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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為,他跟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沒有什么大的仇恨。 哪怕是扯上父母輩的事情, 珍.西摩也從未對阿拉貢的凱瑟琳有過任何的不敬,并且還是在阿拉貢的凱瑟琳去世后, 才成為國王的情婦。 胡安娜王后握住威廉三世的手臂, 示意他要維持好自己的情緒。 如果是在威廉三世登基之初, 愛德華.都鐸就死于莫名其妙的疾病, 那么威廉三世少不得一個刻薄寡恩的名聲。 而現在, 距離威廉三世登基已經過了好幾年的時間。不管是民眾還是貴族,都對這個年輕的國王評價非常之高,所以沒人會相信威廉三世會害死一個跟自己沒有利益牽扯的異母弟弟。 況且退一萬步來說,哪怕威廉三世真的害死了愛德華.都鐸,也沒人會去給亨利八世不受寵的小兒子伸冤,所以在其他人看來,愛德華.都鐸的死亡,不過是宣告了一個舊時代的結束。 “這還真是諷刺?!蓖涝谌麪柧S特和卡爾達諾趕到后,同胡安娜王后給兩位醫生挪開了位子,到圣喬治教堂的另一間小臥室里等候診斷結果:“我還記得我父親為了一個約克公爵,前前后后折騰了六七年的樣子?!?/br> 當時的亨利八世已經被“Legitimate son”這兩個詞給折磨瘋了。 哪怕是阿拉貢的凱瑟琳已經拼死拼活地給他生了個兒子,他還是要娶第二,第三任王后,生下第二個作為預備役的合法兒子。 愛德華.都鐸便是在亨利八世的熱切盼望下,降生于漢普頓宮的王后臥室里。 然而他的誕生,并沒有得到和威廉三世一樣的熱切歡迎,反而伴隨著珍.西摩的死亡與亨利八世的猜忌,在溫莎城堡里度過了與約克公爵不相符的低調童年。 可以說,愛德華.都鐸的人生就是一場分為誕生前,和誕生后的黑色喜劇。 亨利八世對次子的愛止步于珍.西摩的死亡,與愛德華.都鐸的瘦弱樣貌下。 尤其是在和父親一樣健壯的里士滿公爵出生后,亨利八世的整顆心思便撲向了會繼承龐大土地的孫子。不僅親自定下了里士滿公爵和瑪麗.斯圖亞特的婚約,還進一步地削弱了愛德華.都鐸的權益,防止威廉三世有什么不測,里士滿公爵的繼承權會受到叔叔的沖擊。 胡安娜王后也是經歷過亨利八世統治時期的人。 哪怕這個暴躁的英格蘭前任國王對能夠帶來龐大領土的兒媳婦一如既往地和顏悅色,但是整個宮廷里,就沒有不害怕老國王的人。 連最受重視的威廉三世都要小心觀察著老國王的臉色,更別提不受寵的愛德華.都鐸。 ………… …… “威廉,你不必將愛德華的死歸在自己頭上?!焙材韧鹾笾劳莱蔀楦赣H后,已經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愛德華.都鐸的悲劇就是威廉三世的錯。 誠然,胡安娜王后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當威爾士親王時,排斥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王位之爭本該如此,甚至威廉三世的做法已經稱得上手下留情。 “我將為我曾經的所作所為進行懺悔?!边@一刻,不管威廉三世真心與否,他都在十字架前為愛德華.都鐸而祈禱。 就算是為了亞歷山大,紀堯姆,以及瓊安。 威廉三世也要為愛德華.都鐸說一聲抱歉,然后盡可能地滿足這個同父異母地弟弟的臨終愿望。 胡安娜王后給威廉三世順了順后背,也陪著他在十字架前祈禱。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了。 當塞爾維特推開國王夫婦的休息室大門時,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才從十字架前起身,然后踉蹌了一下,沉著道:“他的情況還有救嗎?” 塞爾維特搖了搖頭,十分肯定道:“坎特伯雷大主教已經在為愛德華殿下準備臨終儀式,希望您和王后殿下能去聽一聽愛德華殿下的遺言?!?/br> 拋開愛德華.都鐸的敏感身份,其實坎特伯雷大主教還是很喜歡這個博學又虔誠的小伙子,所以希望他在回歸上帝的懷抱前,能夠完成最后的愿望。 所以當威廉三世重回愛德華.都鐸的臥室時,坎特伯雷大主教上前跪在了國王面前,祈求對方能原諒自己的擅自主張:“陛下,為了讓愛德華殿下的靈魂得到安息,請您原諒我將珍.格雷女士接了過來?!?/br> 威廉三世看了眼這個滄桑的老主教,將手放到對方攤開的掌心上,允許坎特伯雷大主教親吻上面的戒指:“我原諒你的過錯,也感謝你為愛德華所作的一切?!?/br> 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威廉三世也無需計較別人為一個將死之人所做出的冒犯舉動。 “陛下,感謝您的仁慈與寬容,還請您允許我在愛德華殿下去世后,為自己今天的行為進行一系列的懺悔與苦修?!笨蔡夭状笾鹘套钭屓诵蕾p的,就是他能完美平衡人性與識趣。 畢竟能夠在亨利八世的執政期里,安穩活到老國王嗝屁的大主教,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更別提坎特伯雷大主教還是安妮.博林一手提拔的,所以他能穩坐位子到今天,就是一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 威廉三世雖然不喜歡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墻頭草性格,但是在天主教和新教共存的英格蘭,他還是需要一個圓滑的宗教人士,來擔任僅次于國王的信仰位子。 而現階段的英格蘭,還沒有比老狐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更合適的人選。 當珍.格雷風塵仆仆地趕到圣喬治教堂時,愛德華.都鐸回光返照地睜開了眼睛,沖著自己的青梅竹馬露出一個吃力的笑容:“你來了,珍?!?/br> 胡安娜王后十分敏銳地感知到珍.格雷和愛德華.都鐸之間的不尋?;?,于是用眼神示意坎特伯雷大主教退一步說話。 “他們兩到底是怎么了?”胡安娜王后和坎特伯雷大主教避到房間的角落處,語氣跟剛才的威廉三世相比,又嚴厲了幾分:“托馬斯.克蘭麥先生,你應該清楚我的性格?!?/br> 比利時的女王有著一張嚴厲又秀美的面容,讓坎特伯雷大主教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我的丈夫或許會看在愛德華的份上,對你仁慈以待,但是我不會?!焙材韧鹾筇Я颂掳?,讓坎特伯雷大主教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你最好誠實地告訴我,珍.格雷女士到底是怎么跟愛德華.都鐸搭上話的?” “陛下,您要明白年輕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外人所能阻止的?!笨蔡夭状笾鹘痰恼Z氣恭順極了,同時也沒有撇清自己所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應該為自己辜負了國王陛下的信任而道歉,但是在愛德華殿下回歸上帝的懷抱前,還請您允許我完成一個可憐人的最后請求?!?/br> 坎特伯雷大主教知道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