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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監卻在此時從校場過來同她們請安,“給主子們請安?!?/br> “劉公公,皇上是否應允我們去觀射箭?”妙靜云興沖沖地問。于心然也暗自期待,皇帝還是給了她幾分面子。 大太監看了眼貴妃面露尷尬,“娘娘,皇上回書房了,傳、傳于七小姐過去問話?!?/br> 這句話有如一道驚雷劈中了于心然,皇帝傳meimei單獨去書房?未等她回應,其他妃嬪們竊竊私語議論起來。說是過去問話,皇帝真正的意圖昭然若揭。他看上欣然了。定是如此,所以那時他才要將徐雁秋貶去惠州,皇帝真是機關算盡,城府頗深! meimei不去便是違抗圣旨,要砍頭的??尚袑m四周守衛比皇宮更加森嚴,她們也逃不出去 “你跟劉公公去吧?!庇谛娜槐破茸约烘偠ǔ磷?。按照她對皇帝的了解,他雖嗜好女色,但不會強迫meimei。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等皇帝將事挑明。 于欣然比起jiejie心然倒是多了幾分泰然,向她們行過禮由劉公公領著往書房方向去。 天邊日頭降落,夕陽將于心然的身影拉得很長,背后幾個才人、答應皆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侯府貴女出身,遠遠不及淑妃得寵,甚至幾次無辜遭君王懲罰,這兒就罷了。自己心愛的meimei竟然得了皇帝另眼相看,妃嬪們皆想這位貴妃娘娘心里該苦成什么樣啊。 再留在這兒唯余尷尬,于心然帶了宮人回星闌殿。御書房近在咫尺,只是大門緊閉,不知皇帝正對meimei說什么。 她這幾日后山四處嬉戲好不快活,此刻這快活轉化成了痛苦。他有多喜歡meimei?從前就說過meimei比她溫柔,謝清也待皇帝溫柔,大抵他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 御書房內,床邊的香爐泛起淡淡檀香。 皇帝坐于御案前,已經換下校場上的黑色騎射裝束,著團龍紋素色窄窄袖常服,君王氣勢有所收斂。 “你同你jiejie長得并不像?!被实坶_口。兩人并非第一次單獨見面。上次貴妃被罰去冷宮,于欣然一時情急主動覲見皇帝,那次談話不長。 這次卻是皇帝主動招她覲見。 “回皇上,臣女同貴妃娘娘是同父異母的姐妹?!?/br> 原來如此,皇帝心中明了。 于欣然也在打量他,曾偷聽父親說過,君心難測,皇帝是那種面上溫和仁慈,卻不動聲色殺人誅心、敲骨取髓,完了還能全身而退,不留痕跡之人。 可此時瞧著皇帝談吐溫雅,平易近人的模樣,實在與父親口中的模樣掛鉤。 “貴妃有套粉碧璽東珠首飾你可知道?” “回皇上,臣女知曉?!庇谛廊划吂М吘椿卮?。 “是怎么到了別人手中的?” 于欣然方才心中也懷疑皇帝有意將她納入后宮,可聽他這么問,疑慮消了大半,“回皇上,如此貴重的御賜之物貴妃娘娘并不敢私自贈送,是臣女的六jiejie不知情強要了去?!?/br> “貴妃與你嫡母王家的王為意,從前就要好?”皇帝又問。他微側靠著龍椅椅背上,左臂支在頭側,另外一手搭在金漆雕龍扶手上,狀似閑適, “回皇上,他是臣妾和貴妃娘娘的表親,小時候家中酒宴能遇見,男女七歲不同席,我們在宮外已經許多年未有交集?!?/br> 這回答滴水不漏,應該找不出什么錯。 皇帝問清楚了,心中琢磨著,本該命她退下,可他指向東墻邊的羅漢榻,“你去那里坐一會兒,朕讓御書房送甜點小食進來,一個時辰之后再離開。若貴妃問起朕與你說了什么,閉口不談做得到嗎?” 他言語雖然溫和,她卻不敢放松警惕,品出警告的意味,立即道,“皇上與臣女的對話,臣女一個字都不會對第三人說,尤其是jiejie?!敝皇?.....再干坐著待一個時辰?她并不懂此舉何意。 于心然在星闌閣坐立不安至戌時,終于得了meimei已經走出御書房的消息,可又聽宮人說皇上命侍衛已送她下山。 他到底同meimei說了什么話?這個好色之徒!臥房里來回踱步,心急如焚,御書房就在附近,下樓走幾步路便到,可她沒有勇氣去問。 若皇帝明確說要納meimei入后宮,那她又該如何自處?終于走累了坐到羅漢榻邊,一手支著額頭愁容滿面。 次日,皇帝招于侯家七小姐進御書房之事便在權貴中流傳來。要知道此來行宮,不少官員權貴打著算盤,企圖將自己的meimei或女兒獻給皇上,借此捷徑一躍成皇親國戚。 沒想到這位于七小姐平日里低調不冒頭,卻雀屏中選入了皇帝的眼,想來離封嬪封妃就在這幾日。 這樣的流言沸沸揚揚傳開,皇帝都未否認。meimei也讓未人傳話給她,于心然心中火燎般實在忍不下去,主動去御書房門口求見皇帝。 “娘娘,皇上正在批閱折子,請您暫且在門外等?!苯袢蛰喌接疤O豐德值班,他不茍言笑、公事公辦。 從前即使皇帝在接見大臣,大太監也會請于心然去偏殿等候,何時叫她站過,更何況只是批閱折子。 于心然的心冷了一大截。立在廊下,抬頭仰望天空,烏云沉沉似又要下雨。 足足站一個時辰,正當于心然沒了耐心要回星闌閣時,皇帝終于招她進去。書房門關上的同事,殿外盆大雨落下, “皇上、” “朕還有政務要忙,貴妃稍等?!?/br> 還要耗著她,皇帝到底何意?!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坐去羅漢榻上等他忙完。于心然觀察過,皇帝這幾日夜夜獨自睡在書房,難道真的一心想著meimei了? 遠遠地凝視著皇帝那處,一雙眸子睜得圓圓的,只要皇帝稍微抬頭,便可見她認真的模樣。 這件事如一根刺般深深扎進她心里,無時無刻不叫她在意,心中焦躁寢食難安,偏偏皇帝還如此晾著她,是不是在想著如何同她開口? 終于那疊折子見了底,皇帝仍未想起她,竟又翻開手邊的書看。 窗外陣雨,殿中昏暗,窗邊精致銅香爐中焚著檀香。兩人彼此不言,熬著。 又過了一個時辰,窗外雨聲漸弱。于心然先屈服,走到御案前,輕推皇帝的手臂,“臣妾只說一句話,皇上都沒有工夫聽么?” “貴妃要同朕說什么?”他從書卷中抬頭。 “宮里流言傳、傳,臣妾的meimei欣然入了皇上的眼?;噬鲜遣皇?.....” “你meimei確實溫柔可人、容貌出眾?!?/br> 那就坐實了!猜測是一回事,皇帝親口承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里難以置信,可有不得不去接受。 “可是妙貴人比臣妾meimei更漂亮啊?!焙鷣y說了這一句,妙靜云的容貌美艷無雙,也不見她得皇帝寵幸,“皇上為何偏偏......” 他若決心要納妾meimei入宮,她能怎么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