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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老娘講的村里從水災后的情況全說了。 胡大人又旁敲側擊問了問宋福生。 在小伙子心里,這位縣令和他宋三叔是朋友哇,要不然他也不能尋到這份公職,就將從馬老太那里聽得的三叔在沒日沒夜準備科考講了一遍。 當時,胡縣令笑著揮了下手讓他退下,可是轉頭臉上就沒了笑容。 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和宋福生的科舉成績無關,他兒子也考上了秀才,雖然是榜中,宋福生在第二位。 胡縣令是覺得童謠鎮死傷這么多,小小的任家村房屋比起縣里要破舊的多,卻沒死一個人。 胡大人看著手里各村報上來的情況、人數,財賦損失,心里有種說不清的堵得慌。 而且這份復雜,連他的夫人也無法理解,三問他: “你和那宋子幀不是以友相稱?”還想過要結親家的。 “任家村在你的管轄范圍內,一個也沒出事,不是好事嗎?” “夫君,你怎的只向上面報憂不報喜?” 不是應該將任家村這種極其少見的正面典型向上匯報嗎?弄好了,夫君或許還能得到一兩句褒獎。畢竟任家村歸童謠鎮,是在她夫君的帶領下。 胡縣令面對這三問,一個也答不出。 突然就很懷疑自己的能力,就很嫉妒宋福生。 理性上知道該怎么做,更知宋福生背靠國公府只可結交,那人的品性也值得深交。 可是感性上,就想寧可不得到褒獎也要捂住宋福生突出的表現。 …… 回過頭,奉天城這面。 由于之前聊起糧價,牛掌柜又嚷嚷嚷全村人需感激他家姑爺,這一打岔,當富貴再重新追問能是誰賣的列巴問題時,宋福生就沒再多言。 他只是看了眼媳婦閨女特意給多準備出的吃的,以及二哥新給編的筐,能當考籃的筐。 列巴不是誰都會做的,不在于烤爐構造,在于酸硬酸硬吃了頂餓還不拉肚的配方。 只有倉場衙有書面記載,他家人會做。 倉場衙自然不會干出烤完列巴拿出來賣的事,現在那里很忙,看鐵頭他們沒衣裳穿了才回家就知。 所以,答案只剩下有人買了列巴存起來,眼下在趁著科舉時高價賣。 誰買了大量的列巴,就是誰在倒買倒賣唄。 宋福生想起媳婦說:“甭管咱用不用他好心幫忙,人家楊明遠那考籃為咱家撤棚子被澆爛是事實,賠他一個吧?怕那小子自尊心強不好看。那你多帶個筐去,在門口遇見發現他背的不咋好,你就說這是咱家多出來的,要是他已經修補好能對付用,你就給他些吃的,就說你帶多了?!?/br> 他對楊明遠印象很好,媳婦一說,他還講: “哪那么多話,我直接給他就得了。那小子屬于少見的不迂腐,沒有讀圣賢書讀成傻子還挺有才華,就是讓家里拖累了,正兒八經的貧民學子?!?/br> 其實,直到此刻,宋福生也不相信高價倒賣列巴是楊明遠干的。 或許,是他家人吧? 宋福生還真就猜對了,楊明遠不清楚。 他娘倒是曉得大兒媳在偷摸賣存起來的列巴,但是不敢告訴小兒子楊明遠,怕臨考前分心。 “走吧,出發?!?/br> “姑爺,不用我去???”牛掌柜在門口道。 “不用?!?/br> 宋福生身后跟著富貴拉著考籃,四壯背著考籃拎著一堆東西,仨人踏著夕陽歸去。 凌晨正式考試嘛,頭一晚就要入住。 貢院門口,人烏央烏央的,連學子帶小廝還有馬車牛車驢車,排出老遠。 宋福生戴著口罩,剛到這里就被認出。 “宋老爺?!?/br> “你是?” “小的是國公府的,小的隨少爺身邊見過您?!?/br> “你少爺呢,”宋福生一副我還要找你家少爺呢。這陸畔怎么就沒了影子。 “別提了,老爺,少爺還沒有歸,大小姐讓小的們拿著考籃在這里等?!?/br> “一直就沒歸?馬上就要進場啦!” “是,珉瑞仍沒歸來,”丁堅說完,向宋福生抱了下拳。 宋福生正要回禮,從他后面一左一右又出來兩位翩翩貴公子,林守陽,謝文宇。 更讓宋福生無語的是,他這面還沒有搞清誰是誰呢,貢院門口有人用很大的嗓門:“子、幀、兄!” 老鄉王哲發,渾身顫抖站在遠處激動喊道。 王哲發就是在幽州城門口顯擺自己是秀才,以前和宋福生在老家一起教書的那位。 還顯擺自己由于秀才身份能拿到好牌子,很為福生犯愁,因為福生是童生嘛。 結果出發前,被宋福生狠狠打臉,宋福生拿著大紅牌看著王哲發被帶走。 這一別,就是兩年。 是啊,故交哲發兄,要想考舉人必須來奉天。 第六百六十三章 追夢人(三合一,為愛啃書的艷薇打賞+) 你還活著呢,挺好。 這是宋福生見到王哲發的第一反應。 就是不能講出來,容易造成歧義,不妥。 可這真是他的心里話。 要知道,這兩年間,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像他這么有才華有能力的人,都遇見了不少難事。 有那么兩回,如若不是認識貴人,他都差點兒翻不過去,即使翻過去,想必也會吃些苦頭,就更不用說眼前這位了。 宋福生望著兩鬢已染白霜的王哲發: “哲發兄,咱們真是有日子沒見,你可還好?” 你在他鄉還好嗎? 很明顯,王哲發比宋福生顯得要激動,激動到甚至語無倫次,有許多話想說,卻一時間全堵在嘴邊:“我,你……我都不敢認你了?!?/br> 對于王哲發來講,這樣的宋福生讓他太震驚,也顯得遙遠。 其實,剛才子幀兄沒到時,他就耳聞附近的學子在談論上一輪秀才考試的高中名單。 那時候,他聽到宋福生的名字時就急忙有打聽。 可是,奉天本地的學子自成一個圈子,很少與他們這些外地來的學子高談闊論。 自從來了奉天,這種差別處處可見。 更何況他還不是外地學子中有名氣的人,不是學院中人,穿著又不體面又沒有名氣,人家自然就裝作沒聽見,轉過身接著聊自己的沒搭理他。 他就只能湊近蹭聽。 聽說,奉天城居然有賭場在押注,押這一次舉人的解元得主,他聽的清清楚楚宋福生的名字正在其中。賠比還很高呢,如若宋福生真能中了頭名,會讓許多賭徒掙錢。 當時,他聽完這些是有點含糊的。 雖然子幀兄當年學問做的不錯,也讓許多教過的先生疑惑過為何沒有高中,但是真不至于到頭名的程度。 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王哲發又聯想到這幾年間自家過的苦日子,要不是他搭上有錢公子給人時常當跑腿子,他來趕考都是很費勁的。 所以,再次否定不是同一個人。他認為宋福生應是也迫于無奈在為生活奔波。畢竟,他們這些逃荒來的異鄉人要面臨赤手空拳從頭開始的局面,兩年,還不足以讓家里情況有太大起色。 可是,前腳才否定完,王哲發就發現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