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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讓翟婆子和另一家婆子差些沒哭暈。 差些跪地上給任族長當即磕頭,還想跑河對岸給兵將們磕頭。 可不是,死了的,要先壓住傷心,因為還有半死不活的在等著,需要花銀錢治病。 這幾日,這兩家都要張羅賣地了。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治吧,不治,家里就會又死人。 村里人也瞧的甚是唏噓、感同身受。 狼跑到這兩家了,也是該著這兩家倒霉。 大伙會想:假如要是跑到自個家呢?;蛟S會比翟家還慘。翟家還算是村里的富戶呢。 連大白胖娘們,也不偷吃手里的豆皮了,覺得這時候嘴里嚼東西好像不太好。 任族長示意跟前的人,扶起那兩家要給他磕頭的。 大聲道: “我不需要誰去記我情。 但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咱村啊,祖祖輩輩在這,往后兒子孫子也都在這,得活的有些人情味啊。 知道河那面外來的,為何短短日子就置辦起近十頭牲口不? 那時候他們才來村里,是什么樣。 推著十幾臺要散架子的破車,鞋露著腳趾頭,各個瘦的皮包骨,你們還記得不? 你們再看看他們眼下。 一個個壯實到上得了山,打得了群狼。娃子們各個有新棉衣穿,有護耳戴,比咱村里娃穿的還厚實。 為啥,你們就沒想過。 那伙人,比咱強就強在擰成一股繩上。 一根筷子,一掰就斷。 一把筷子抱成團,你再掰著試試。 咱們這些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家家沾親帶故的,卻比不上那伙人????” 任尤金這話,讓大伙聽著很是動容。 村里的幾十名老者也附和道:“家家的小子,都是他們看大的。咱也不道是咋的了,大了后,沒人味的可多了?!?/br> 年紀輕輕的不吱聲。 當聽到任族長宣布,剩下的三十幾只狼皮,全部賣了后,給大伙發下來,一文不留時,村民們就更動容了。 哪怕一家只得幾個銅板呢,也是白得。 每個村民,都在掃射任公信的二兒子任子玖,用眼神嫌棄著,似乎在說:還得是族長叔,人品和你爹就是不一樣,就是比你爹強! 而河這面的人,又開飯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你還不想走了是咋(三更) 今日,這些兵士們真是餓壞了。 不提襲擊那些猛獸有多費勁,就是從山上往下拽,也著實費力氣。 所以說,眼下吃飯,是士兵們一天中最高興的事兒。 沒下山時就餓了。 一個個不用宋阿爺領著去會議室了,也不用宋福生發盤子,自個就洗了手,結伴成群熱熱鬧鬧向會議室進發。 一個挨著一個,自己拿盤子、撿筷子。 沒等打飯的婦女們沖他們微笑點頭,他們就主動的樂呵呵先沖婦女們點頭。 今日的菜有,醬小魚。 魚是昨日士兵們鑿冰撈網打出來的。 魚的個頭,有大有小,但多數都不大。 不過,擋不住宋茯苓會吃,點餐,士兵們就借光了。 宋茯苓讓錢佩英將魚這么做:稍微煎一煎,倒些醋、放一點糖,最后用醬燜。這么做,絕對香。 錢佩英:“是,用油煎能不香嘛,煎一百多斤魚,油哪來?” 宋茯苓:“村里不是給頭大肥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能熬出葷油,就用那個煎?!?/br> “糖呢,村里可沒給糖?!?/br> 宋茯苓小手一揮:“我們蛋糕房出了,沒幾個錢的事?!?/br> 錢佩英說:“等你奶回頭發現罵你吧?!?/br> 就這么的,油煎糖醋醬燜小魚出鍋了。 這是第一個菜。 引得排號打飯的士兵,沒等吃到嘴,口水就掉下來。 第二個菜是,蛋蔥護心rou。 用護心rou、雞蛋、大蔥,一起翻炒的。 接著是涼菜。 涼菜今晚也硬啊涼菜。 是拌豬頭rou、豬耳朵。 給蒜拍碎,和這兩樣一起拌。 宋茯苓晚上吃這道菜時,小聲評價過:“要是能放些黃瓜和香菜會更好吃?!?/br> 可這里哪有黃瓜和香菜。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第四個菜,鍋蓋才掀起來,就著熱氣探頭一瞅,會議室里的士兵們就一起吸鼻子,恨不得將香味都吸進肚里:紅燜rou。 得承認,家豬就是比野豬香,rou爛。 宋福生他們這伙人,在這個菜出鍋時,也偷吃了幾塊。 五花三層的豬rou、肥而不膩,很是好嚼頭,軟嫩好吃,入口即化。 關鍵宋福生還讓人往里面放了點花椒。 這是他大廚的經驗。 做這種紅燜rou,放一味花椒,能提味。 打比方說,別人家做這個也就是香味撲鼻的程度,但放了花椒后,會比沒放的更rou香四溢。 晚上蒸的是干糧。 但宋茯苓一看有紅燜rou,非得讓錢佩英單獨給她燜米飯。 她說這個菜,不吃米飯白瞎了。 今日紅燜rou好吃到什么程度呢,這么說吧,米壽才多大個孩子,竟用紅燜rou的湯泡米飯,足足吃了兩碗。 不過,兵將們是沒有米飯吃的。 主食是三和面的開花大餑餑。 耿副尉平日里,真是不缺吃不缺喝,此時卻在邊吃飯邊琢磨: 過段日子,如果參將來安排辣椒事宜,他想跟在參將身邊一起來。 不沖別的,沖伙食,哪怕是自個帶rou呢。 耿良都這樣,就更不用提士兵們了。 有幾個小兵,此時正拿著餑餑站在大黑鍋前,掰開干糧蘸菜湯吃。 你問他怎么不打菜?他們會告訴你,哪有菜了。 有那種滑頭的,第一次打飯少,幾口吃完就過來打第二撥。 而他們幾個蘸菜湯的,全賴為人太實在。 頭回打飯菜多,等吃完了再來添,只剩菜湯了。 —— 按現代時間算,晚上八點多鐘。 士兵們幫著扒獸皮,幫著拾掇院子,沒一會兒就干完,人多力量大。 阿爺安排完明日早飯的事宜后,就一反常態的揮手說:“都累的不行了,快早些歇著,明日還得起早上山。散了吧,散嘍?!?/br> 然后就去了宋福生家。 而阿爺已經算是來的晚的。 大郎和高鐵頭好,就和高鐵頭說了,胖丫妹子晚上講話本子的事。 高鐵頭也有哥有弟,他再告訴一圈兒。 他哥他弟也有好兄弟呀。 就這么的,眼下在不在宋福生家住的,想聽話本子的都跑來了,連高屠戶也來了。 高屠戶在等待開講前,不停地說:“胖丫就是有才。倆才都有,有才,有財?!?/br> 屋里面,炕上盤腿坐的,墻根蹲的,自個帶板凳來的,滿屋子孩子瘋跑的,這個熱鬧。 宋阿爺用煙袋鍋,敲了敲炕沿,維持秩序:“行啦,都別吵吵了,早些講完,早些瞇覺,明日還不少活?!庇忠粨]手:“胖丫啊,開講?!?/br> “好的,太爺爺?!?/br> 宋茯苓爽快地應好,聽的阿爺心里賊高興。 因為這說明,胖丫沒少編,能多聽一會兒。 再聽聽那小嗓音,這丫頭像是吃糖長大似的,宋阿爺一臉可稀罕了的模樣。 這丫頭才好呢,比她爹還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