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御案上的折子堆成了小山,她用余光瞄見皇帝翻開本折子后看了好長一會兒,眉頭蹙緊,來回看了好幾遍終于合上往桌上一扔吩咐殿外的太監,“去把左都御史給朕找來!” 門外大太監得令匆匆去辦。 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皇帝為前庭之事如此生氣,停下手中的筆怔怔地看著他。 皇帝終于想起書房里還有個她,視線移向她后轉換了語氣溫和道,“你先去內室休息?!?/br> 于心然巴不得立即消失,捧了小手爐往內室走,心里疑惑究竟是何事惹得皇帝如此發怒,她輕掩了內室的門,透過縫隙看向外面。 左都御史很快便神色匆匆地趕來。 “你與禮部侍郎許知禮是什么關系?”見了人皇帝反而不怒了,神色平常地問道。 左都御史立即跪下回道,“臣與其是......是連襟?!?/br> “連襟?今日有人參了他一本,條條罪狀觸目驚心,你看看?!被实蹞]手將桌上的折子扔下去,“說許知禮貪污受賄三萬兩白銀,欺人孤兒寡母,私占人西郊田產已有半年之久??嘀鲹艄臓罡嬷粮?,這事到了都察院便再無任何消息。你替你連襟壓下來的?” 左都御史一聽這話當場嚇得面色慘白,“臣冤枉!臣不曉得此事!兩家平日、” “你不知曉?一個京官在皇城中如此狂妄橫行,你身為御史說你不知曉?朕要你們都察院有何用?” 左都御史被訓得已經瑟瑟發抖,匍匐于地。 ...... “你現在就去查,兩日之內朕要個結果。若辦好了朕不追究你,若敢有絲毫包庇,你與他同罪論處!” 皇帝又不留情面訓斥了好一會兒,最后左都御史還是大太監叫人給扶出去的。 御書房里再次靜了下來,皇帝閉目背靠著龍椅不知在想些什么。于心然立在內室的門口遠遠看著他不太敢回去御案邊。 禮部侍郎只是貪污都惹得他如此發怒......她不免想起昨日與徐雁秋的對話,他說要彈劾王家兄弟。 若他查得沒錯,母親極有可能為侯夫人所加害。只是侯夫人娘家實在顯貴,雖然其父已逝,她還有三個兄長,除去之前下馬的禮部尚書,另外兩個兄長官職都不低,如此堅固的后臺,以她一己之力怕是永遠查不清此事、報復不了侯夫人。 可是若徐雁秋能彈劾成功,一步一步去了王家的權勢...... “愛妃過來?!斌E然響起的聲音將她思緒拉了回去,皇帝終于再次想起書房里還有個她。 猶豫了一瞬才慢慢走到皇帝身邊,他突然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抱到懷里,“貴妃給朕暖暖?!?/br> 方才還在訓斥臣子,這會與她說話語氣全變了,溫和平靜又帶著點漫不經心。 皇帝微微低下頭抵在于心然白皙修長的脖間,像在汲取她渾身暖意。今日天寒,午時都快過了雪依舊沒有停。她著了件厚厚的狐毛滾邊錦袍,皇帝本握著她的腕,冰涼的手不松開反而順著探入她寬大的袖口,激得她也起了一陣涼意。 “皇上不要?!庇谛娜粙舌恋?。這色、鬼真把她當暖爐取暖了。 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更肆無忌憚了,變著法地揉捏她,硬生生用她的體溫捂暖了他的手,皇帝的神色看起來才好些。 “若禮部侍郎許知禮真的貪污這么多錢,又霸占了田產,皇上會如何處置他?”于心然小心翼翼地問道,手臂攬住了皇帝的脖頸,此時的他應該是很好說話的。 “視情節嚴重,要么斬首、要么抄家、或者流放?!被实蹟堉难?,一邊開始欣賞著從她手里順過去的小手爐。 “若他貪污還殺了人?皇上會如何處置?” “斬首,家里人或斬或流放?!被实鄯畔率譅t收回視線看向她,近在咫尺的容顏豐神俊朗,“怎么?貴妃對此事很感興趣?” 她垂下頭,聲音也跟著小了下去,“不,沒有,臣妾只是好奇問問罷了,誒?”皇帝的手居然探入她的衣擺!掌心貼在她纖腰側輕輕摩挲著,玉扳指觸到她的皮膚,凍得她一激靈,這個色中餓鬼真會拿她消遣! 她心里裝著事全然無心思邀寵,按住皇帝的手,“臣妾冷?!?/br> 皇帝輕輕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慢慢從繁復的衣裙中抽回手放過了她,“幽州行宮氣候宜人,等開春就隨朕過去?!?/br> “唔?!庇谛娜蝗缑纱笊獾刈刈约旱奈恢蒙?。 每年至少有三四個月的時間,皇帝都會帶著百官和妃嬪們在幽州行宮度過。去年,皇后差點燒了淑妃的寢殿,一場鬧劇幾乎收不了場。今年她一定要找個借口留在皇宮!如此一來自己可得小半年的悠閑日子了。 心里打著小算盤,面上可不敢表現出來,乖順地執起筆繼續抄書。 沒過幾日,都察院迅速查明了禮部侍郎受賄之罪行,皇帝立即革了他的職,下令其全家流放惠州。 今日皇帝接見番邦使臣,于心然終于得了安生不必去御書房在君王眼皮底下抄書。 “娘娘,徐御史求見?!币幌策M來稟告。 于心然放下話本,懷疑自己聽錯了,徐雁秋好大的膽子,皇帝當日發了那樣的話他居然還敢來。 起身推開窗戶,透過縫隙望過去,花園里徐雁秋著一襲單薄官服于寒風之中紋絲不動,一副見不到她就不走的樣子。 于心然無法只能召他進殿。 “你究竟意欲何為?” “王氏兄弟在官場橫行,侯夫人王氏草菅人命,臣身為御史不能看著他們霍亂朝綱。只要娘娘肯助臣一臂之力,臣有把我一定會令王氏伏法!” 要令王氏伏法,一定得去了她后臺,王家百年世家,在朝中樹大根深,扳倒他們談何容易。更何況自己是有王家扶持才坐上貴妃之位。她一方面想查清母親之事的,一面又怕以卵擊石,弄得自己和meimei最后落個凄慘下場。 于心然萬分糾結,“若本宮助你,你能保證接下來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牽扯到本宮身上嗎?” “臣向已故雙親起誓,即使粉身碎骨都不會連累娘娘!”徐雁秋正氣凜然,也才十七的年華,比她還小一歲,金榜題名春風得意之時,于心然都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固執。 相較于他,自己顯得如此懦弱,連親自為母親報仇都不敢。這幾日她思考再三,王家雖式微,可自己若不自量力與其為敵,勢必敗北、死者已矣,自己與meimei好好地過好這一生就好。海有潮汐,人有起落,將來若得了時機再查清母親之死為她報仇。 只是,徐雁秋說了不會連累她,自己透露些事也無妨。 “侯夫人在京城最大的后臺便是她兩位兄長,她的大哥為工部尚書,為人正派聲望頗高,無懈可擊。但是她的二哥,光祿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