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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是個前景很好的產業,一個產業輝煌之前想在其中占據一席之地也輕松得多,但各種構思目前還只處于理論的階段。鄧麥很聰明,林驚蟄也不瞞他:“我是有點意向,但投不投資,還得看高勝他們的項目合不合格?!?/br>“是該這樣!”原本還有些擔心的鄧麥立刻放下心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訕笑著說了出來,“雖然這么說不好,但親兄弟明算賬,我覺得不管是誰,哪怕是我爸媽提的生意,借錢可以,但涉及到合作一定要謹慎些?!?/br>他說完這話,閉口之后惴惴的,像是有點擔心林驚蟄覺得他涼薄。林驚蟄卻抬手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語帶鼓勵地說:“你說得對?!?/br>鄧麥被鏡片偽裝得平靜而睿智的雙眼中迸發出了nongnong的崇拜——果然是我林哥!******外頭炮聲不歇,大院里的人都住在這一片,平常人少安靜,一到過年卻什么牛鬼蛇神都找上了門。各種走關系的遠房親戚啊,以往的下屬啊,跟著來混面熟的不明群眾啊。這些人帶來的小屁孩成群結隊,泛濫成災,就像入侵物種,瞬間占領了高地。只有肖家是他們的天敵。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大院里就延續了這么一個傳統:在這里長大或者來這里玩耍的小孩,哪怕是平日里敢爬窗戶朝里扔鞭炮嚇長輩那種混世魔王,路過肖家時也得放慢腳步輕手輕腳規規矩矩的。這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房子和花園和其他人家沒什么不同,一日三餐,過年也貼對聯兒和粘喜字兒,三代同堂,爸爸mama兒子女兒連帶一個年紀很大的總是笑呵呵的老太太。但這個普通的家庭又是如此的令人懼怕——笑呵呵的老太太實際寶相莊嚴皮笑rou不笑,逮著誰家的小孩就往死里問學習;爸爸mama常年身居高位,且不茍言笑,一聲咳嗽就能嚇得正被奶奶考校古詩的孩子跳起來;最小一輩的一雙兒女,一個抓著佛珠隨時四平八穩好像不會吃喝拉撒,你敢有任何出格的舉止,他也不指責,就這么靜靜地用意味不明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你;一個言行舉止像是被標尺刻出來的那樣禮貌端莊,還品學兼優,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會外語似的,得閑就拿本原文書看個不停。她作為標準參照物,段位實在太高,可以讓所有登門的孩子被爹媽用痛心疾首的目光指責。安靜如鵪鶉的混世魔王們離開肖家大門,就如同逃出生天,得多想不開才會惹他們??!國內現在努力在朝國際化發展,常年在各個國家穿梭飛行的肖家爸媽終于得以回家,他們真是很辛苦,關上門后還得教訓客人一走就原形畢露癱軟在沙發里甚至把雙腳都翹上茶幾的女兒:“你看看你!像什么話!剛才XX阿姨那些話都白夸了!”“哎呀,妙妙平常那么乖,放松一下怎么了?!睂毾嗲f嚴的老太太笑呵呵地給孫女護短,又朝兒媳問,“上個月你們不是去比利時了么?怎么沒帶東西回來?”肖mama聽到這樣慈祥的詢問,立馬頭大,在外無時無刻不表現得精明干練的女人給了丈夫一個無奈的眼神,趕緊跑了,跑前還禍水東引:“慎行收著呢,我不知道!”老太太笑呵呵地看著兒子。肖慎行后脖子的毛毛汗都差點被盯出來,他無奈地說:“媽,醫生不是說過了嗎,巧克力里的東西對身體不好,您要少吃?!?/br>肖奶奶笑瞇瞇地開口:“昨兒我和菩薩求卦了,菩薩說沒事,可以吃一點?!?/br>這都什么跟什么??!肖慎行心中愁苦,趕巧樓梯那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趕忙裝作被引開了注意力,看向下樓來的兒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大聲訓斥:“你看看你!像什么話!”肖馳:“???”肖慎行瞥了還想追問的母親一眼,趕緊靠近兒子,一邊走一邊努力試圖找出點可以用來罵的東西,半晌無果后只能不講道理地嚷嚷:“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穿得像什么樣子!”屋里通了暖氣,將近二十度的氣溫里,肖妙都穿著露小腿的洋裝裙,肖馳卻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穿了一件厚厚的皮夾克!他抬手提著兒子皮夾克的衣領抖了抖:“穿那么厚!”你懂什么!你這個庸俗的家伙!這個皮衣昨天放在香堂讓菩薩開了光,很吉祥的!新年穿剛剛好!確定了自家父親沒有留指甲后,肖馳趕忙把衣領從對方手里抽了出來,仔細撫平上頭的褶皺。至于肖慎行的怒火,反正自家父親三五不時就會發瘋,他一點也不怵。癱在沙發里吃水果的肖妙不禁撫額,又來了。她這輩子當真是第一次見有人會把皮衣拿到香堂去開光,肖馳一臉理所當然就罷了,奶奶竟然也毫不阻攔,簡直大開眼界。衣服剛拿回來那會兒,肖馳就來跟她借走了皮衣護理液,再沒還回來過,昨天皮衣開光完,嚯!了不得了!見親戚都是這一件!雖然確實是挺好看的,但他不熱么?屋里可有將近二十度??!用罵兒子轉移了話題的肖慎行借著靠近的方位順勢朝樓上跑了,沒等到巧克力的奶奶抻著脖子叫了兩聲,沒叫住。突然被罵的肖馳明顯沒把那短暫的糾紛當回事,他確定衣服沒被破壞后,整理了一下手上的串珠,朝客廳的奶奶和meimei開口:“我出去一下?!?/br>“去哪兒??!”肖奶奶擔心孫子,“外頭可有零下二十度呢,你多穿點,早點回來吃飯!”肖馳道:“知道了?!闭f完就朝大門方向走。肖妙冷艷看著哥哥,同時盯著他身上的皮夾克,外頭今天零下二十二度,前些天還下了雪,冰天雪地嚴寒刺骨,她倒是想看看這人出門脫不脫這件皮衣。肖馳走到玄關,換了靴子,拿了鑰匙,戴上圍巾手套,然后探手伸向那件掛在玄關衣帽架上的厚厚的羽絨服,展了開來——套在了身上。肖妙:“wtf??”肖馳非常理所當然地用羽絨服裹住那身對出門保暖和室內散熱都并無任何卵用的皮衣,開門走了。肖奶奶看向孫女:“妙妙,怎么了?”肖妙目光鋒利:“我哥不對!”“什么?什么不對?”老太太問了半天,肖妙卻也說不出個究竟,只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種不妙的氛圍。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靜坐對視,肖奶奶蹭的一聲站起身來,卻不朝肖馳離開的大門走,而是轉身向后頭的佛堂去:“你等著,我去朝菩薩算一卦?!?/br>在蒲團上跪了半個小時,念了兩套經,菩薩的卦出來了,肖奶奶拿著簽書解。她摸不著頭腦地說:“事業運倒是很旺,生活上……陽氣太盛?遠陽近陰?”她看著孫女:“什么意思?”肖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