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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很顯然,暴露得太過突然,對方甚至都沒有做好調整情緒的準備,捂傷的手指微微泛白,胸口起伏不定,看著像是正在壓抑心中的惱火。就連臺詞都是現編現念的,以至于在宮盈聽來覺得十分的生硬與尷尬。 當然,現場也充滿著尷尬的氣味。 不過宮憐兒自己倒是能適應良好,第一句話說完之后,便很快找到了合適的狀態,眼眶慢慢泛紅,小步朝宮盈挪了數步,聲音顫抖若風中小白花:“盈jiejie,你怎么不理我?” 宮盈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她有些搞不懂,宮憐兒這會兒還敢套近乎,是自信自己在別人眼里清清白白無辜不已嗎? 從酒樓里跟出來的時候,是因為看清了她的臉。若真想相認,自然不可能會一路偷偷摸摸跟在身后不吱聲。 再加上宮盈曾在晏家堡撞到過宮憐兒偷偷同尹息見面,這會兒更是直接和他捆綁在了一起。 所以,縱使沒有多少過去的記憶,宮盈也敢肯定,這個宮憐兒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父親和jiejie都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她卻同罪魁禍首保持著聯系,這讓宮盈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對她產生好感。 宮盈看了一眼她胸前的箭:“不疼嗎?” 疼,當然疼得不行。 傷得再輕,那也是傷,怎么可能會不疼。 宮憐兒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她勉強一笑:“這……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根箭……” 隔著一堵墻,她沒有懷疑到宮盈頭上似乎是合理的。 衛襄的嘴角抽了抽。 宮盈晃了晃手中的弓,一邊給她看,一邊道:“不是從天而降哦,是我射的,剛注意到有人鬼鬼祟祟跟蹤我們,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是你?!?/br> 宮憐兒看到她手中的弓箭,臉色一變。 “盈……盈jiejie?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這么對我……” “為什么不可能?”宮盈皺了下眉。她不是原身,對這個便宜meimei沒有多大感情,看她哭哭啼啼的只覺得膩煩,”與其說那些廢話,倒不如直接點,告訴我你跟蹤我們到底是想做什么吧?!?/br> 當然,這個問題似乎也沒什么好問的。 她會跟在尹息身邊,自然是陪他一起來蹲守衛襄的。 會跟上他們,自然是因為看到了宮盈的臉。 只不過,宮盈這會兒也拿不準,對方到底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 雖然借機斬草除根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也排除那么一絲絲她還是個好人的可能。 沒有更多的證據,她決定將之打暈帶回客棧慢慢盤問。 宮憐兒淚水漣漣:“盈jiejie,憐兒只是路過附近而已,我們不過才數月沒見,你怎么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為什么對我這么兇,你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么?!?/br> 宮盈看向衛襄:“要不……” 卻不料,話才剛開了個頭,旁邊便突然一道風掠過,一月白色長袍的身影落下。該人落地無聲,身姿輕盈若飄飄落葉,幾乎是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便將受了傷的宮憐兒摟在懷中,帶著她快速后退了,在數步外的地方停下。 這不是別人,正是尹息。 與此同時,天魔宗的弟子們也嘩啦啦小跑著趕上,烏壓壓的,站在尹息的身后。 光是聽說的語氣和衣著打扮,還當真看不出他是魔教少主,比起魔教,這時候的他看上去更像是個淡然的貴公子。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低頭檢查宮憐兒,看到她胸前的傷口后,面色一沉:“不知你們……” 視線望過來的時候,聲音猛地消失。 宮盈在心中嘖嘆了聲。 聽說尹息和原身過去還有層未婚夫妻的關系,可眼前這一幕,果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見到她,對面男子似乎十分震驚。 他眼睫猛地抬起,呼吸停滯片刻,啟唇,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 片刻后,才如大夢初醒般松開摟在宮憐兒肩側的手,上前半步,眉頭緊擰:“阿盈?” 宮盈起初猜想,晏堡主那邊知曉不少關于她的事情。天魔宗又同晏家堡關系匪淺,按理說,尹息應該也早就從晏堡主那邊得知了,她這會兒不僅還好端端活著,而且還易容成各種模樣到處亂跑。 可尹息這會兒的反應,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見到活著的她,他似乎是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都傻住了,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像極了一樁泥塑。 上次見,還是她易容成天瀾魘師的時候,宮盈記憶稍微也些模糊,卻也記得自己最后做的一件事是,當著眾門派以及尹息等人的面,告訴大家,“宮盈”已經死了。 而尹息的反應,似乎正好同那時接軌。晏堡主像是并沒有將她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 他們之間果然是塑料情誼。 往細處一想,便覺得會有些不對勁。晏堡主被她撬了密室的門,還被她擄走了宮烈,按理說,在派尹息出來埋伏衛襄的時候,是應該提醒他小心“宮盈”的,為什么他沒有? 是不屑,是擔憂他反水,還是另有原因? 電光火石之間,宮盈的腦袋里便竄出了數個疑問。 但很快,便有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你不要怪盈jiejie,她不是故意弄傷我的?!?/br> 宮憐兒閃著淚花,身子弱柳扶風般晃了晃,說話的時候聲音又細又輕,夾雜著淺淺的哭腔,又堅強又可憐。 宮盈瞥她一眼,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誰弄傷你了,你有證據嗎?” 對方雙眸稍稍睜大,臉上冒出訝異與惶恐:“明明,明明是你方才自己說的,是你用弓箭射了我……” 她上前捏緊尹息的衣擺,弱不禁風地顫了顫身子,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jiejie失蹤之后,憐兒這么久都沒有找到你,你合該氣我怨我,我不怪你?!?/br> 拐彎箭果然沒啥用處,她插著根箭還能叨叨這么多話,實屬牛逼。 宮盈眨了眨眼睛:“小可愛,你在開什么玩笑,你被射中的時候自己在哪還記得嗎?在墻的那一邊喂,我在哪?我在墻的這一邊好不好?!?/br> “這——”說著,她比劃了一下墻的高度,“——么高的墻,我怎么射到你的,你以為這箭自己能拐彎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飛到墻頭用箭射你了?” 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承認的話,到這時候便突然打死也不肯認了。 關鍵是,宮憐兒被問住了,一句也答不上來,身子僵在原地。 她傻了半天,張口:“可是,你剛剛還說,是你射傷了我?!?/br> “我的話是金科玉律嗎,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相信我?那我說你還欠我三十萬兩黃金沒還,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