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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囑咐這事兒,自然家里的那些人他就沒囑咐到。 他哪猜得到,他老娘只打個水,還隔條河,都差點掐腰和對河的人罵起來,得虧錢佩英也拎著水桶來,給攔住了。 也沒啥大事兒,宋福生他們走后,也就過了半個多時辰,有好些個婦女端盆到河邊洗衣裳。 可這事兒在馬老太等那些歲數大的老太太眼中,對岸的人壓根兒就不是來洗衣服的。 有毛病???大清早的,天哇冷、水哇涼,河邊還有冰溜子飄過,這些人就來洗衣裳?你家沒井???當誰沒洗過是咋,天冷得等陽光出來晌午來啊。 就是三五一串過來瞧熱鬧的。 你瞅瞅你瞅瞅,有的人連洗衣裳用的棒槌和盆子也沒拿,就站在河邊裝模做樣,實際是在看她們。 心里帶著偏見:這村里的人,就沒一個好心眼子。 馬老太太她們剜人家,摔打桶、不是好氣打水之類的。 那面的婦女老太太們一看,哎呀,把你們牛性的,都造的像要飯花子似的,住我們不稀罕住的河對面了,一個個新來的還敢剜我們,想造飯啊。 隔條河,那伙人也用眼神當武器,一個個都不是善茬,用眼神也剜來剜去。 兩面的人,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顯: 你瞅啥? 瞅你咋。 你瞅個屁。 就瞅屁呢。 你?你們! 馬老太她們氣壞了。 王婆子說:“你看看,那里有個胖娘們沖咱們在嘖嘖嘖呢?!?/br> 錢佩英趕緊放下水桶,上前攔道:“王嬸子,你這不是瞎掰嘛,隔這么寬河,上哪能看清人家在嘖嘖嘖?!?/br> “是嘖嘖嘖呢,我就那么嘖嘖?!?/br>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趕緊回去吧,胖丫她爹沒在,咱也吵不過干不過,頭天來,都消停的好不好?走走走?!?/br> 錢佩英帶頭拎著水桶先走,走時喊孩子們:“米壽啊,叫上哥哥meimei,咱家去了,不撈沙子了。來,姑母背你,咱省些力氣?!?/br> 唉,她就忘了,她從空間拿不出東西,米壽餓的小肚咕咕響,一遍遍問她姑父什么時候回來?關鍵老宋他們現在估摸還沒走到鎮上呢,等送回來糧得啥時候啊。 馬老太也是,肚子里都是稀湯,餓的前胸貼后背,吵架都怕喘不上氣。 聽三兒媳那么一說,也跟著走了。 人啊,你得家里有余糧,吃飽喝足才能有力氣和人掐架。吃飽了,往那一站,氣勢都不一樣。 “唉,走吧?!?/br> 這些老太太們全耷拉著腦袋,拎桶抱盆往茅草屋方向走。 她們身后,隔著一條河傳過來嘰嘰喳喳的笑聲,還有一些聽不真切的議論聲。 宋福生也心知家里人指定餓夠嗆,著急。 尤其是上山伐木的,背那大樹下山,吃飽了都不一定能背得動,何況就只喝點稀湯呢。 所以他是一路走,一路囑咐大哥家的大郎,還有宋富貴家的小子二蔫,讓他倆互相記道。 說等會兒到了鎮上,先把他倆人的手推車松子卸下,然后就買糧,讓他倆再帶上仨小子一路給送回來,讓大伙先吃上飯。 送完糧食也不用回鎮上了,就在茅草屋附近選個地方,燒木炭。 宋福生在路上不僅囑咐讓小子們記道,還急步走,和他閨女領先別人百十來米遠,抓緊時間碰頭開個小會。 “你剛才說,記工分?” “對啊,爹,不記,就這么稀里糊涂花錢掙錢啊,不是長遠之計?!?/br> 宋福生覺得有道理。 眼下,他們這伙人吧,之前逃荒,第一批那七家,估計手里還能剩點銀錢,比如身后不遠在推車的高屠戶,那位老屠夫,手里指定還有些銀子。 而像宋富貴那種,那指定是已經一點銀錢不剩了。 長此以往確實不成,不能總讓人倒搭吧,他們這伙人得像個生產隊那么管理。 “閨女,那你看爹這么安排行不行。他們之前湊的四十多兩銀錢先放一邊,到時候再議,那是另一碼事。咱就只說賣松子賣蘑菇掙的,打比方最后全賣了,有一百兩銀錢,這就算是公家錢了?!?/br> “對,公家錢?!?/br> “然后一百兩,打比方花八十兩買糧食等必需品,咱吃大鍋飯?!?/br> 宋茯苓補充道:“大鍋飯,要吸取歷史的教訓,不能誰想吃多少吃多少,那早晚吃窮了。還是像現在似的,要定量供應,我終于明白我奶了,唉?!?/br> “恩恩,然后像咱家條件好,允許吃完大鍋飯開小灶,或者直接開小灶,這是自個愿意的事兒?!?/br> “是的,爹,咱家必須開小灶,要不我會受不了。你也可以告訴大伙,往后掙了公分,公分多的,給他們算完銀錢,半年一算銀錢,或者開頭難,大家手里緊,三個月就一算銀錢。算完他們要是有富裕銀子也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br> 宋福生瞇眼:“可定公分,大伙每天拿多少公分,這得細琢磨一番。還有時間長了,干多干少的,能不能偷懶呢?” “所以,爹,您不止要實行生產隊那一套,也要把公司法那一套用上。得成立監事會。十天一評比,表現不好的往下減公分,有特殊貢獻的可以升公分,給大伙積極性調動起來,為拿十公分而自豪?!?/br> 這爺倆越說越投機。 他們倆也不研究一下,公分最后換錢需要不停有項目創收,創收的過程中大伙不停干活,最后按照每人得的公分給開工錢,創收項目才是重點啊。 宋福生、宋茯苓:那都不是事兒。 沒感覺到累,主要是爺倆嘮嗑的事兒,這伙人就到了鎮上。 第一百七十章 一更 出發的挺早,但是去掉在路上耽誤的時辰,這古代的一個時辰就等待是現代的倆小時。 他們走了將近一個半多時辰,估摸眼下也已經是現代時間上午八點多鐘了。 就這,還是借了任家村離鎮里近便的光。 可想而知,其他路遠的村落,要想去鎮里賣趟東西得多費勁,賣雞蛋的不攢個幾筐,都不夠折騰的。 沒車啊,沒招。 所以此時在這個時間段,鎮里已經熱鬧得很。 牽牛的,趕馬的,推獨輪車的,挑柴擔的,各種讓一讓的吆喝聲不絕于耳。 經尋聽問路,知道想去市集方向,得先過了不遠處的那個古橋。 宋茯苓抬眼望去:我去,那小拱橋上的人和牲畜車穿梭往來,橋身不太寬,沒想到后世的堵車現象在這里也能瞧見,得排號依次前行。 一路往拱橋方向走,宋茯苓和宋福生一路看新鮮。 宋茯苓看她爸將兩手插在棉襖袖子了,她也跟著插在袖子里暖和手。 小子們更是一邊推車,一邊看花了眼。 他們主要是看吃的。 從昨個中午到現在,一直就沒怎么吃飯,一直干活來著。早就餓得不行不行。 有賣燒餅的,有面湯攤。 熱乎乎的包子剛出籠,屜布一掀開,離很遠也能看到包子籠里散發的熱氣。 大郎喊高鐵頭他們別瞅了,輪到咱們上橋了,說完,自個喉嚨也動了動,口水不自禁往外涌。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