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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地道:“什么怎么回事?你沒眼看嗎?!就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卒以下犯上!這種人留在軍中只是禍害,快軍法處置吧!”“要說軍閥處置,羅副將擅離職守私自藏于右軍之中,不知又該如何處置呢?”圍觀的士兵之中忽地傳出語帶戲謔的話。“誰在胡說八道?!出來!”羅宗?;仡^去尋說話人,卻是找不出來,氣得滿臉通紅。聞人燕認得是麓青的聲音,心中好笑,臉上卻依舊,道:“不知此人為何要以下犯上?望羅副將說明白,也好定罪名?!?/br>“他……”羅宗保眼神閃爍,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俞啟之接了口:“哼!這貨仗著一張好看點的皮囊,早就想巴結討好小將軍。想必是因為小將軍不為所動,所以才惱羞成怒,還說些胡話來污蔑小將軍?!?/br>“對對!”羅宗保連聲應道,“就是這樣!”“哦?蕭逸,那你可認罪?”聞人燕在蕭逸身上一拍,解開他的xue道。蕭逸一能發聲,那些粗鄙的叫罵就全xiele出來:“你們他媽的放屁!那時在天樞遇到你開始,你就擺出一副賞識老子身手要和老子兄弟相稱的模樣!是老子傻竟信了你和你把酒言歡,誰知你趁老子喝了酒居然脫了褲子來摸我老二!你這龍陽癖的繡花枕頭竟是把老子當兔兒爺了!哼!你們官官相衛,但老子不怕!老子到了黃泉地府也會在閻王前把你們的臟事全抖出來!”雙方各執一詞,然而事實是怎樣,眾人都心知肚明。羅宗保在不落京時時常出入小倌館,不但御珍閣知得一清二楚,即便是在朝廷官賈子弟的流言中,也是傳得繪聲繪色,只是礙著他的家世,沒人公開議論而已,是以不知他那些荒唐事的,恐怕就只有他那個只醉心保家衛國的老爹了。“羅副將能否解釋一下,為何你跑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聞人燕淡淡問道,語氣雖然還是恭敬,眼中卻閃著冷意,逼得羅宗保一陣心虛。其實行軍之中,因為不能攜帶家眷,有些士兵之間看對眼了就勾搭上乃是常事,然而一般都是你情我愿,若是軍官脅迫豪奪,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更何況跟朔方夷兵大戰在即,出了這檔丑事,如何讓軍中上下一心,奮勇抗敵?“呃,我……因為……”羅宗保支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不禁沁出冷汗。俞啟之道:“聞人將軍這樣問是在懷疑小將軍的行為品格嗎?小將軍是羅大將軍的兒子,難道會看上這種粗鄙的貨色?分明是他存心污蔑,亂我軍心!這蕭逸是我右軍中人,如何處置該由我決定!來人,將這人拖下去亂棍打死!”說著,率著親兵拔出武器。聞人燕目光一冷,也拔出劍凜然道:“誰敢?!”他身后的人也紛紛亮兵,一時間,雙方膠著著。“既然目前事情未明,就暫且將兩人都關押著,待大戰過后才審理責罰?!甭勅搜嘞铝畹?。“不行!”俞啟之怒道,“聞人燕!這是我右軍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插手?!”“既然左右兩軍一起當先頭部隊,那大家就是兄弟,不分彼此。我在此問各位兄弟,是否同意我的處理?”左軍的士兵自是紛紛同意,只是右軍的人一臉猶豫,既不說同意也沒有反對。俞啟之正自得意,忽然之前在右軍營帳之中調侃的那把聲再次響起:“我同意?!?/br>有人帶頭,右軍也陸續開始有人贊同起來,俞啟之不禁臉色又紅又綠。他不知道,由于天朝對抗夷軍多有不敵,很多有點關系的士兵,都送了錢留守在后方。這些步在最前線的士兵,不是財勢兩弱,便是真心想保家衛國的熱血男兒,心中是看不慣這些仗勢欺人的事的。即便有些是已經跟隨俞啟之多年,看見自己主帥竟然不維護自己軍中兄弟,更是心涼了半截,反而是對聞人燕較為欽佩了。附和聞人燕的人更多,俞啟之再也沒法說什么,眼睜睜地看著聞人燕喚人綁了羅宗保。羅宗保一下子就慌了,一邊徒勞掙扎一邊朝著聞人燕破口大罵:“你竟然敢綁我!我一定會跟我爹說!你以為沒人知道你是個什么破東西嗎?!不過是靠著爬上皇帝的床……嗚!”他一聲悶吭,再也說不出話來也使不出半分力氣,任由幾個士兵抬了下去。聞人燕看見地上的小石子,知是麓青出了手點他xue,往他說話的方向看去,卻依舊什么都看不到。一場鬧劇終于散去,不用守崗的士兵各自回營帳休息。半夜,一場大雪驟至,既急且密,暴風夾雜著冰雪呼嘯嗚咽,拍打著帳篷。聞人燕猛地從半夢中驚醒,心中越發不安,便起來穿上盔甲想出去查探。然而剛穿戴好,便聽得外面戰場號角及戰鼓猛地響起,哨兵驚呼道:“不好啦!夷人來襲啦!”聞人燕沖出帳篷時,只見一片慌亂。漫天風雪中,夾雜著如雪般密集的火箭驟至,一下子,軍營就陷入火光之中。雪地是不容易燒起來的,但是帳篷和糧草一下子就點燃了,雖然在暴雪中不會形成大火,卻是都不能用了。一時間,哪怕是訓練有數的士兵,也不知道該是避過箭雨逃命,還是該拼死護著糧草。此時,吆喝聲驀地從四方八面傳來,竟是夷軍把據點都包圍了。聞人燕臉色一沉,氣運丹田,聲音竟在此擾攘吵亂的環境中也傳得無比清晰:“莫亂!全都拿好武器上馬隨我殺出去!”羅鈞安接到急報后,立馬領軍披星戴月地趕去望朔據點。然而,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天朝軍的營地只剩下一片倉夷。士兵的尸體散落各處,大多都是天朝軍;帳篷破的破,倒的倒,其余的都燒得不剩了,還有一些尚未熄滅的火頭,昭示著夷軍如何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報!”一個士兵上前匯報,“稟大將軍,沒找到聞人將軍和俞將軍的尸首,不過……”士兵忽然支吾起來。羅鈞安本就心情不好,見狀更加惱怒,喝道:“有可疑就說!”“是!稟大將軍,那邊發現一具尸體,貌似是……貌似是羅副將!”羅鈞安腦?!拔恕钡匾宦?,瞬間有片刻空白。然他畢竟久經沙場,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沉聲道:“帶我去看看?!?/br>那是一具以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躺倒的尸體。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是被五花大綁束縛著的??梢钥闯?,由于被綁著,他在不能反抗的情況下就被刺穿了胸口。唯一慶幸的是,由于此處在營地較偏僻的地方,加上暴雪下火勢并不大,是以他的尸體還是較完好的,亦因此,眾人都認得那張年輕的臉。羅鈞安一個踉蹌,幾乎站不穩。羅宗保留書出走,說要跟隨左右軍先去殺敵,羅鈞安雖然氣他前斬后奏,視軍規為無物,倒也欣慰他年紀輕輕便有殺敵報國之心,期望他能在沙場上將功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