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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對方的軟肋。 宋茯苓還沒有分析完,任家的院子突然亮了,好幾個燈籠火把點著。 跟前看熱鬧的村民,一看被罵出來啦,都有點莫名興奮。 比如,大白胖娘們,她往嘴里扔黃豆的頻率都變快了。 大門一開,任公信的媳婦,臉紅脖子粗站在臺階上面,都沒看清外面圍觀的村民。 甩動手上的手絹,像趕臟東西一樣,只盯著門前幾個罵架的老太太,異常激動地回罵道: “滾,別倚老賣老,敢氣著我們家老爺和我肚子里的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信不信?快夾著逼嘴離了這里?!?/br> 嗓門也是極其喝亮,還帶著動作的,最后喝那一嗓子使勁地甩了甩手中手絹。 哎呀?把你厲害的。 “我呸,我不信,你快些讓俺們吃不了兜著走。你也就是個婢,跟誰耍夫人威風,就你這樣的,老娘見多啦?!?/br> “我呸,成天挺著你那個肚子招搖,可據俺們給你掐算,你懷的那時候,你們家那個老匹夫正在城郊倒動糠呢。你肚里的,是誰的,咱可?不好說。噯呦,鄉親們,俺可沒別說別的哈,俺就是瞎猜,你們可給俺們作證?!?/br> “你?你們一群老賤貨,敢潑我臟水!” “呸,俺們要是賤貨,那你就是賊狗攮的養漢子**?!?/br> “呸,瞧你年紀輕輕能嫁給賤沒廉恥的老狗骨頭,就知你比誰都賤?!?/br> 宋茯苓覺得,她剛才總結的還不夠全面。 應該這么說: 老太太們罵仗,能從人身攻擊,到罵人是動物,到攻擊對方的軟肋。 最后,殺手锏是懷疑你家生活作風有問題,懷疑孩子不是親生的。 以達到罵完仗不帶一片云彩離開后,村里風言風語吐沫星子淹死你,搞不好還能讓你家分分鐘上演家庭倫理大劇。 宋茯苓捂著眼,服,真心服。 錢佩英也是特別服氣,但是她服的是四壯,用氣息質問道:“你給他抱來干啥?!?/br> 恩?宋茯苓不捂眼了,一歪頭,米壽正在四壯的懷里咧著嘴傻樂。 被發現了竟還爭分奪秒在看老太太們,小表情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這指定是不能繼續聽了。 錢佩英在橋上,邊走邊訓四壯道: “咱家沒有主子不主子的,誰說的對就聽誰的。 他往后再命令你,你就別搭理他。 這種場合能是他個小孩子家家聽的嗎? 他才五歲,對錯都分辨不清,怎么能任他安排? 再說咱家就是個農戶,沒有小少爺,米壽就是家里的一個普通娃,你是他哥。 你看誰家當哥哥聽五歲弟弟的? 四壯,往后你就記住,你認為不對的,就不動地方,我看他能把你咋地。 他要敢再和你擺小少爺款,你找我來,我管不了他還有他姑父,就不信了,還管不了他。 個五歲的還知道欺負個人,挑軟柿子捏?!?/br> 宋茯苓領著弟弟,和米壽對視一眼,眼里意思很明顯:該,挨罵了吧。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三十更(為泡_沫打賞+2) 錢米壽覺得自個挨罵很冤枉。 他只是看到奶奶們不吃飯竟出了家門,jiejie和姑母也腳前腳后跟著離開,好像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事似的,就讓四壯抱他走。 他沒有命令噢。 