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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意志,而每次他一入睡,林驚蟄勒住青龍張脖子的那一幕又會如期而至,幾天下來,生生將他嚇得不敢閉眼。他母親江曉云以淚洗面的時候,接到了jiejie江恰恰從省城打來的電話。江恰恰一直在等古董的消息,酈云這邊卻全無進展。省城最新的土地規劃項目開展在即,齊清地產有意參加招標,奈何規模不夠,競爭力不強,希望十分渺茫。她不得不催促弟弟和meimei這邊盡快行事。江曉云低落的狀態嚇了她一跳,江恰恰仔細詢問,弄明白根由,才知道外甥竟然住了院,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由大為光火:“愚蠢!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們居然聽一個孩子的意見!”江曉云也有怨氣:“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酈云這邊還需要江曉云盯著,這個時候江恰恰并不想惹怒隊友,見電話這邊情緒不對,她當即轉變了應對方式,聲音變得充滿了安撫:“好了好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你們看待問題的方向是對的,只是執行上出了點問題?!?/br>江曉云問:“那現在怎么辦?”江恰恰沉吟了一會兒:“你把王科長的聯系方式給我,規劃項目要開始了,無論如何得先穩住他才行?!?/br>“可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古董說什么他都不會幫忙的?!?/br>江恰恰思路比她分明得多:“你怕什么,古董就在那,還能跑了不成?”*******當天晚上,王科長的飯局上,換了一對新的做東人。省城最豪華的人民飯店高層宴會包廂,從天頂到地板無不富麗堂皇,將近一百平方的面積里只坐了三個人,偌大的桌面上,山珍海味名煙名酒,被邀請到場的王科長卻顯得興致缺缺。齊清對妻子竟然認識這樣的關鍵人物非常意外,他小心地和王科長套著近乎,對方卻并不愿意搭理他,只淺淺咂了一口他敬來的酒,就瞇著那雙看似忠厚的眼睛盯住江恰?。骸敖浝?,我很忙,咱們盡快進入主題吧?!?/br>江恰恰是真的好看,身段窈窕,裝扮合宜,眉目當中填滿了智慧和嬌俏,她舉止落落大方:“王科長,您何必著急呢,那些古董該是您的,一個也跑不掉?!?/br>“該是我的?”王科長冷下臉來,輕哼一聲,“我看情況并不是你說的這樣吧?知曉地產的江董事長已經跟我說了,那批古董是不是早就已經通過合法繼承手段轉移了?”江恰恰微微一笑:“那又怎么樣?”王科長皺著眉頭等待下文。江恰恰便胸有成竹地劃著杯口娓娓道來:“繼承手段合法,難道就能代表古董的來源合法了嗎?”王科長視線猛地一亮:“你的意思是……?”“市文物局那邊,還需要王科長這邊給予我們一些幫助,不過大家齊心協力,都是為了我市的文物流失做貢獻嘛!”江恰恰和他目光一碰,溫婉極了,“王科長,動心忍性,徐徐圖之?!?/br>“哈哈哈哈??!”一整頓飯臉色都不陰不陽的王科長終于想明白了關節所在,他哈哈大笑起來,心中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毫無戰斗力的女人一時間大為欣賞。他站起身來,高興地將那杯剛才齊清敬來他卻只碰了碰嘴唇的茅臺端起,朝江恰恰道:“江經理果然女中豪杰,這杯酒,我王某人敬你!”******與之同時,群南省省會機場,一架銀色的飛機劃破夜空。方老被攙扶著踏下階梯,已經有數量車等候在停機坪上。烈烈的風聲里,他揮開身邊攙扶的人,朝車邊等候已久的幾個人無奈地笑笑:“說了不要搞這種陣仗的,你就是不聽?!?/br>為首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個沉穩的笑容:“方老,這已經很低調了,我只通知了領導班子里我們這群師兄弟而已,聽說您要來群南,可把他們給嚇了一跳?!?/br>“方老師,鄭書記,外頭風大,咱們別久留,先上車吧?!焙筮呉粋€略微胖些的中年男人笑著拉開了車門,伸手擋住方老的頭頂,被稱呼為鄭書記的中年男人則親手攙扶方老上車,隨后車門關閉,靜待片刻,車隊又如同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駛離了停機坪。車里,開車的司機額角有汗,眼睛卻半點不敢亂瞄,他聽到后座的鄭書記帶著些埋怨的聲音:“方老,您這可太任性了,說離開燕市就離開,還就帶了那么幾個人,萬一路上出了點意外,你讓我怎么跟燕市那邊交代?”方老哈哈笑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沒你們想象得那么沒用,咱可把話說明白了,我還要去酈云呢,只在群南市呆一天?!?/br>鄭書記搖了搖頭:“您對古董的熱衷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啊?!?/br>“也不光為此?!狈嚼鲜諗苛诵θ?,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存知啊,你們群南的文物流失現象,已經到了不得不重視的程度了?!?/br>鄭書記沉默了片刻,嘆息一聲:“這我知道,但背后盤根錯節的,省里想要打擊,還缺乏一個適當的契機啊?!?/br>方老盯著他,蒼老的面孔充滿了慈祥和睿智:“契機這不就來了嗎?”鄭書記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么:“您是說……?”方老言盡于此,拍拍他的肩膀,點頭微笑。第十章方老秘密到達群南省,只帶著幾個貼身保護的的勤務兵,除了他的學生外,誰都沒有通知。他有很多的顧慮,比如突然到訪會造成的群南省領導班子集體恐慌。大家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站隊,鄭存知和同一派系的領導們會為了他的到來深夜驅車等候在機場,卻也并非所有人都如他這樣。舟車勞頓,歇過一晚,隔天的群南市國賓館內部領導招待小樓內,緊急召開了一場難能可貴的“師生談話”。方老抽著煙搖頭:“存知,你們群南不太平啊?!?/br>以往在人前無不形象威嚴的鄭書記此時神情肅穆,他嘆息了一聲:“是我領導上出現了失誤?!?/br>就在前不久,香港最大拍賣行圣安拍賣集團在上個月的年度拍賣中,又創下了新的古玩交易價格記錄。被拍賣的那枚清乾隆朱紅描金蝠獸延年長頸瓶,擁有著絲毫不下于國家博物館細心呵護的那些“國寶”的價值,這本是中華民族的瑰寶,最后卻被一個法國來的古董商人收入囊中。而據可靠線報稱,這枚價值連城的金蝠瓶,來源正是內地。這不僅僅是一起個例。近些年國家經濟發展迅速,同樣滋生了無數甘為利益鋌而走險的走私商人。這些走私犯罪份子各出奇招,然而使用最多的手段始終還是海運,諸如群南省這樣的臨海東部城市,無不是走私犯罪高發的重災區。無數船只夾帶著中華民族的瑰寶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