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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族興則興,家族亡則亡,也就罷了。可惜再次事與愿違。他不過是心中還殘存著那么一絲絲念想,想親眼看看小侯爺過得好不好,因此選官時求了個安東都護府長史參軍的職位,便給那些人抓住了破綻。小侯爺果然追上來了。他的才貌雖然算得上品,但絕非絕無僅有,之所以深陷其中無力自拔,無非是因為小侯爺與他那段往事讓那些人以為奇貨可居。裴家人逼著他。那些人同樣逼著他。裴家人逼著他勾引小侯爺沉溺酒色不思進取。拿一個嫡親的公子換家族百年權貴,劃算的很。那些人則以迫他親筆簽下的盟書相要挾,逼他激發小侯爺的斗志爭權奪位。裴素一邊對小侯爺欲迎還拒,引得小侯爺欲罷不能,一邊貌似不經意中敲打小侯爺,笑他胸無大志。兩頭的任務貌似都在做,可是裴素卻越來越不安。裴家贏了,小侯爺會死;小侯爺贏了,裴家同樣會死。而作為關鍵當事人的小侯爺自己,卻還不曉得有那樣多的人為他準備著那樣可怕的事。他坐在棋盤前頭,手里捏著棋子卻完全無心棋局,只盯著窗前的投壺,將棋子一枚枚丟進去,玉石的棋子敲得銅壺叮當作響,直是煩上加煩。正丟得有些厭煩,眼前的窗子卻吱呀一聲被拉開,探進一張熟悉的臉,笑嘻嘻問道:“裴君如此煩躁,可是相思難熬?”裴素微微一驚,坐直身子瞧清楚是小侯爺,又依了回去,懶洋洋道:“你竟當真找來這里?!?/br>小侯爺縱身跳進窗子,一邊走近,一邊笑道:“你素日里喜歡吃銀鳳樓的菜,我猜你即便出京也是在左近,必然會惦記他家的廚子,因此去銀鳳樓打聽了一下,果然他家有個廚子被高價包了幾日,再去那廚子家打聽,他家婆娘給那廚子送過換洗衣服,因此我便順著路找過來了?!?/br>裴素將滿把的棋子丟回盒子,煩道:“你有這本事,不拿去建功立業,卻用來找我,豈不浪費?!?/br>小侯爺撇嘴道:“建功立業有甚好頑,我爹打了一輩子仗,立了偌大功勞,最后不是一樣,甚么都沒留下,兒子都只有我一個。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br>裴素哼了一聲,不答話。小侯爺大著膽子湊上來摸摸他臉,裴素一動不動,小侯爺的手指畫上裴素的眼眉,順著鼻梁滑到嘴唇,輕輕揉捏了一會,裴素還是一動不動,小侯爺的手便順著脖頸望下一路滑進了衣衫。裴素居然還是沒有反抗。小侯爺笑道:“早知你在無人處如此乖巧,便早該把那群人趕走?!?/br>裴素橫他一眼,拉出小侯爺不老實的手,道:“這響晴白日的,你要作甚?”他眉眼本就生得好,再這樣眼尾一掃,看得小侯爺簡直心癢難耐,忍不住湊近低聲道:“我攪黃了你的婚事,你怪我不怪?”裴素嘆道:“這問題你早問過八百遍啦,都說了不怪你,做公主女婿本也不是甚么開心的事?!?/br>“那你為甚這半年來都對我冷著臉?”小侯爺追問道。裴素嗤了一聲,道:“你不要臉,我還要,天天不管不顧拉著我去花街柳巷,我可還穿著朝服!你可曉得為這事我給御史彈劾過多少次?”小侯爺撇嘴道:“彈劾便彈劾,你家有皇后做靠山,怕甚。就算是皇后靠不住,大不了便不做這個官兒,有甚要緊?!?/br>裴素微微苦笑:“你上頭可沒有個裴家壓著,我也是身不由己?!?/br>小侯爺翻身躺在地席上,伸手自案上的果盤里捉過一串葡萄,一粒粒吃著,道:“你們裴家老太爺也是沒腦子,自古外戚有幾個好下場,當年把女兒嫁進天家本是身不由己,先帝既去了,正該夾起尾巴收斂些,以免惹人眼目,皇后年紀小,不懂,你家老爺子也跟著糊涂?”裴素眼前一亮,道:“你竟知道這些話?!?/br>小侯爺哈哈大笑:“才曉得我的好?”他歪頭吐了一粒籽,道,“我打小在宮里長大,天天聽,天天看,傻子也懂了?!?/br>裴素微微點頭,道:“雖說是傻子也懂的道理,可是身在局中,聰明人也不自知?!?/br>小侯爺吃完葡萄,翻過身悉悉索索爬近來,笑道:“閑事說完,現在該說正經事了,如今我又是小侯爺啦,合jian,可否?”裴素低頭沉默半晌,忽然粲然一笑,道:“好?!?/br>第8章第八章自盡第八章自盡這之后的日子,小侯爺簡直如在夢中。白日里依舊人淡如菊,晚上卻如烈火熊熊,拋開矜持當真頑起來,實是花樣百出,看不出這個貌似文弱的公子哥兒,居然也有把小侯爺壓到起不來床的時候,這等如同變身一般的反差卻越發讓小侯爺沉迷。小侯爺也是個中高手,自然不甘心給裴素比下去,尺寸比不上也就忍了,手段卻必然要強他一頭,遂四處搜刮各種秘本,逐樣頑來,裴素竟也能一一奉陪,小侯爺不禁大樂,等裴素銷假回京,小侯爺索性拉著裴素住到了自己府里。轉眼秋去冬來,春去秋來的過了一年多,小侯爺卻漸漸感覺有些無趣了。常年吃素,偶爾吃rou自然覺得肥甘適口,可是天天吃rou,很快便會膩住。小侯爺就膩住了。按說是千里迢迢從房州追到京師才重新弄到手的佳公子,還如此知情識趣,可是膩了就是膩了,小侯爺不愿為難自己,也不大好意思和裴素明說,便又重新流連于外。裴素看出小侯爺的變化,他不愧是世家公子,為人大氣,行事果決,干干脆脆問小侯爺:“不如分手?”小侯爺拍大腿,道:“老子服你是條漢子!可是你這樣,我又有些舍不得了?!?/br>裴素微笑:“如小侯爺樂意,裴某隨時奉陪?!?/br>小侯爺大喜,道:“自然自然,便是不住在一塊兒,我心里也還是有你的,來日定是要多走動的?!?/br>裴素笑了笑,便搬離了侯府。很快,便到了秋祭大典,裴素是太常博士,主管祭祀禮樂,原是個再清閑不過,再輕松不過的差事,每年最忙的日子無非便是秋季大典和元日大典,這種大典所有流程都是多少年走熟了的,只要按照章程走,萬萬也不會出錯,可惜在今年秋祭上,偏偏就是裴素掌管的這部分祭品出了問題,一批活祭莫名其妙在祭禮前全死了。這實在是件天大的事情,要么責任在皇上,因此天降災異,要么責任在太常博士身上,管理不善,滿朝文武一無例外選擇了后者。裴素論例當死。裴皇后自然要為國舅求情,小皇上有心賣放,可是百官死活不肯,因此將裴素先下了天牢,待定。畢竟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