便要百般刁難。 “當年江南巡撫手下那個叫許墨的小官吏,是你什么人?”皇帝不愿再拖下去,雖然一切都向著對他有益的方向行去,但貴妃被牽扯得太深,皇帝只想快刀斬亂麻,將來的場面難看了些,事情了結之后也難免落點暴君的名聲。 徐雁秋突遭皇帝質問,臉瞬間慘白慌忙跪下。自以為天衣無縫,實際皇帝之前只是懶得去深究罷了。 內室之中,于心然從床榻之上撐起身來,似乎也被皇帝這個問題點醒了。是啊,徐雁秋怎會對許墨案如此了如指掌,許墨只是一個江南一個小小的官吏罷了。 “他是臣的父親?!毙煅闱锝K于坦白道。 “你本姓許?”皇帝其實并未著人調查這無關緊要的小事,只是推斷猜測。 “臣萬萬不敢隱瞞真是姓名,臣隨母姓?!?/br> “故而你一直在欺騙貴妃,從一開始彈劾王家開始,就在利用貴妃?”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前,忽然身子前傾,眼神鋒利地質問。 君王的氣勢如泰山壓頂一般,徐雁秋跪伏到地上,“臣萬萬不敢!貴妃與臣殊途同歸,皆想向王家復仇!貴妃對臣恩重如山,臣愿意為她肝腦涂地?!?/br> “殊途同歸?恩重如山?肝腦涂地?說得倒是好聽,朕看你是為了一己私利攀附貴妃!”皇帝嚴詞厲色,步步緊逼。 徐雁秋靜若寒蟬,不敢辯駁。 皇帝垂眸掃過跪伏在地之人,自己當初小看了他,小小年紀布衣出身,智謀雙全,又懂得蟄伏,以一己之力為父母報仇,若他并未將貴妃牽扯其中,倒是值得幾分贊賞,“過去的事朕不追究?,F下局面荒誕,王家于家互相推脫。你想不想將所有人害你家破人亡的人繩之以法?” “臣此生唯有此愿!”徐雁秋忽然轉悲為喜,他知道皇帝重視王家,即使是父親的案子也很難拉他們下馬??煞讲呕实墼捳Z中的意思...... “你上前來?!被实酃室鈮旱吐曇?,不想叫內室之人聽見。 徐雁秋立即照做。 “你們之前所謂的證據根本不堪一擊。若要坐實王伯德的罪名,必須從他親信之人身上下手。朕會賜你令牌,可借著朕之勢威逼利誘。你也是個聰明人,不必朕再多說什么,朕要你年底之前了結此事。之后朕會派你去江南,出任江南巡撫,你也算衣錦還鄉,可為你父親正名。只一個條件,永遠都不得再見貴妃?!?/br> 皇帝自認寬厚至極,做了最好的安排。為了內室之中那個女人,他只挑破了一件事,其他的事他不愿提起,只希望徐雁秋也永遠不要道破。 徐雁秋喜不自勝,他都做好了被王家鏟除的準備,沒想到...... 皇上的恩典來得過于突然,“臣遵旨!” 第97章 于心然靜坐在內室的床榻上, 隱約聽見了皇帝對徐雁秋的對話。冤案中許墨是徐雁秋親生父親這一事實,絲毫都不令她意外,甚至在初次聽徐雁秋說起這樁冤案時, 她心中也曾閃過一絲懷疑。 記得他說過許墨留下一雙兒女, 怎么不曾聽徐雁秋提起有個姐妹,難道不在人世了? 等徐雁秋一走,她還未來得及深思,書房外又有官員前來面圣。從前皇帝接見重臣時不許她在場, 眼下她躲在此處,不想聽也得聽。 “臣王伯德拜見皇上?!?/br> 她清晰地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王伯德,王氏的長兄, 許墨冤案真正的幕后指使,朝堂之爭中永遠利于不敗的王家。 “太皇天后忌辰將至,臣求皇上允許臣前去牌位前祭拜?!蓖醪禄燠E官場多年,縱使前幾日還被關在天牢,此刻依舊能面不改色地立在皇帝面前。而太皇太后出自王家,雖然已故多年, 但同皇帝祖孫情厚, 王伯德此時將她抬出來, 定有其他意圖。 “朕允了?!被实鄣?。 “臣還記得太皇太后生前十分疼愛臣的親妹王婉?!蓖醪略掍h一轉, “現下她因許墨案受于侯牽連, 被囚禁于天牢。她一婦道人家, 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臣請皇上法外開恩饒恕她?!?/br> 王氏可真是有個好兄長,王伯德自家都在風口浪尖上了,還不忘來皇帝跟前替他meimei求情。于心然不自覺地攥緊被褥綢面,仔細聽皇帝接下來會如何決斷。 “皇祖母臨終前遺愿, 朕自然會寬待你們王家,只是......于貴妃犯下那等泄露試題禍害朝綱的重罪,王氏為其母,朕若過于徇私偏袒王氏,日后朝堂之上恐遭群臣非議?!被实塾瞄e談般的語氣。 緩緩道。 此言一出,書房內安靜下來,幾樁事之間確有牽扯。 半響過后,王伯德才踟躕猶豫著開口,“貴妃娘娘泄漏試題一事,關乎皇室顏面,臣不敢對外宣揚,此事的其他知情者也就只有宗人令。倘若、倘若,皇上能將臣那蒙受不白之冤的弟弟調回京城,再私下懲處貴妃,便不會過于折損皇室顏面。而且...... 臣只求皇上能饒了于侯夫人一條性命?!?/br> “如此甚好,皇家的名聲終歸是最重要的?!?/br> 二人之間平靜如水的對話,于心然在內室之中竟然聽出博弈的味道。 “許墨案牽連甚廣,于侯免不得要判斬首或者流放,朕先將王氏軟禁到宗人府大牢,其他等事情平息之后再議?!?/br> 王伯德聞言,立即磕頭謝恩。 皇帝這個決定令于心然大感不安,他的意思是不論結果如何,將來都會釋放王氏?那她不白忙活一場?他是顧全了皇家名聲,可王家將來未必會放過她。 于心然強忍著疼痛下榻,推開內室的門走到御案邊,皇帝正背靠著龍椅沉思,見她過來捉過她的手,“愛妃好些了?” 雖然張御醫的那碗藥稍微緩解了她的疼痛,可她唇色依舊慘白,“臣妾不要名聲,即使會試的事被全天下都知道,臣妾也只想王氏受到懲處,求皇上、” 皇帝頓時就松開了她的手,“你meimei的事往后再議,現下朕要解決你惹出的這堆麻煩。朕不想管你,但你的身份牽扯著皇室聲譽、” “皇上只是想偏袒王家。若考慮道皇室聲譽,皇上當初又怎么會將于柔然送到王家面前?” 她當時向謝清泄漏華長明死的真相,皇帝才用會試泄題一事回擊她,現下他又說要顧全皇室聲譽,這不矛盾可笑么? 皇帝靜靜地聽她說完,眼睛凝視在她身上深究著,聽她有理有據辯駁完,他并未惱怒,反而輕點了幾下頭、勾唇著眉眼間升染開笑意。復又著捉過她的柔弱無骨的手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朕的貴妃怎么變得如此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