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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上并沒有海豚,而是刻了一個字母“Y”,“只有結婚的人,才會戴婚戒。養養明白嗎?”冉木有些遲疑地看著那枚戒指,精致的臉上看著有些木木的,好半天才瞅著男人的臉色,小聲說:“這一定是你偷偷給我戴的,我記得,我去海里之前,你還說,我是你最寶貝的海豚?,F在你又說我們結婚了,一定是要騙我。我在海里的時候,手里也沒有戒指?!?/br>青年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認真地看向男人,說:“我們都還沒談戀愛呢,為什么會結婚?結婚也沒有婚禮,我才不會相信你?!?/br>沈風骨聽完,狹長漆黑的眸子安靜地注視了一會兒青年的眼睛,沉思片刻,試圖跟青年商量:“養養經常睡過頭忘事,這次也忘了,我們真的結婚了。那天你出門,沒把戒指帶走?!?/br>冉木卻蹙起眉,執拗地搖頭,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有些紅,他看著沈風骨似乎非常無奈的模樣,委屈地小聲說:“長老說,你會好好照顧我??墒俏易瞿愕暮k嗑秃昧?,你不用犧牲自己的,我知道,人類都不會和海豚結婚,新聞上面就有寫,有人和動物在一起,別人就很同情他,我不要你被人同情?!?/br>沈風骨喉結動了動,啞聲解釋:“和養養結婚是我最高興的事,哪來的犧牲?不要老看那些奇怪的公眾號推送……”話音未落,冉木就撲到男人肩上,細瘦的胳膊圈住男人的脖子,焦急地說:“可是我明明就剛剛變成人,你才第一次見到養養變人的樣子,在今天之前我都是海豚,你不要把養養當傻子,海豚怎么戴戒指!我的背鰭那么胖,戒指那么??!”青年的話有理有據,無法反駁。縱橫商場少有敵手的沈氏家主聽完這席話,終于抬手將青年摟緊,默默背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鍋,妥協道:“養養說得對,不過,戒指確實是我送你的,戴著好嗎?”“嗯嗯?!鼻嗄旯郧傻攸c頭,又開心地坐直了身體,低頭抬起手,專注地端詳那枚戒指。過了一會兒,他又不感興趣地放下手,轉而依賴地看著男人,澄澈的眸子干凈而柔軟,軟巴巴地說:“以前海豚爸爸都不喜歡我跟著他到處游,也不理養養。你就不會。沈風骨是最好的爸爸!養養一定會對你好的!以后……以后等你老了,養養就背你,我還會賺錢養你!”“好。養養最乖?!鄙蝻L骨將青年從床上抱了起來,放坐在床沿,又半跪下去給冉木穿褲子,神色平靜溫和。即便一夕之間就從冉木的戀人變成了冉木的爸爸,沈風骨也只是在一開始不確定的時候試探了幾下冉木,隨后便心平氣和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媳婦兒堅持要喊他爸爸,男人總不能拒絕。再者,比起其他更糟糕的結果,冉木現在不過是心智年齡變得小了些,更像年幼的時候,其他方面都相當正常,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睡美人癥患者神志不清亦或是表現如幼兒,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將青年抱起來,綁好腰上的松緊繩,又將上面的襯衫換掉,套上寬大的衛衣。沈風骨蹲下去給冉木穿鞋,狀似無意地低聲問了一句:“養養今年幾歲?”冉木掰著手指數了數,半天才慢吞吞地回答:“一年了?!?/br>他指的是本體海豚出生一年。然而實際上,小海豚被釣上岸的時候剛剛出生五個月,又在沈風骨身邊待了七年時間。沈風骨垂眸不語,替青年穿好鞋綁好鞋帶,起身揉了揉冉木的頭,又問:“人形的年齡呢?幾歲?”冉木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那天去海里之前,才到你的膝蓋高,現在已經到你肩膀了。海豚有長這么快嗎?”“沒關系?!鄙蝻L骨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青年,把人拉起來,牽著往外走,“先回家?!?/br>誰知冉木走了兩步,又跑回去把桌上的木頭鴨子拿了起來,拎到手里晃了晃,這才滿足地被牽著離開。***兩天后,沈家主宅。蘇遇白抱著盆栽走進客廳的時候,冉木正在廚房里一只高腳椅上坐著,一邊手上端著一只碗,另一邊則捏著叉子舀果凍。管家陳青也是大廚,回頭見冉木的果凍吃了一半,關心地問:“小少爺還要草莓嗎?”“不要了?!比侥緭u了搖頭,又用手背揉了揉肚子,有些犯困地說:“我想吃蛋糕?!?/br>他今天其實已經吃過藥了,但沈風骨出門去公司開會不在家,冉木沒人陪著總想睡覺,吃藥也不太頂用。陳青有些為難,卻還是拒絕了,“先生說過你每天的藥是定量的,不能吃太多?!?/br>“那你給我做沒藥的蛋糕?!比侥緢讨匕淹脒f過去,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對面青年臉上猙獰的疤痕。陳青是混混出身,早年跟著沈風骨出生入死,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仇家燒傷了臉,他又不愿意整容,從此半邊臉就變得極為猙獰丑陋。沈家的傭人大都是沈風骨曾經的下屬,平時見慣了陳青也不會有什么感覺,反倒是冉木這個看起來脆弱單薄的小少爺,陳青總怕嚇著他。此刻見冉木又傻乎乎地看著自己,陳青下意識轉過臉去避著冉木直白的視線,一米九的壯漢聲音也沒好聽到哪去,甚至聽起來有點兇,卻極為好脾氣地說:“行,小少爺要什么口味的?”“草莓味?!比侥究床坏綄Ψ降膫?,便不再好奇地盯著,只是低下頭從椅子上跳下來,拎著桌上放著的木頭鴨子,走出廚房。蘇遇白正在客廳里坐著,傭人剛剛給他泡了茶。少年靦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想開口說話,眼角余光就瞥見了一道熟悉的單薄身影。冉木拎著木頭鴨子走到客廳,手里還拿著一瓶陳青塞給他的西瓜汁,正半垂著眼認真地喝著。他也沒注意客廳有沒有人,習慣性地走到沙發那坐下,脫了胖胖的拖鞋,盤起腿,放下鴨子,伸手想去抱枕堆底下摸電視遙控器。然而這一摸沒摸到抱枕,視野所及的竟是一件雪白的襯衫。冉木狐疑地抬起頭,就對上了一雙充斥著震驚和恐懼的眼睛。那雙原本看起來單純又害羞的眼睛,此刻瞪得宛如銅鈴,臉上慘白一片,嘴唇不停地開開合合,卻半天沒發出一個音節來,身體抖如篩糠,仿佛隨時會暈倒過去一般。冉木縮回手,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陌生的少年,只覺得對方身上的氣息極為混濁,甚至帶著一絲血腥氣。他不太高興地往沙發另一邊挪了挪,聽到廚房那邊傳來的腳步聲,才抬起頭問匆忙走過來的陳青,“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