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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想來,茶樓內的交談還令她滿意,不然也不會笑得這樣輕快。晚上,游以知睡得比往常要早很多,想來是今天消耗了不少體力和心神。確定所有人都睡了后,鐘離再次向市中心的方向而去,依舊跳窗。他要去調差一下那個大海叔,先搞清楚原主是怎么出的事,才能為他報仇雪恨。☆、第22章一直到行人散去,路燈下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流浪漢或者乞兒和三三兩兩偶爾深夜游玩的年輕人,整個街區才冷清下來,商店的透明玻璃門內掛上了休息的牌子,商店內燈火透明,想來是在對賬和清點貨品。小九在面包車內的兩個人的示意下往暗巷深處走,雖然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孩也聚集在了暗巷里,面包車啟動后,他們陸陸續續的爬上去,車子一路開一路把不同街區的乞兒們接上車,直到車上滿滿當當擠滿了孩子后,車門才正式的關閉,隨后面包車一直開,開出了市中心,來到并不繁華的地段,穿過高矮的出租屋,停在一間寬大的皮具小作坊的隔壁,孩子們打著哈欠跳下車,不敢停留的跑進去,上了二樓。邱虎,你去收錢,我看看車子怎么回事。開車的年輕人對副駕駛座位頗為矮胖的男人說道。邱虎點點頭:那你快點,我先進去看看,免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藏私。有你在,他們敢嗎?開車的年輕人哈哈笑著讓他快點進去,邱虎也跟著咧咧嘴進去了。一陣忙活,等到所有都安靜下來,似乎冬夜的晚上,格外靜謐似的,鐘離百無聊賴的鎖定了叫邱虎的那個人,一連幾天都在晚上尾隨這個叫邱虎的人出入各種地方,終于在三天后,邱虎接了個電話,接著,那個叫邱虎的就在一幫孩子中挑揀起來,隨便推了一個男孩,就讓他跟著一起出去。小男孩雖然害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邱虎向外走,坐上面包車,駛離了住所。依舊是夜幕,烏云密布,天氣格外的寒冷,鐘離有內丹護體,并不覺得冷,他哈出一口熱氣,熱氣很快成霜,消失不見。面包車帶著小男孩七拐八拐的停到一個比之前他們的住所更偏僻的地方,人跡罕見,邱虎停了車帶著小男孩走進一家小超市,鐘離在黑夜中輕松的攀附在小超市的三樓窗戶處,他單膝蹲在空調箱上,窗戶關著,窗簾也密密實實的拉著,鐘離只能隱隱約約聽到邱虎的聲音。他說:海叔,人給你帶來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接著一個偏深沉的男聲嗯了聲,邱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接著不多會,小超市外面的面包車重新啟動。等小面包車離開后,又有兩個人從小超市出來,帶著剛剛的小孩,小孩已經穿了一身半舊不新的干凈衣服,頭上戴著帽子,背著個書包,看起來和剛剛進去時有很大不同,鐘離的眼神在他的書包上停頓了下,而后看向旁邊的兩個很像手下的人,其中一個拍拍小孩的肩膀說了句:按我給你說的,去吧。小男孩瑟縮了下,點點頭,握著書包帶子,向東邊走,昏黃的路燈下,他腳下的影子被拉長變形,越發顯得他的身體特別瘦小。鐘離已經猜出來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利用小孩的身份幫助他們運送違法貨物原主之前也是被拉來當人rou運貨員吧?有些頭緒的鐘離,知道了他們的小窩點后,緊隨其后,跟著男孩一路走,大約走了十分鐘的路程,他的目的地同樣是一間破舊的小超市,里面亮著燈,男孩走進去,把書包遞給坐在柜臺里打盹的老板,老板見怪不怪的接過書包,把書包里用皮包包裹著的東西掏出來,打開身后的暗格,放進去,然后不知道在書包里塞進了什么,小男孩重新背上書包往回走,這次他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鐘離跟了一路,男孩大約凌晨三點的時候才回到最初被送到的大海叔那里,然后就沒有出來。鐘離連續跟了三個晚上,小男孩都是深更半夜在不同的路線里到達那個破舊的小超市。大概第四個晚上的時候,小男孩再也沒有出現在小超市,之后就消失了。因為白天要在游宅陪著游以知,鐘離只有晚上才會在所有人休息的時候出來追蹤,所以并不知道他們白天都做了些什么,對于小男孩去了哪里,他心中大概有個猜測,卻不能確定。早上五點的時候,鐘離推開窗戶,寒氣撲面而來,外面大雪紛紛,銀裝素裹,這是今年下得第一場雪,應該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外面厚厚一層白雪,能聽到前院有傭人在鏟雪的聲響,鐘離深吸一口氣,感覺到寒氣被吸入身體,頭腦異常清醒。