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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以知交代完還不放心,又對鐘離囑咐道:他醒了,一定要叫我,如果有什么情況也要通知我,知道嗎?阿離,那就辛苦你們了。鐘離走過去,給她一個頗有力量的擁抱,也同游以知一樣揚起淡笑:老爺子醒的話,我第一時間叫您,放心吧,快去養養神,不然老爺子醒了不光要揍以知,連我可能都不能幸免。游灃看著兩個少年三言兩語把母親勸去休息,不知是欣慰還是旁的情緒,都有之吧,畢竟在這兩個少年還未來時,他就已經催促過母親快些休息,而她的回答卻是:不放心,不行,再等等吧,他都快有些不耐煩了,最終只好一個人坐在靠墻的沙發遠遠看著母親的背影,無濟于事,看到母親去休息,他也是心內松口氣。游灃打量著游以知,游以知則是看完了床頭的病例報告和記錄后才坐下來,知道爺爺的病情已經度過危險期時,不是不開心,只是他已經學會兒在不喜歡的人面前武裝自己,他拉著鐘離坐在自己的旁邊。困的話,一會你也去睡一會兒。游以知認為自己一個人在就好,并不想鐘離跟著熬,看到鐘離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提議后,心里更加感激。低聲說道:謝謝。謝謝你的陪伴,永遠沉默寡言卻永遠伴我左右。鐘離的陪伴對每一次脆弱的游以知有多么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方總能讓他感覺到無窮的力量,支持著自己走下去,仿佛在告訴他,盡管去迎擊外面的狂風暴雨,受傷了也沒關系,你不是一個人。而鐘離也不曾知曉,自己的存在給了這個少年怎樣的無窮支撐,他的一點點給予,換來的是急需一抹溫暖的少年的一顆心。確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游以知已經賦予了另一個人肆意傷害他心的權力,往后不管是痛苦抑或欣喜,都牽系在了對方的手里,可那又怎樣,他甘之如飴。一直沒說話的游灃終于開口,他說:你們兩個都去休息吧,這里有我。作為一個父親,游灃自覺自己不合格,但他不是沒想過要彌補,當年的事情,雖然是自己的一時風流的后果,可事已至此,斯人已逝,說再多也已經來不及,只能在這個兒子的身上得到一些心靈的救贖,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他一直會夢到秋瑾,一個只給與他笑顏和柔情的女人,午夜夢回,看到枕邊人,也會恍惚是曾經的舊人,過往如美麗的畫卷在腦海如幻燈片一幀幀的播放和回放,他不是沒有悔過,想起曾經的柔情蜜意海誓山盟,更加后悔,面對冷漠的兒子時,也會糾結和無力,曾經一家三口和樂的畫面便涌入腦海,事情又如何到了今天的地步,是他剛把襁褓中的游以知抱在懷里時沒有料到的,那個時候他覺得他此生只會愛上這個孩子的母親,他那個時候確實是愛著的。一切從那一晚酒醒后看到掉著淚擁著被子露出光潔后背的簫落時,變得不同,她那么脆弱,比起眼神永遠獨立堅強的秋瑾更加讓人憐惜,鬼迷心竅安撫了她的同時也安慰自己,只要不被秋瑾發現,只要自己厭倦了這個女人,干凈利落的收手,誰又會知道,他還是那個慈父和完美丈夫。是不是被有心之人引誘已經變得不重要。后來,泥足深陷,越發難于取舍,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懂,他一邊舍不得傷害秋瑾,又難以舍棄掉簫落,都說久了白玫瑰會成一粒飯粒,朱砂痣會成為墻壁上的蚊子血,但他反倒沒有厭倦飯粒和蚊子血,這種**的刺激讓游灃頭昏腦漲興奮異常,想要白玫瑰,也想要朱砂痣,誰也不愿松開,那段時間,他也痛苦過,卻也留戀周旋在兩個女人時的美妙。游以知還算禮貌,只是語氣疏離:不用。然后一句話也不肯再說出口。游灃在面對這個越來越無法掌控的兒子時,總有種不得其門而入的無力感,想要補償,卻無處下手。我是你父親,以知,你難道要永遠想對待仇人一樣對待我?游灃面容強硬,語氣卻透出了哀求和nongnong的失望。從你把那個女人領回家,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看著母親的遺像,笑著對她說過一句話,你想知道是什么話嗎?游以知注視著對面的男人,何止是仇人這么簡單。秋瑾在游灃的心中已經是禁忌一般的存在,現在被游以知直白的說出來,臉上已經是蒼白一片,蠕動了下嘴唇,卻沒有勇氣問什么話,語氣沉沉道:所以,一點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我?不準備給游以知說出口的機會,答非所問。游以知呵笑一聲,冷冷道:你覺得你還有這個資格嗎?你知道我在面對你們時,要控制自己不去傷害他們有多么辛苦嗎?所以,不要逼我。眉宇間的冷酷決然讓游灃駭然,明明還是不足為懼的少年之姿,游灃卻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這個外面人人敬仰的英俊男人,在面對自己的長子時,竟然生出了懼意。