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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子,那便只有讓別人先一步生下長子,且那個人不能有世家背景,易于cao控,還得有些頭腦……” “所以這才是jiejie送藥承寵的真相?”姬丹此刻腦子里紛亂一片,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杜心蘭不愿她知道這些了。 “為了確保我生的是男孩,他在我的飯食里下了‘衍陽丸’……宮里人人皆說我好福氣,送碗藥的工夫便成了君王的后妃。我倒是想問,這樣的福氣幾人能消受得起?!” 面對杜心蘭的譏誚,姬丹無言以對,此時她只欲快些略過這些沉重的話題:“然后呢?” “歷來立儲都是立嫡立長,宮中至今后位空懸,王嗣也就不存在什么嫡庶之別,只剩下長幼之分。因此,無論誰成為長子,都必將成眾矢之的。嬴政自是無所謂,反正都是他的孩子,在他眼里并沒有什么區別??晌也恍?!憑什么我就應該被利用?我的孩子就要被推上風口浪尖?憑什么我們母子倆就要成為他的棋子?!” “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姬丹腦子里早已是一團漿糊,只順著對方的話機械地問一句。 “也沒做什么……”杜心蘭一派風輕云淡,仿佛說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是以蜀山小青龍之毒為引,制成一碗可以讓人發狂的湯藥,再借由端華夫人之手喂給太后。反正太后的湯藥一向都由她來侍奉,她愿意做她的孝順兒媳便去做……” 話未完便被姬丹起身打斷:“所以太后服藥后發狂之下推倒了苦夏,從而致其早產生下了扶蘇?!而你為了掩蓋罪行,便將藥渣倒進了冷宮旁的水塘,卻不慎將自己的香囊也一并遺失在那里!香囊的特殊氣味引來了毒蛇,這便是那十幾名工匠的真正死因!” “meimei終于明白了。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其實聽聞有工匠出事之后,我曾想過把香囊拾回,然而那時候孩子月份實在是太大了,便沒有去。后來冷宮封閉了一段時間,這件事也就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記憶,我也不再多想。至于后面的事,相信你都推測得差不多了……自始至終,真正死在我手上的只有白長使一人。而且若非嬴政逼得太緊,非要將這陳年舊事刨根究底,我何至于去殺人?!” “jiejie錯了!”姬丹驀然聲線拔高,濕了眼眶,“jiejie到現在還以為只害了白長使一人嗎?不,遠遠不止……你害了阿政的母后,害了苦夏,更是差點害了扶蘇!就算拋開那些工匠的死,你也罪無可??!” 看著眼前之人幾近落淚,傷心欲絕,杜心蘭亦淡然地笑著,眼角卻紅了:“人生本就是賭局,我們不過是桌上的賭注呀!從一開始我就想得很清楚,愿賭服輸,我認了。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事到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不知丹meimei打算如何處置我?” 雨漸漸停了,杜心蘭轉身步向亭外,任雨后濕潤的涼風拂過發絲。 算算時辰,該用膳了,給高兒準備的小動物面點應該也快蒸好了吧…… 姬丹嘆了口氣,將掌心里的緞布遞到她面前:“并沒有什么物證,這塊緞面只是我給孩子做帽子時裁剪下來的邊角料,用炭火熏烤做舊之后用來套jiejie話的?!?/br> 杜心蘭一怔,片刻后,竟毫不避諱地笑了起來:“meimei當真是高明!jiejie不服不行啊……” “jiejie謬贊了。相比jiejie的滴水不漏,meimei這些只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雕蟲小技罷了?!奔Уご鬼?。 事已至此,她弄清了所有的緣由,卻心亂如麻。 杜心蘭說得對,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無所謂了……”杜心蘭像是在自嘲,又像在無關痛癢地陳述事實。 然而她話音剛落,嬴政冰冷的聲音倏然自背后傳來:“將死之人,當然是無所謂了?!?/br> 第211章 詭笛密境 嬴政原本聽說到了飯點, 姬丹卻不在自己宮中,難免心下起疑,便只身前往蘭舍找人, 然而怎么也沒想到在亭外偶然聽見姬丹與杜心蘭兩人的對話, 從而無意中得知了當年導致苦夏早產的真正原因。 “原來是你……難怪, 母后的病情明明得到了控制, 而且已經有所好轉,為何那天喝了藥之后突然狂性大發……原來竟是你在她的湯藥里下毒!”嬴政死死盯著杜心蘭的雙眸, 目光陰冷中滿滿都是刺骨恨意。 他行事雖一貫以鐵腕著稱,雷厲風行、不留情面,很多時候讓人覺得他冷心而涼薄,但撇開這些鐵血的施政手段,其實對待后宮中的女子, 嬴政向來都是厚待有加,即使那些不合意的, 也極少受他的冷眼或是苛責。 而杜心蘭豁達明-慧、善解人意,嬴政雖談不上有多喜歡她,但確實將她視作自己的知心人,甚至有些話不便對苦夏說, 卻愿意對她傾訴……再加上寵幸于她的目的, 若說嬴政心里一點虧欠之意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因此,這些年他一直在盡力彌補,他亦一直認為自己做得足夠好了, 否則以杜心蘭的出身, 如果沒有自己的暗中庇護,即便再不爭不搶, 怕也難以在這后宮中過得安穩。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如此一個溫婉通透的女子,居然歹毒到對他病弱的母后下毒手! “怎么,覺得很意外?”杜心蘭輕笑了一聲,對嬴政眼里的冷厲與殺意視而不見,“王上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讓我猜猜……是在罵我毒婦?還是蛇蝎心腸?” 嬴政握劍的右手微微顫抖,姬丹很清楚他要干什么,畢竟那是阿政的母后,是阿政的最親也是最愛的人,動了她無疑是觸了對方的底線。 “阿政!錯已鑄成,不可再犯……”姬丹急忙轉身攔在兩人之間,她既怕嬴政盛怒之下一劍殺了杜心蘭,又唯恐杜心蘭情急之下做出什么過激行為,讓局面變得更加覆水難收。 一句話尚未說完,后背驀然一麻,緊接著她就發覺自己不能動了。 杜心蘭慢悠悠地收回手,但見一根蛛絲粗細的銀針扎在姬丹的背部,隱隱閃著微光。 “你要干什么……”嬴政握緊手中的劍柄,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對方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 杜心蘭并未理他,徑自上前輕輕拍了拍姬丹的肩膀:“meimei莫怕,我這銀針上涂的是麻藥,不傷人的,只會讓你暫時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原先我還想著meimei一個人上路會不會覺得寂寞,沒想到王上居然來了……”說著,抬眸看向面前一臉冷凝的嬴政:“這下正好,黃泉為伴,也算是生死不棄了?!?/br> 姬丹張了張嘴,果然無論如何用力,喉嚨里就像哽住了一般,怎么也發不出聲音,無奈之下只能嘗試著調動內力將銀針逼出體內。 此時她已明白杜心蘭為何會說無所謂了,原來對方早就有了殺人滅口的打算,而對方之所以并未立刻除掉自己,是為了將自己用作擋箭牌來挾制阿政。 “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沖寡人來,從始至終丹兒都是無辜的?!辟€住心神,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