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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站一夜嗎?” “這是不是太狠了?” 阿古輕輕點頭,“他自己要站的?!?/br> 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阿古合上手中的書枕著雙手躺下。 兩個同學面面相覷,最終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阿古閉眼感受到在樓下念詩的巖逸,嘴角扯起一抹笑復又散去,拉上被子沉沉睡去。 *** 翌日,東方終于露出魚肚白。 站了一夜的巖逸,黑眼圈很深,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干裂的起了皮,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緊緊盯著樓梯口的方向。 五點半開始,有第一個腳步聲響起,巖逸心口開始劇烈跳動,通到一樓走廊的時間被無限拉長,在心臟快蹦到嗓子眼的時候,來人終于走過一樓轉角。 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期待落空,巖逸又重拾心態把注意力放到一下個腳步上。 第二個不是,第三個不是…… 半小時很快過去,六點整到來。 巖氏公司離學校要接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如果阿古還想要他參加今天的股東會議,此時應該已經下來了。 巖逸抿唇搖頭苦笑了一下,隨后又認命的繼續等著。 不急不躁,不疾不徐,淡定的仿佛自己今天沒有那樣重要的會議。 七點五十八分,阿古一身紅裙,忽然從樓梯口閃出來到巖逸面前,笑容比天邊新升的太陽還明媚。 “你就不怕我不來,你人財兩空,從人人爭搶的鉆石王老五,變成連老婆都娶不上的**-絲光棍?” 巖逸:“……那我更得把你抓牢了?!?/br> 阿古脖子一揚,把自己的手放在后背,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可不要**-絲,巖逸同學,我對另一半要求很高的?!?/br> 巖逸揚眉,無奈說,“那我要好好表現,爭取早日達到你的要求,成為在正牌男友?!?/br> 又看了下腕間的表,說:“現在是八點零一分,正是早高峰,開車肯定來不及了,做地鐵,算上中間換乘兩次線路的時間,我們大約可以在九點十七分左右到,剛好趕上壓軸出場?!?/br> 巖逸伸出手,邀請說,“一起吧?!?/br> 阿古歪著腦袋,“你們公司的董事會,我一個外人去干嗎?” 巖逸:“作為集團未來的老板娘,未來老公如此重要的一面,你當然得出席?!?/br> 阿古:“……” 兩人穿過學校,馬路,樓梯,一起飛奔進地鐵的時候,最后一片衣角飛進門內時,地鐵門剛好關上。 兩人喘著粗氣相視而笑半天。 正是上班早高峰,地鐵里人滿為患,別說座位,就是扶手上都到處是手。 巖逸轉過身,將阿古護在懷里,擠到一塊沒有扶手的墻邊,手撐著地鐵光滑的內壁,把她護在里側,卻很有君子風度的盡量保持距離。 阿古目光閃閃的看著地鐵里擁擠的人類,和地府的鬼魂不同,這里的人們,為了叫做夢想的東西,生機勃勃的在這里奮斗。 有人在打電話聯系這業務,有人抱著專業書籍在看,還有人拿著小禮物做地推。 巖逸看著和自己一起擠地鐵還很高興的女孩,心里忽然覺得很踏實。 他開始明白真正明白巖依靜說的,不要賠上自己的一生是什么意思。 可以試想,一個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少年,一直敬重的父親,突然以最直白慘烈的方式撕掉面具,企圖毀掉自己的下半輩子,活活氣死mama,心里的仇恨有多濃烈。 這點巖依靜很清楚,于是拼著最后一口氣,讓他承諾,在不能平靜面對楊明成面前,千萬不可以回去,不可以賠上自己的一生。 他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這世界飄蕩了兩年。 直到兩年前的除夕夜,在這樣闔家團圓的日子里,他再一次不知道往哪里去。 那年玉罕也是第一年來這座城市上學,乘著寒假,她在一家酒店打工掙學費。 她手里提著打包回來的工作餐,不小心撞上從學校對面商業區穿過來的巖逸,一邊道歉,一邊抬頭,看到巖逸好看的五官上,像掛了一層冰錐。 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巖逸淡淡說了聲“沒事”,繞過玉罕的身側就走了。 玉罕面前的視線一空,恰好看到商店那塊黑黢黢的黑影,隨即又想到,寒假不回家的人,一定是和自己一樣貧困,在除夕這樣舉國歡慶的日子里,沒有家人還要餓肚子,難怪心情不好。 于是立刻轉身,小跑著追上巖逸,把手里的食盒分了他一個,柔聲說,“同學,不嫌棄工作餐的話,分你一份吧?!?/br> 巖逸心情遭透了,禮貌性的看向對面的人,話到嘴邊忽然頓住。 女孩耳朵上帶著一個毛茸茸的護耳,鼻尖凍的紅紅的,執著的舉著餐盒,呼吸出來的奶白色煙霧,一團團的從嫣紅的唇飄出來,笑瞇瞇的看向他。 那笑容明媚的像黑暗里的路燈一樣耀眼。 人在極度低落的時候,特別容易被感動。 這樣小小的善意,巖逸原本冰凍的心,突然有暖流淌過。 玉罕見他愣住,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接受陌上人的東西,解釋說:“我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這是我寒假兼職的酒店工作餐,不要錢的,今天是除夕,廚師長特意升級了伙食的,很好吃哦?!?/br> 為了證明好吃,玉罕特意搖了搖自己手中的飯盒。 巖逸一時語塞,僵硬的接下玉罕手中的餐盒,手指相觸的瞬間,女孩的手指像冰一樣冷。 玉罕見他接下,微點了下頭,轉身往女生宿舍走去。 恰好巖逸的宿舍樓就在她的宿舍樓后面,兩人默默一前一后走了幾步,巖逸忽然追上去說:“給了我,你自己夠吃嗎?” 玉罕因為是學生,廚師長挺照顧她的,給她兩份飯,是讓她留著另一份當早餐,玉罕隱去早餐的事說,“你看我像這么能吃的人嗎?” 巖逸笑著搖頭。 但心里清楚,若是沒有用處,她怎么會帶兩份?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隆冬的深夜,寒風刺骨,兩人無聲的往前走,兩三分鐘之后,先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玉罕停下說,“祝你新年快樂?!?/br> 巖逸說:“也祝你新年快樂?!?/br> 玉罕擺了擺手,轉身回了宿舍。 大年初一的晚上,巖逸鬼神神差的早早充了一個暖手袋護在懷里,站在??诘扔窈?。 玉罕在十點半的時候,迎著凜冽的寒風出現在校門口。 借著幽暗的路燈,巖逸清楚的看到,女孩的手指上有好幾個凍瘡,她又把自己的飯分給自己一分,卻沒有接受暖水袋。 之后幾天,依然如此。 巖逸意識到,自己是被她當貧困生照顧了。 她單純的把自己的飯分給他,卻又明明白白的和自己保持距離,不愿多親近。 感受到這樣單純的善良,巖逸的心,一點點被融化泛濫,他開始忍不住去關注她。 越是關注的多,他越著迷,玉罕的世界比他想象的還簡單,只有學習和兼職賺錢,和誰都不親近。 和普通的大學不一樣,電影學院是名利場,圈子社交背景特別重要,在校期間有很多同學,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