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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淚,恨不能掐死這個傻書生算了。如果只是這樣,他好端端一個灶神,何苦化作凡人日日夜夜為他cao勞!這人又在挑燈夜讀,張清嵐氣得不知如何才好,在他身邊踱來踱去,叉著腰數落他,發泄自己內心的不忿:“李書生你怎么回事?你知道本仙費了多大力氣才讓你成為了狀元嗎?本以為從此日子能好過些了,結果你竟然甘愿過這等苦日子了!以后誰給我上供品?誰逢小年初四送我迎我?”他越說越委屈,蹲在李元欽的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你這個人真的好過分,三百年了,我都兢兢業業地陪你過苦日子,體諒你本就命不好,也無暇顧及我,周全不到也就罷了??涩F在我好不容易一袋米一袋鹽的把你扛成了狀元郎,你還如此對我,我不活了嗚嗚嗚嗚......”李元欽長久地看著眼前這頁書,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微微擰著眉頭,不能順暢地讀下去。張清嵐地控訴還在繼續,他蹲在桌子上紅著兩只眼睛盯著李元欽,抽抽搭搭地接著說:“你都不知道天上的同僚們都在背地里如何嘲笑我,說我連做個仙也是個破落仙。衣服上面滿是補丁,這些補丁拆下來都能再縫兩件衣服了!人家都笑我不是灶王爺,是丐幫幫主!嗚嗚嗚嗚,你說是不是很過分!”“還有什么紅豆團子,芝麻糖,白米糕,與我一同上天的同僚都吃的不愛吃了,興許人家聞見味道都想吐了,可我連是什么味道的都沒嘗過呢。你說我慘不慘!”張清嵐越說越覺得自己的凄慘人生簡直人神共憤,于是哭得更大聲了,仗著沒人能聽見,干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毫不顧忌形象的嚎啕大哭。“我不過就想做個普普通通的灶王爺,怎么就這么難呢?嗚嗚嗚嗚!不能享受供奉也就算了,我怎么還得化成凡人去做苦力養你這個大傻子,氣死我了!我這幾百年忙忙碌碌還不是為了讓你過得好些,別再這么慘了,有個自己的家,好好活下去,別再妻離子散、孤獨終老,日子過得紅火熱鬧些,好叫我也能享享清福,怎么就這么難呢?”張清嵐哭著哭著又累了,整張臉上鼻涕眼淚混在一起,難看的很,不過好在無人看見,就隨它邋遢著去了。他兩眼通紅地看著這個只知道看書的書呆子,鼻音深重憤憤地說:“反正我說再多也無益于對牛彈琴,牛雖然不懂可好歹還能聽見琴聲呢,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到?!?/br>說完,這位仙十分沒有禮儀形象的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抽泣幾聲。抬頭看著這人被燭光映照的臉頰,書的影子映襯下顯得格外俊朗好看,張清嵐大概哭得神智不清,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他的左臉頰。李元欽面無表情地盯著手里的書,一邊臉的rou被張清嵐捏了起來,看起來分外詭異好笑。張清嵐扁扁嘴說道:“原來我捏你你也感覺不到呀。沒勁透了?!?/br>哭也哭累了,該訴的苦也訴過了,這位神仙又沒心沒肺地窩在李元欽身旁睡著了。夜深了,李元欽還在挑燈夜讀。屋里十分安靜,只有噼啪爆開的燈花聲和張清嵐呼呼睡去的喘息聲還十分清晰。大概夜里有蟲子咬了李元欽的臉,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左臉,神情十分奇怪。第二天,打定主意要礦工睡懶覺的張清嵐,日上三竿才頂著倆核桃眼醒來,到底覺得心虛,自己一個實習神仙,居然敢曠工了,是不是過于膨脹了?于是打算注意一下仙容,梳洗整理一番,只是一邊走一邊覺得哪里不對。張清嵐停下腳步,腦子轉不過彎來。突然靈光一閃,目瞪口呆,他舉起袖子看了看,又撩起外衫看了看。新新新新新新衣服?。?!他換衣服了??他有新衣服了???按理說,每年迎接灶神回家的時候都要重新張貼灶神的畫像,對灶王爺來說這就是換新衣服整理儀表,只是幾百年來,張清嵐可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先是狂喜,一邊蹦一邊轉圈圈,然后覺得不太對勁停了下來。誒,怎么回事?難道,李書生聽得到自己說話?不然哪里會有這樣的巧合,昨天才哭完,今天就有了?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張清嵐覺得可怕至極,一個凡人竟然能聽到自己說話嗎???他也來不及欣賞自己的新衣服了,拔腿就飛,準備去找李元欽。剛起步還沒飛遠,就看到狀元府外來了很多人,府內也添了很多人在忙忙碌碌的。張清嵐覺得奇怪,這是在干嗎?隨后他總算在人群中發現了李元欽,他正在與一個白胡子老頭寒暄,張清嵐趕緊走近,就聽到白胡子老頭說:“恭喜李大人,新進狀元,又御賜駙馬,真是可喜可賀天大的好福氣??!”李元欽微微笑了笑,客氣地說:“多謝王大人,您請喝茶?!?/br>駙馬?張清嵐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就是要娶皇帝女兒的人。誰?李書生嗎?隨后前來道喜的人接連涌過來,賀李元欽雙喜臨門。張清嵐從涌動的人潮中踉踉蹌蹌地飛走,腦袋里亂糟糟的一團,還理不清思路。李書生他......被皇帝詔為駙馬了?挺好的呀,終于終于不用再過那種苦日子了,總算,總算熬出頭了......這不就是他希望的嗎?他來到廚房打算蹲在灶臺上,這才發現廚房煥然一新,很多人在廚房忙碌著,大概是要宴請賓客。供奉灶王爺的地方打掃的明亮漂亮,新張貼的灶神畫像和他身上的新衣服一樣,下面還擺放了很多新鮮供品,張清嵐了然,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才換了新衣服呀。盼了三百來年的事情,現在實現了張清嵐卻笑不出來,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不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嗎?多好呀,他們倆現在,都...得償所愿了......張清嵐心里悶悶的,不知道怎么了,就覺得心好像被誰打了一拳一樣,隱隱地疼。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歪了歪頭,我這是......怎么了?不管張清嵐是怎么想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府里人越來越多,忙忙碌碌,很是熱鬧。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大家都想同這位深受皇上喜愛的新科狀元、未來駙馬爺拉緊關系,官場上交個朋友總不會錯。張清嵐再也不缺供奉了,不必再讓李元欽cao心,張清嵐也不用再出去扛米掙錢給他買rou吃,更不用再每晚在書生耳邊磨磨叨叨,嘆命運不公。張清嵐失眠了,他不再蹲在李元欽書房和臥室里,畢竟那里可能很快要添一位女主人了,他不想自討苦吃。討什么苦吃?自然是……張清嵐又說不出來。他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