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過的高跟鞋,涂著母親涂過的口紅,手指間夾著母親曾吸過的女士香煙。 她的母親頭也不回地拋棄了她,卻將一縷靈魂滯留在了她的的身上。 她好像永遠也擺脫不了那個女人。 她似乎注定像那個女人一樣,活得尖銳又麻木。 —— “先生,這是安娜·布朗的所有資料?!?/br> 謝菲爾德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上。他站起身,將病床一側的窗簾拉上,走出病房后,才接過雅各布遞來的文件。 安娜·布朗,出生于1951年6月25日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灣區布魯克街區。母親瑪麗·布朗,無業游民,1969年3月18日暴斃于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市郊外,死因是槍彈創傷。 她運氣不好,男朋友將車停在路邊,去便利店買礦泉水。她無聊在副駕駛座擺弄“傻瓜相機”,剛好跟兩個劫匪打了個照面。那兩個劫匪懷疑她拍下了他們的正臉,一槍射穿了她的腦袋。實際上,相機連膠卷都沒有裝。 安娜的母親確實找到了真愛,卻在一場滑稽的意外中香消玉殞。 如同命運為展示自己的精妙,而刻意安排的巧合一般。 謝菲爾德合上文件,走到露臺上。這家私人醫院開在富人區,每一間病房都配備著書房、盥洗室和小花園似的露臺,甚至還有面積不小的高爾夫球場。 雅各布替謝菲爾德拉開椅子,走到吧臺邊倒了一杯熱茶送過來。謝菲爾德坐下來,點燃了一支雪茄,夾在兩根手指的中間,低聲問道:“她母親的男朋友呢?” “跑了。洛杉磯的喪葬費太貴,他付不起?!?/br> 謝菲爾德停頓了一下,說道:“先給她的母親安排葬禮?!?/br> “好的,需要告訴布朗小姐嗎?” 謝菲爾德搖搖頭,吸了一口雪茄,將煙灰輕輕抖落在水晶缸里:“先不要告訴她?!?/br> “好的,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 謝菲爾德這一回停頓了很久,直到手指間的雪茄灰了一小截,他才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找人把郊外的別墅收拾出來,然后,去將安娜的入學手續辦了。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先找幾個家庭教師幫她補課?!闭f到這里,他想起什么似的,側頭問道,“對了,那些人說她欠梅森太太的錢。梅森太太是什么人?” “一個騙子,不值得先生費心?!毖鸥鞑紝⒚飞脑p騙手法簡述了一下。 謝菲爾德瞇著眼,“嗯”了一聲,又吸了一口雪茄。這時,病房的電鈴響了起來,安娜醒了。 —— 安娜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幾乎將最陰暗、最痛苦、最骯臟的過往都夢見了一遍。最后,她夢見自己被那群人抓住。他們粗暴地反剪著她的雙腕,使勁兒踹向她脆弱的膝彎,逼迫她跪在地上。 安娜低頭望去,腳掌已經腫成了絳紫色的發霉面包。她害怕自己落下殘疾,哭著哀求那群人帶她去醫院,然而他們神色冷漠,并不理會她的哀求,將她押到了一個簡陋的出租屋內,強迫她像瑪麗蓮·夢露一樣拍攝裸.體日歷。只是,夢露有50美元的報酬,她卻只有一頓毒打。 日歷拍攝完畢,被送到一個男人的手上。那個男人坐在黑暗里,身材高大挺拔,穿著深灰色的長風衣,露出一雙锃亮的漆皮牛津鞋。僅僅是看鞋頭,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凌厲而強硬的氣勢。 他拿著日歷,翻開看了一眼,就隨手扔在了一邊,平淡地說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孩?!?/br> 是L先生的聲音。 安娜如遭雷劈。 她的嘴唇戰栗著,正要解釋,L先生卻站起身,拿出內襯口袋里的黑手套戴上,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我不喜歡不純潔的女孩,以后我們沒必要再見面了?!?/br> 安娜焦急死了,試圖追上他的腳步,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但不知為什么,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的身影,只能眼睜睜望著他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安娜被嚇醒了。 醒來的一瞬間,她先被刺眼的陽光灼了一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懷疑自己還在做夢。 這是一間用純白色、淡藍色和淺綠色裝點的房間,落地窗和玻璃床頭柜被擦得光可鑒人,一抬頭就能看見藍色的天空、黛綠的草坪和茂盛的橡樹。幾個穿著藍白條紋病服的小孩,正在草坪上玩橄欖球。 安娜后知后覺地低下頭,發現自己穿著同樣式的病服,受傷的腳掌被包扎得工整又漂亮。 她得救了,沒有被迫拍日歷,也沒有落下殘疾。 對比現實,夢里的一切就像是真正的噩夢一般。 安娜卻知道,就算是噩夢,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噩夢。 她垂下頭,惶惶不安地捂住臉頰,特別害怕被L先生知道真實的底細。她的頭腦簡單,以為L先生不喜歡她,就是因為嗅到了她身上不純潔的氣息。 想到這里,她越發膽戰心驚。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L先生走了進來。 他的打扮與夢中相差無幾,均是深灰色長風衣、白襯衫和斜條紋領帶,腳上一雙锃亮的牛津鞋,氣質溫和卻疏冷。 他在她的床邊坐下,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他的動作如此溫柔,開口卻讓安娜的心顫動了一下:“我聽說你的mama已經離開了?!?/br> 安娜有些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液,擔心他下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是應召女郎的女兒了”。 誰知,L先生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說道:“那你就沒有理由拒絕我的資助了。我已經讓雅各布去幫你辦理入學手續,高二②的課程跟得上么?!?/br> 安娜的腦子被這句話弄得一片空白,愣愣地對上他的雙眼:“……跟不上?!?/br> “跟不上沒關系,”L先生還是那副獨斷專行的強勢作風,“我會幫你找家庭教師。除了必修課程,還有什么想學的么?!?/br> 雅各布同情地看向安娜,這傻姑娘,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陷入水深火熱的補習生活中。 安娜的頭腦卻向來與眾不同。她聽見“入學手續”,一下想起了她那不知所蹤的母親,又從母親聯想到了“收養手續”——L先生連入學手續都能幫她代辦,還給她安排了家庭教師,收養她不是遲早的事? 一時間,她連受傷的腳掌都顧不上了,急忙撐起身,雙手劃槳似的,把上半身劃向L先生。 謝菲爾德怔了一下,還以為她是因為得到學習機會而這么激動,誰知下一秒,她就摟住他的脖子,使勁兒將嘴唇壓在了他的唇上。這一回,她不再像之前那么青澀,故意模仿電影中接吻的畫面,輕吮著他的下唇輾轉反側,甚至偷偷將舌擠進了他的唇齒間。這個迷人精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拼命想要釋放出自己的全部魅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