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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斷電的手機,甚至是沒有關好的房門。須臾之間,他已經進入了夢鄉。只有這樣的疲憊才能讓他睡得安穩,才能忘卻自己身處異鄉的感覺??v使偶爾被夢魘纏身,也能在掙脫過后再次入眠。他剛入眠不久,門外就傳來了交談聲。“要是讓他知道的話,我可吃不了兜著走?!?/br>薛敏然拿著鑰匙,準備潛入夏默谼的屋子。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并沒有關心她被擔心的處境,只是神色黯然又有些許憧憬地望著她的行為。薛敏然剛剛要把房卡插進去,發覺門壓根沒關嚴。“什么嘛,連房門都沒鎖?!毖γ羧惶搅藗€頭,發現里面一片漆黑,從里面傳來淡淡的鼾聲。“他應該是睡了,你進去以后小心點,別被他發現了。被發現的話也能說是因為沒鎖門,不會牽連到我了?!?/br>薛敏然開了個玩笑,只是那男人并沒有理睬,徑直地進了門。什么嘛,幫了他這么大的忙都不感謝一下。其實,就算薛敏然不幫他,他也有很多的方法來進入這個只有夏默谼的國度。男人一邊尋著那聲音走著,一邊借著月色欣賞一下夏默谼的屋子。干凈整潔,一塵不染。生活用品整齊地排列在桌子上,連喝水的杯也扣著,下面還放著幾張消毒紙巾。在沒有自己的日子里,他的潔癖又跑出來了,明明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是那么邋遢,無論什么都依賴自己做。可能,那份依賴是愛吧。希望自己更需要他,所以才會依賴他,才會讓他因這份依賴而同情心泛濫,他才不會離去。只是,事與愿違罷了。尋根溯源,最后終于發現了癱軟在床上的夏默谼的身影。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雙臂張開著,睡姿還是一樣得難看。不過,他發現他的一只手臂是垂下床的。他的身邊還是有一個位置,哪怕睡得多么熟,睡姿多么不堪入目,他都會習慣性地留出一個人的位置。那些年他也是這樣。他在等他。白天是思念,夜晚是等待。思念夠了的心需要在夜里休憩,只有在床邊留一個位置等他回來。多么希望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枕邊醒來。他多么希望一切從未發生過,一切從未改變過。秋晨望著他的睡顏,不知該不該把他喚醒。敏感的夏默谼只要一被觸碰,就會警覺地睜開眼。那是一份從小就沒有的安全感給他留下的后遺癥。只有秋晨才能讓他放下警惕,在夜里肆意撫摸這頎長的軀體和俊美的容顏。他不知道現在還可不可以在他熟睡的時候像以前那樣為疲憊的他擦拭身體。明明溫熱的毛巾已經在他的手里了,他卻開始猶疑。離開他是因為身不由己,就好像十年前他離開自己一樣。秋晨以為自己可以熬過這段日子,那樣的話才能挽救已經陷入圈套的夏默谼。可是,沒有夏默谼的日子不僅是虛度人生,也是度日如年。或許,是時候跟他坦白離開他的原因了。秋晨試探性地拉下了夏默谼的黑色長褲,幸好夏默谼沒有醒來。襪子、襯衣、手表……除了一條內褲,夏默谼可以說是“□□”了。但是,他依然酣睡著,唇角竟然彎出了一抹許久未見的笑意。他的唇微啟,不再像以前那樣緊閉。溫熱的毛巾濡濕了他的身體。汗味恍若被帶走了,健碩的肌膚散發著最純粹的氣息。正面擦完了,該擦反面了??墒?,夏默谼就是不肯翻身。索性,也不擦了。也差不多該趕飛機了,秋晨把毛巾放在茶幾上,徐徐起身。和夏默谼一樣守時的秋晨竟然會放慢了腳步。皮鞋碰到床腳的那一刻,他才真的駐足了。他不覺顧盼,發現夏默谼的唇瓣又閉緊了,剛剛的那抹笑容也消失了。再等我一陣子,等真正想到解救你的方法我一定回來,到時候不管你把我怎樣都好。明明,自己的不舍比夏默谼更加強烈,但是他卻無法將他抱緊,享受那份曾有過的歡愉。“為什么不說話?”剛剛挪步的秋晨再次駐足,原本就已忐忑不安的心直接被這聲音震住了。他以為夏默谼剛剛是在做夢,或是潛意識里的一種反應,沒想到他是在假寐。其實,秋晨褪下他長褲的那一瞬間夏默谼已經醒了。秋晨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知是否該回答他。“明明還愛著我,為什么幾次以后就不再找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孩子脾氣,纏我幾次我肯定會原諒你了……”夏默谼的話語里只有指責,沒有自責。“你是故意想折磨我,想用同樣的方式來報復我這些年對你的折磨?”不覺,秋晨的眼眶濕潤了。他說的這些都是天方夜譚。他怎么舍得報復他?他曾經發誓,如果自己做一件傷害他的事,就讓自己承受十倍的痛。這些,只是為了讓他更好地掙脫這個圈子,認清他原本尊敬結果卻在傷害他的人。就像十年前他們的高中一樣……秋晨闔上了眼眸,眼淚不覺從眸角淌下。當眼淚在下頜聚集,順著脖頸即將滲入胸膛的那一刻,他被夏默谼緊緊抱住了。他能感受到,夏默谼流的眼淚比他更多、更急。“我好想你……”夏默谼很少說這樣的話來挽留一個人。他深諳:相遇是緣,相愛是份。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分道揚鑣。可是,秋晨對于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人。誰離開他都能拱手相送,唯獨他能讓自己竭力挽留。只有在即將徹底離開他的那一刻,他才竭力挽留。有情人的天各一方,遠不如相思人的觸不可及更讓人感觸虐戀情深。秋晨的身體早已□□焚身、欲罷不能。他離開了夏默谼多久,這□□也就燃燒了多久。此刻的夏默谼沒有變,用最性感的樣子挽留他。眼淚摩挲著,愛火也燃燒著。久別重逢、小別勝新歡的戲碼在這房間里演繹著…………飛往紐約的飛機已經起飛,該登機的人卻沒有離開這個國度。他的愛在這里,他的心也在這里,他也將他的身體留在了這里。他緊緊擁抱著這個人,而這個人也使勁往他懷里鉆,生怕他會再次從自己的世界里離開。歡愉早已經結束,兩個人卻享受著那歡愉過后的余溫。“這些日子你是怎么過的,想起我的時候不會……”夏默谼沒有應答,又將頭往秋晨的胸膛靠了靠。沒有了秋晨,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