游以知起床后,打開房門,感覺到今日比昨日還要冷上許多,在手上哈了口熱氣,就想去溜達一下,看看鐘離在哪來,他第一個去的地方是書房,推開房門,先映入眼簾的是大書桌上展開的宣紙,未干的毛筆放在硯臺的邊緣,空氣中仿佛能嗅到新墨的一絲味道。游以知向大書桌走近了幾步,是一副剛剛完成的水墨畫,水墨和宣紙交融滲透,勾勒出山巒重重,積雪厚重的壓在崖邊立著的一棵巨大勁松,松樹下有一人坐在石盤旁,他一手執子,只有一個側臉,能主意到他正凝神地望著棋盤,如墨般的長發披在身后,衣袂飄飄,肩頭落了些碎雪,也不妨礙他的專注和出塵之態。而作畫的人正坐在大開著的落地窗前的搖椅上,搖椅微微晃動,飛舞的雪花飛進來,落在他的額頭,臉頰,或者鼻端,甚至衣服上,連遠遠站著的游以知都覺得冷冽刺骨,而搖椅上的少年以一個頗為安逸的姿勢坐在上面,看著外面的風景,毫不瑟縮。游以知看看畫又看看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的鐘離,心間說不出的酸溜溜,拿起遙控器,打開制暖模式,撿起被丟在書桌后面的大衣,游以知大步流星般的走過去,把衣服蓋在對方單薄的身上,語氣頗為別扭和兇狠,好像這樣就能打斷對方的出神。想凍死自己是不是?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想自虐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游以知頭一次脾氣這么暴躁的對待鐘離。他看鐘離沒說話,望了眼窗外的花園,看到滿天滿地的白色,怔了怔,說了句:下雪了好像是才發現下雪了。難怪剛剛走出臥室的時候覺得很冷。鐘離眨了眨睫毛,睫毛上化掉的雪花順著他的淚溝滑下去,像極了在流淚的樣子,他又眨了眨眼,心情很好的樣子扭頭看向兇巴巴的游以知。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你獨自在家沒關系吧?這是鐘離第一次提出要獨自出去,要知道自從他在游宅后就和游以知形影不離,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分開過,而游以知也習慣了有鐘離在身邊。所以鐘離這么說得時候,游以知還是小小緊張了下,隨后關上窗戶,背對著窗外的風雪,面向鐘離,居高臨下的看著鐘離,糾結了一會兒,那句你去哪?出口后換成了:沒關系。雖然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暗暗告訴自己,阿離是獨立的個體,應當有自己的空間,可游以知還是忍不住憂傷了。游老夫人燉了生姜海帶排骨湯,里面放了黃豆和胡蘿卜,在這樣寒冷的天氣,滋養益氣的很,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拿著毛筆雙眼放空的孫子,那神情竟然讓游老夫人生出被拋棄了的寵物正在哭泣中的錯覺。游以知回過神就看到奶奶用十分怪異的眼神打量自己,他低頭繼續練字,說: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游老夫人聽出來了,這是在埋怨自己打擾他了。奶奶過來給你送湯,喝一點,暖暖身子再繼續練。游老夫人把湯放在書桌上,溫和的對游以知說。聞言,游以知才矜持的放下毛筆,很給面子的端起湯碗,慢慢喝著湯,奶孫兩個就這么站著。游老夫人沉吟了下,看著孫子,小心的問道:你和阿離鬧矛盾了?游以知專心致志喝湯不說話。游老夫人看游以知沒什么情緒的樣子,覺得這是好的征兆,最起碼不像是在生氣,繼續大著膽子道:就算鬧矛盾了,你年長他許多,要忍讓阿離一些的。不知道內情的游老夫人說著勸解的話。奶奶,我們沒有鬧矛盾。那我剛剛進來,你那一臉被拋棄了求抱抱的樣子是怎么回事沒有鬧矛盾就好,那你繼續練字,一會兒唐老師應該就過來了。唐老師是游以知的鋼琴老師,一所藝校的老師,之前一陣子請了幾個月的假,說是家里有事,現在可以重新開始授課。游老夫人端走游以知喝完的空碗離開后,游以知低頭看著自己的字,上面有兩個被人用紅筆圈了起來,游以知盯著那紅圈圈出了會神,無心再練,放下毛筆,走到窗戶左邊的鋼琴前,揭開琴蓋,手指在琴鍵上依次劃過,琴音繞梁。唐慶和游老夫人問安后,不用傭人帶頭,熟門熟路的走上二樓游以知的書房,站在書房外,可以聽到里面有人正在彈琴。唐慶聽了一會兒,在鋼琴曲的最后一小段結束后,他才敲了敲門。游以知謙和有禮的對走進來的唐慶問好。唐慶笑著對站起來看著他的游以知道:以知,好久不見,似乎生疏了許多。說得是他剛剛彈奏的曲子。在唐慶沒有在的時候,游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