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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映亮孑然的面龐……展翅高飛的夢想斡旋天際的力量也在經年流轉里失去了方向如那未言的愛語在余生里彷徨直到忘記——秋晨離開已經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這兩天他也沒有食欲,偶爾入睡也會被夢魘纏身。食欲不振,寢食難安。相隔千里的兩人,好像早已被上帝將靈魂牽連在了一起。如果真的如此,那感動上帝的一定不是兩個人的性別,而是這份相濡以沫、攜手走過的真愛。夏默谼的書也讀不進去了,只要心定的時候能彈一兩首鋼琴曲來為演唱會準備。不過,彈到一半還是會想起秋晨,也就沒了興致。他不知道秋晨去哪里,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而今的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男孩,他給予秋晨的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秋晨也不是那種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更何況是對自己,如果有困難的話一定會開口尋求佽助,而不是獨自消受。可是,秋晨卻偏偏辜負了他這份信任。溫熱的水滑過他的肌理,除了淋浴能讓他心定,沒有其他方法了。潮汐恍若變成了感傷薩克斯,在吟唱著輪回的獨奏曲;海風恍若變成了孑然的梵婀玲,在和鳴著凄婉的奏鳴曲。潮汐與海風的和鳴,像是一首復調的音樂,用這自然的旋律傾訴著這世間冰冷與孤寂。張倩倩已經把做好的壽司放到了料理臺上,她則在泡著能讓夏默谼入睡的薰衣草茶。顯然,她的神情也黯然了許多。若不是剛剛那個女孩的電話,她肯定不知道秋晨經歷了這莫大的侮辱,要面對這樣的世界。難道,那里已經沒有人信仰“愛”了?沒想到自己離開了那么久,人們依然是這么得封建和落后。幾十年前的一場革命并沒有革新人們的思想,那些自詡為革命者的年輕人也已入土,用死亡償還了他們的罪孽。但是,而今呢,還有人有能力為這樣的愛情而發出一場革命嗎?夏默谼穿著睡袍,兩眼無神地坐在沙發上。十年前,他送走了秋晨,秋晨也義無反顧地離開了他。那次分別是為了讓秋晨更好地成長,不再讓他繼續做一個為愛情沖昏頭腦、配上前程的天之驕子。而今,他又送走了他,而這次他是基于一份信任——相信他會回來。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能夠讓秋晨這樣反常,還有現在這個心神不寧的張倩倩。十年前,秋晨離開后便是張倩倩陪他的。而今,依然是她。他從未對她動心,她也不再對他動情。如果說男女之間存在純潔的友誼,那一定是他們倆人之間的情誼。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夏默谼竟然跟張倩倩一樣惴惴不安,感覺這份平靜可能要被打破。時間也差不多了,怎么她還沒有到?大概是飛機晚點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玄關傳來,張倩倩一下就猜出了是誰。夏默谼的眼睛一亮。這個時間很少有人來拜訪,就算是送蔬果的男孩也不會在此時送貨。他站起身,在墻邊看著張倩倩打開門,一臉期待的模樣,唇瓣也勉強彎出了笑意,用他離開時的樣子迎接他的歸來。顯然,神機妙算的夏默谼失算了,進門的并不是秋晨,而是氣喘吁吁的薛敏然。一看到薛敏然的突然來訪,夏默谼就知道大事不妙。“你們談,我去泡茶?!?/br>儼然,張倩倩和薛敏然相識,縱使只是一通電話,但是兩個人卻不覺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夏默谼和薛敏然坐在沙發上,薛敏然喘勻了氣兒,把手機拿出來給夏默谼看。夏默谼的緋聞在熱搜榜上居高不下,對于夏默谼來說第一反應并不是如何應對它。“秋晨呢,他在哪里?”薛敏然沒有說話,顯然是有難言之隱。“他出事了?”夏默谼站起身,眼睛里流轉著慍怒與不安。一向溫文儒雅的夏默谼竟然會對自己怒目圓睜,薛敏然也面露驚恐。“他在家里,被記者圍住了,出不了家門。他……”張倩倩把茶放到了茶幾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在家里研究怎么解決這個事情?!睆堎毁话矒崴?。顯然,夏默谼看得出她是在撒謊,這兩個人明顯是串通好的。心急如焚的夏默谼已經無心再過問,一下子站起身從柜子里把手機拿出來。此刻的他才發現,手機下壓著的護照也不見了。“護照呢?”夏默谼質問張倩倩,張倩倩也閉口不言。薛敏然顫顫巍巍地從包里拿出了他的護照,放到了茶旁。“怎么在你那兒?”薛敏然沒有言語,目光逃避著夏默谼的追問。然而,聰明的夏默谼一下子就猜到了這事情的原委。“你跟他見過面,是他走的時候帶走的,想不讓我回去?”“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為你好……”“十年前我也是為他好我才離開他,這十年你知道我有多后悔自己做的決定?說好了要一起面對以后的一切,他承諾完了就是這樣做的?”此時的夏默谼失去了理智,除了趕緊訂機票回去找他,他真的是無心再去關注其他。他肯定不是像薛敏然說的那樣好,一定是經歷了流言蜚語的折磨。沒有自己在他身邊,他怕他會崩潰,甚至怕脆弱的他承受不住壓力而尋短見。無論他裝得多么豁達,裝得多么偉大,裝得多么孩子氣,裝得多么勇敢。在自己的事情面前,他永遠都是脆弱不堪的。更何況,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夏默谼遠遠比秋晨理性和冷靜得多。他體味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外表是感性的,而內在是理性的。這就像當初鄭巧梅說他“外熱內冷”一樣,秋晨的“外冷內熱”是與他互補的。在這個時刻,在前面打頭的應該是秋晨。他的職業、身份和角色要求他保護夏默谼,可是此時的他卻手足無措。除了頹靡不堪,他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訂票,我要回去?!?/br>薛敏然抬起頭,勸慰他:“現在記者已經為了你們的新聞蹲守一禮拜了,不論公司怎么澄清他們都不相信,一定要聽你本人的回答。你現在回去,無疑是讓事情愈演愈烈?!?/br>“我不回去才會讓事情愈演愈烈。我怎么做不需要公司管。如果你是代表朋友來接我,那我感激地跟你離開。如果你是代表公司來命令我留下,那我無可奉陪?!?/br>“訂票吧!”張倩倩露出了堅定的笑容,“他很執拗,沒有你看上去的那么容易被說服,你也要相信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