他只是在四壯搖頭拒絕時,用鼻子“恩?”了一聲,四壯就將他一把抱起了。 而且,他哪里曉得奶奶們是在罵人。 要是能提早知道,他才不來呢,因為他答應了小將軍哥哥嘛。 唉,米壽嘆了一口不符合年齡的氣,攤著兩只小手: 接下來可怎辦?記性太好怪他嘍?全記下啦。想抹除都抹不掉。 隨后又趁錢佩英和宋茯苓沒注意到,用小手捂住嘴偷偷樂,心想: 屎殼郎是什么郎?回頭得研究研究。啖狗糞吧,哈哈哈。 老太太們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一回來,大伙就問:“罵的咋樣?” “痛快。正好滿村子里人瞧熱鬧。俺們也罵給那些心里沒數的聽聽。有時候,悶著打沒用,你得罵,讓人知道知道是咋回事兒?!?/br> “就是,打罵打罵,這都是配套來的,省了罵不對勁兒?!?/br> 宋福生端著二大碗,用筷子夾起一大口白菜凍豆腐塞嘴里,又咬了口饅頭,一口就咬掉四分之一,聽完這些,含糊問道:“沒給罵咽氣兒吧?” 老太太們就笑了。 郭婆子接過大兒媳遞來的飯碗,一邊吃一邊笑著回道: “就他家那厚臉皮,咱救命的糧都能惦記貪,餓死人在他們面前都不會眨眨眼的黑心腸東西,能挨罵就咽氣? 他要是能挨罵就被氣死,那還妥了呢,往后俺們老姐妹正好組個隊。 哪個里正敢坑害百姓,俺們就去罵,一死死一片,備不住老百姓還能過過好日子。 免的在這樣的傖夫手下遭罪?!?/br> 這話,引得一幫婦女跟著笑。 一幫漢子也像傻了似的跟著嘿嘿嘿。 葛二妞扒拉郭婆子:“你還是沒罵夠,嗓子又不疼了。你洗手了嗎就吃飯?!?/br> “我手不埋汰?!?/br> “那也洗洗,去去晦氣?!?/br> 田婆子喊郭婆子她們:“來,我這洗手水熱乎的,你們過來涮兩下?!?/br> 馬老太甩著手上的水珠子,也沒擦,接過大丫遞過來的飯碗,坐在宋福生和宋阿爺跟前兒說:“對了,知道俺們為么這么快家來?” “為么?” “他大兒子回來啦,就那個,嘖,叫啥來著?看婆娘臉色過活的那個?!?/br> 宋茯苓秒懂,她奶的意思是:就那個吃軟飯的。 她接話:“奶,他叫任子苼?!?/br> “對,就他,還得你這歲數小的記性好使,”馬老太咬一口大蔥,又吸溜一口白菜湯,咽下去才又對宋福生他們繼續道: “俺們幾個正罵著歡,村里那幫人又都笑,有的那婆娘估摸是尋思天黑,反正也看不清哪個是哪個唄,笑得都沒個顧及,哈哈的,就沒聽見趕車聲,他家那個大兒子,就跟個鬼似的,穿著緞,站我面前了?!?/br> 王婆子搶過話,告訴大伙:“那家伙,可牛氣轟轟了,見著俺們就用鼻子哼,還問,你們家住哪里,為何到他家門口撒野,說俺們破口大罵很是無理?!?/br> 宋福生挑了下眉:“那你們是怎么說的?” 葛二妞:“我告訴他,為何去問你爹,家住河對岸,侄子宋福生?!?/br> 宋福生:“……” 錢佩英忽然被湯嗆住,“咳咳咳?!?/br> “娘,你沒事兒吧?!彼诬蜍呒泵o拿水。 遞水杯時,娘倆對視了一眼,對視完,沒心沒肺的眼里都染了笑意。 娘倆都是被腦補的畫面逗笑的。 她爹、她家老宋,此時一定是在心里想:跟我有啥關系。干哈呀,又給我扯出去了。 那幾個老太太還說呢: “村里人當時見著那個任子苼露面,一個個都不吱聲了,但俺幾個可沒怵他。 還有他那個小娘,這不是沒罵過我們嗎?見著他了,立馬湊過去哭的嚶嚶嚶。 噯呦我的老天,不像見到大繼兒,倒像是見到了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