你知不知道,我重新回到游宅住,就是為了想要彌補你!當年是父親一時糊涂,但事已至此,你有必要耿耿于懷嗎?這個驕傲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的兒子面前低頭,但注定的不到想要的回應。你想要彌補嗎?那你就讓我媽活過來!游以知言辭激烈,語氣隱含怒意。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游灃虛弱道。這種不可能,就像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你,以及接納她和她的一雙兒女。那是你的親弟妹!游灃陳述事實。游以知露出個嫌惡的眼神:永遠不要讓我記起這件事,極力控制才能把他們當做陌生人來對待,不去理會。頓了頓又道: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說完掃了一眼游灃,那眼神如寒冬臘月最鋒利刺骨的冰錐,凍得游灃啞口無言,心內一片荒涼和后悔。他這那是要了一個兒子,而是仇人??!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鐘離握住因為氣急而抖著自己手臂的游以知,宣泄出來總比一直悶在心里好,至于另一個人好不好受,就不是他會管得。游灃腳步虛浮的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游以知一把將握著他手的鐘離拉進懷里,仿佛這樣自己空洞洞的心就會被填滿,他下巴抵在鐘離的肩膀,鐘離伸出手回抱仿佛用盡力氣的游以知:我想,從今往后,他不會再來招惹你了。游以知用悶悶地聲音:但愿如此。不過,他并不準備簡簡單單的放手,他要讓她想要謀取的東西全部落空,只不過,還沒到時候。不舍的松開鐘離,游以知面上已經恢復平靜,那些話,他憋了很久,今天才說出來,除了暢快,一點于心不忍都不曾有。似乎是抽完了一根煙,重新推開門站在門口的游灃在這十一月底,竟然出了一頭的虛汗,云港作為海濱城市,冬天總是來得很晚,但也不至于在這個月份還能出一頭汗,游灃沒有看游以知,眼神飄向別處說道:我已經通知了你蕭姨呃,簫落,收拾東西,我們回以前的住所,就這樣。轉身后,似乎又想起來,說:一會兒趙叔過來,我先回去了,你有空就多回去陪陪爺爺奶奶。似乎這個地方讓他感到窒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游以知沒看他,也沒說話,游灃走之前奢望般的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冷若冰霜的兒子的側臉。☆、第33章游老爺子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游老夫人微微笑著給老伴削梨,對于簫落一家子要搬回去住這事兒已經聽管家趙叔說了,并沒有表示出什么,就像他們起初出現在游宅時一樣平靜,游老爺子醒過來后,精神還算可以,喝了一碗清粥之后面色也沒之前蒼白,紅潤不少,自動病床微微升起一些,他靠在上面,看著孫子和鐘離。鐘離能看出來老爺子有話對游以知說,識趣的走出病房,臨走之前看看游以知,看他鎮定的很,才關上房門。鐘離先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在洗手池邊上慢慢洗著剛剛不小心碰到的灰塵,手腕處一個紅色的月牙形胎記從袖口露了出來,顏色比前幾年淡了一點,他看得出神,沒有注意到從隔間出來的一個少年也站到了旁邊的洗手池,或許是注意到了并沒有想要去理會,少年在旁邊洗手,水嘩啦啦的沖在他的手背上,不經意間的一瞥,當看到鐘離左手手腕處的胎記時,瞳孔一縮,身形一動,便執手握住了鐘離那只左手,仔細的看著上面的胎記。鐘離沒有把他拍飛是因為并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惡意,從他的面部表情和專注的樣子,似乎是和原主認識的人?比鐘離高大挺拔的少年,確定那個胎記就是他認識的小九的胎記時,內心欣喜若狂,面上卻不動聲色,雖然他早已為他的小九已經不在人世。小九,是你嗎?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想要確定一般問道。鐘離想了想,這具身體的確有個外號是小九,只有曾經乞討的小伙伴才知道的外號,而對面的少年衣著干凈不說,還頗為精致昂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抑或乞討的孩子能穿的,況且這家私人醫院的費用更是以萬起跳,能進入的人又有幾個是普通人,說是非富即貴也不為過。鐘離點點頭,靜等對方的反應,沒想到剛一點頭,對方就手臂一扯,將他拉進懷里,緊緊抱著,像是下一秒懷里的人就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