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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那句話,狂風暴雨,有你無懼?!备采蠈Ψ铰詭П±O的雙手,趙姬輕輕合上雙眼。 或許他們倆都不曾后悔,又或許她在嫁作他人婦的那一刻起便追悔不已…… 只是事到如今,都已不再重要。 只因,有你在身邊,一切皆無所畏懼。 · 月色清寒,夜風裹挾著霜雪的冷氣摧動著清瘦遒勁的松樹枝,點點星光亦零零碎碎地點綴其間。 相國府今夜負責值守的是庚乙與庚卯兩兄弟,兩人皆人手一盞燈籠,在長廊與后苑之間穿梭巡邏。 “啊欠——”庚卯打了個噴嚏,揉揉凍得通紅的鼻子,一邊走一邊搓著手,“今晚可真冷啊,比年節當天下雪那會子還凍人!” “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常言道‘霜前冷,雪后寒’,化雪的時候往往是最冷的?!备野琢怂艿芤谎?,剛一轉過頭似乎有什么在他眼前一晃而過,直奔后苑方向而去。 “哎,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在面前一閃?就是剛剛……” “沒??!”庚卯看了看周圍,確定什么也沒有,“大哥你眼花了吧?” “可能是我眼花……”庚乙疑惑地撓了撓后腦勺。 真的是他眼花嗎? 呂不韋推開書房的門,借著軒窗前灑下的盈盈月光,但見一位穿黑斗篷的人正斜倚于桌案前,正是嫪毐。 “你居然還敢登堂入室?你可知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的相國府?”對方竟大大方方出現在書房著實出乎呂不韋的預料,而那副不知收斂的樣子亦是令他頗為不快。 “為何不敢?在下的身手難道呂相還信不過么?”嫪毐邊說邊摘下兜帽。 呂不韋不欲與他多費口舌,遂開門見山:“我要你去殺一個人?!?/br> “殺人這種事您大可直接去在下的霓虹樓找‘熒惑’,他會將一切安排妥當,何須讓在下千里迢迢從雍城跑一趟?”嫪毐的口吻微微透出些許不爽。 呂不韋也不看他,開口道:“因為只有你動手最穩妥?!?/br> “哦?”嫪毐有些好奇,“不知又是哪一位得罪了呂相?” “王叔——公子涯?!?/br> 嫪毐一怔,隨即眸光變得意味深長:“看來呂相是想更進一步??!” “少廢話,你去還是不去?!?/br> “去!既是呂相的吩咐,在下豈敢推諉?!” “我不光要公子涯活不過今晚,我還要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喪命,且查不出死因?!?/br> “行,您可還有什么吩咐?” “完事后,你即刻連夜返回,務必在天亮前回到雍城,不得延誤?!?/br> 呂不韋話音剛落,嫪毐不禁睜大眼:“連夜趕回?呂相莫不是以為在下會飛不成!” “長信侯的輕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我完全放心……目前離天亮還有四個多時辰,除去執行任務耗費的時間,留給你的最多只有三個時辰。我這么做也是為了長信侯著想,畢竟明天若是你未按時出現在雍城令府,難免會招人懷疑?!?/br> 面對呂不韋理所應當的語氣,盡管嫪毐咬牙切齒,但仍然依言遵從,翻窗而出。 呂不韋轉身獨坐于書案,心中卻罕見地難安,不知嫪毐此番行動是否也能如往常那般順利。 · 公子涯的府邸規??胺Q一座小行宮,府內的結構也比較復雜,回廊屋舍花園連片交錯。 好在嫪毐身手不凡,很快便找到了公子涯的臥房。 公子涯此人雖入過行伍,也立過不少軍功,但骨子里卻喜歡舞文弄墨,尤其愛好收集各類上等墨,甚至把它們當作寶貝似的放在自己的臥房里以便于隨時賞玩。 每天晚上入睡前,他都會習慣性地把自己收藏的墨品拿出一兩樣看看。 就比如此時,沐浴換衣之后的公子涯便優哉游哉地準備踱回臥房,用他最近新得來的一件俗稱“千年墨”的墨品來寫字。 嫪毐潛行于屋檐樹影間,移動腳步不發出絲毫聲響。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不一會兒他便來到臥房的屋頂上,熟練地揭開一片瓦,接著從黑衣里掏出一個小瓶子。 瓶子里頭裝的是霓虹樓獨門秘藥“鳳凰膽”,此藥的主要成分由蒼耳子提純而成,毒性卻比普通蒼耳更加劇烈,一般人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毒發身亡,且這種粉末無色無味,極易揮發,很難查出來。 嫪毐單膝蹲坐于屋頂上,用一根細長麥管將毒-粉悉數渡進香爐。 隨著熏香緩慢點燃和揮發,蒼耳子的毒性很快便發生作用,到了那時…… 房門推開,此時的長信侯已從屋檐躍下瞬移到窗邊,隔著窗戶紙,一襲人影踱步至臥房,手中似乎拿著什么賞玩,不一會兒人影又挪至臥榻…… 嫪毐掐著時間,果然,在房中熏香燃了將近一半時,人影悄無聲息地倒在了榻上。 月如鉤,星子寒。 唇邊勾出一絲冷然,已在咸陽耽擱多時的長信侯轉身朝屋檐上方一躍,背影瞬間消失在無盡夜幕中…… 作者有話要說: 【大秦の小劇場】 嫪毐:本候雖然輕功了得,但是本候真的不會飛。你們莫不是對本候有什么誤解? 呂不韋:年輕人就要敢于挑戰不可能,老夫看好你! 嬴政:寡人也看好你。 成蛟:我和王兄看法一樣。 樊於期:+1 姬丹:磨嘰什么,趕快從斷崖跳下去??!我們還等著看你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呢! 第41章 成蛟回國 冬夜昏沉, 窗外的北風“呼呼”刮個不停。 成蛟在韓王宮赴完國宴,回到驛館的時候,街道上已經漆黑一片, 人煙全無了。 沒想到狐皮大氅尚未來得及脫, 隨行的副使便一臉焦急地拿著信件, 恨不得三步并兩步跑過來:“公、公子您可算, 算是回來了!出大、大事了,十萬火急的大事!傍晚收、收到咸陽加…加急的信函, 上面說,說……” 副使是個踏實本分,肯干實事的年輕人,盡管有個一著急就口吃的毛病,但筆桿子工夫一流, 最擅長草擬文書,因此這次出使韓國, 朝中還是選了他作為長安君的副手隨使團一同前去。 雖說口吃也不算啥大毛病,但越關鍵的時刻越是結結巴巴半天啥也講不出來,也夠讓人抓狂的。 成蛟看他磕磕巴巴半天什么話也沒說,反而把自己臉憋得通紅, 也急了:“到底信上說什么了???” 其實一聽到是從咸陽快馬加急傳過來的信件, 成蛟心里便止不住地緊張,擔心是不是王兄那邊又出了什么麻煩。 “王、王叔薨了!”副使終于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成蛟卻發懵了:“哪位王叔?” 先王共有近二十個兄弟,他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故去的會是自己的哪位叔伯。 “就是……您的十,十一叔??!” “啊——?!”這下, 成蛟是徹底目瞪口呆了。 十一叔正值盛年, 而且是從過軍打過仗的人,身體一向康健, 如何會…… 成蛟只覺得公子涯之死太過突然,且疑云重重,二話不說拆開信件,然而信上也未提及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