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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個月。每天清晨,青年都是被沈風骨抱著,迷迷糊糊地喂粥喂飯,洗臉洗澡換衣服。沈風骨工作忙,只得把公司事務帶回家里處理,方便照顧冉木。中午的時候吃完飯,男人便抱著冉木出去曬太陽,給他按摩。晚間沈風骨又陪著講睡前故事,偶爾冉木短暫地醒過來,便給他拉琴聽。這樣的生活,在過去六年里,有無數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日子。其實沈風骨應該早就習慣了,卻不知為何,每每在青年即將睡過去的那一剎那,依舊會有瞬間沒來由的心慌。大抵人都是這樣,再如何無堅不摧,當看著心愛之人沉睡時,依舊會畏懼失去。直到半個月后的一個晴天里,張老爺子——也即沈風骨的外祖父張嘉導演通知冉木去他的新作劇組試鏡男二號,冉木才終于醒了過來。拿到劇本的時候,冉木正坐在客廳里看海賊王,他喜歡里面的橡皮人主角路飛,因為路飛看起來總是很高興,又可以把自己的身體拉得很長,非常搞笑。沈風骨不放心他,今天依舊在家里陪著。此刻見冉木站在沙發上,雙手舉高跟著電視里的橡皮人歡呼,沈風骨面不改色地抬手扶住搖搖晃晃的青年,習以為常地開口:“養養來看一下劇本。有沒有興趣?!?/br>“什么劇本?”冉木停下歡呼,跳下沙發,乖巧地坐回男人身邊,接過劇本念了起來。“方應許身為權臣二代,一生志向便是要做亂臣賊子。屠九城,斬天子,娶當朝公主為妾,刃親生兄長骨rou,不擇手段,狼子野心,一朝篡位,獨攬大權。他不信有打不下的江山,更沒有舍棄不了的東西,只唯有……年少時屠城偶然遇見的少年,至死都拷問著他的良心,逼他為初心下跪,甘愿懺悔,萬劫不復。本劇主旨在于抨擊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大jian大惡之人?!?/br>“女主是邵暖,演亡國公主。男主宋言,演這個方應許。然后我……演那個少年?可是他是傻子鴨!”冉木看著劇本,伸出奶白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狐疑地問:“爺爺說讓我本色出演,他是不是覺得,養養看起來就不聰明?”第19章海怪的心思你別猜~這部劇,是張老爺子繼收官后沉淀了三年的又一巨作,作為文化導向標一樣的代表作,三觀正、有一定的文化底蘊、傳播正能量是其必須堅持的方針,有相關部門強大的財力物力撐腰,火是必然的。因而在選角這方面,多少演員擠破頭想進劇組一爭高下,哪怕是混個小配角,只要演技夠硬,就有出頭的機會。男主女主更是有問鼎影帝的可能。單單是三位主角的試鏡,就花費了兩個月時間。當然,冉木收到劇本的時候,基本上所有角色的人選都已經敲定了,就差一個男三號——劇里丞相之子方應許唯一的良知,少年方初心。冉木窩在沙發里,緊緊靠著身邊正低頭辦公的沈風骨,手上的劇本看了一遍,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第二遍,第三遍。第三遍結束后,青年悶悶不樂地耷拉著眉眼,伸手揪了揪自己胸前小熊貓胖乎乎的耳朵。他今天穿的是熊貓款式的衛衣套裝,帽子上還有兩只耳朵,黑白的寬大衛衣和同樣休閑設計的褲子,看起來又小了幾歲,眉眼稚嫩,生機勃勃。這套衣服還是張老爺子買的,要不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老頭子壓根不知道冉木本體是熊貓海豚,卻在挑衣服的時候一眼相中了這套熊貓裝。長輩送的衣服,小海豚哪怕不符合自己審美也堅持要歡歡喜喜地穿上,為了讓老爺子開心,冉木幾乎是只要在家就穿著。這會兒照例揪著熊貓耳朵安靜了一會兒,青年才松開手,拿著劇本小聲地跟沈風骨求助,軟軟的小奶音里倒是沒多少生氣的成分。“這個方初心,是個傻子,名字還不好聽,我不想演他?!?/br>劇本里,方初心一開始是個小乞丐,連名字都沒有,這個名字是男主方應許給他取的。沈風骨聞言停下敲鍵盤的手,接過劇本看了看,又抬眸看著青年不情愿的模樣,啞聲道:“老爺子不是覺得養養傻,他只是覺得你天真爛漫,很適合演這個角色。養養不會因為這種原因就說不喜歡,撒謊?”“不是……”冉木看著劇本,細細的眉蹙起,精致的眉眼間帶著顯而易見的抗拒,但他也確實不擅長說謊,憋了半天只好老實說:“他的名字是方應許取的,最后卻死了,我不喜歡這樣的劇情?!?/br>劇本里,方應許在滄州遇刺,敵眾我寡,身邊所有下屬都被斬殺,他以一人之力殺出重圍,身受重傷,雙手幾乎被廢,拼死躲到了附近的一個破廟里,藏身在佛像之后。而這個破廟是小乞丐的家,在敵人追來的前一刻,小乞丐把男人拖進了自己挖的洞xue里。后來,雙手和一條腿由于救治不及時而殘廢的方應許,被小乞丐偷偷養了起來,單純的少年以為自己撿到了寶藏。本就沒剩下多少良知的方應許一邊漠視小乞丐,一邊又不知不覺地被少年的善良單純所觸動,兩人竟是相依為命地過了半年。直到方應許的身體修養得差不多了,終于成功避過追兵聯系上了自己的暗部,卻不曾想在和暗部匯合的時候,小乞丐被敵軍抓走了。方應許本是可以去救的,但他沒有去。“以前我演太子扶蘇,扶蘇被父皇冷落派去外地,我演得很難過,那時候,你都不開心?!?/br>冉木在沙發上跪起來,看著男人狹長漆黑的眸子,有些難過地說:“這次我要是演小乞丐,臉上都是泥巴,還要被刀扎,要拿著一個碗跪,要被人踢,爸爸就要擔心很久,還要生氣?!?/br>青年聲線軟糯,說得不甚清晰,但沈風骨還是聽懂了。男人抬手握住青年細瘦的手腕,摩挲了一下有些冰涼的奶白皮膚,手掌向下覆著纖長的手指,五指合攏,將那只微涼的手握進了掌心,將溫熱的體溫傳遞過去。他抬眼定定地看著不開心的青年,眉眼深邃,仿佛是在沉思,半晌,才慢慢開口,說:“養養還記得,你小時候玩火嗎?海豚一生都在大海,你沒見過火,就躲著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點著玩,好幾次燒傷了手?!?/br>“咦?真的嗎?”冉木被勾起好奇心,眉眼亮了起來,追問道:“我以前有這么貪玩嗎?我都不記得?!?/br>“嗯。第一次你燙傷了手掌,起了一層水泡,擦了藥疼得直哭,怎么哄都不行,我訓斥你哄你,你都聽不進去。過了一個月,你的手好了,又偷了傭人的打火機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