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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覺,還是自幼在宮中小心度日養成的秉性,思安心思簡單不愛問朝政,即使細微處有很多并不懂,也不妨礙他對有些事的敏銳透徹。他想說又說不出,諱而不言別扭的樣子,溫行忍不住在他白嫩的后勁窩撫了一把。“豈止不交稅,你知道這些寺院的僧侶幾何?應徽嚴覺寺可不比都中,已有僧人近萬?!彪m不少僧人也是從京中逃到東都,東都的寺廟無法安置才分到嚴覺寺,但近萬丁口數目已是不小。思安瞪大眼睛,他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僧侶不同普通人丁,是不用服役的。溫行喜歡看他這樣生動活靈的樣子,想再逗逗他,又道:“正是世道艱難,求佛的人才越多,人心需要依仗,本也不該強奪人意。不過佛主慈悲,享得香火萬千自然也能救眾生于水火?!?/br>思安聽得不大明白,待要問他,耳邊飄過一陣清凌凌的鈴聲,是掛在馬具上的銅鈴隨馬跑發出的聲音。有人騎馬從車旁經過,在半透明的窗紗上投下影子。忽聽人高聲道:“是成王府的馬車嗎,成王殿下可在里面?!?/br>思安驚得立刻直起身子,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這聲音是俞嵇卿的。他怎么在這里?溫行忙拍著他的背讓他安心,目色一暗。趙王俞嵇卿騎著一匹白馬與他們的馬車并行。他詢問后,趕車的車夫忙靠邊把馬車停下,俞嵇卿也勒了馬頭跳下來,把馬繩交給自己的隨從,走到車前笑道:“我說該沒看錯,果然是成王?!?/br>第三十八章俞嵇卿出入宮廷比旁人方便,手上又沒有正經差事,大把閑暇時光可以在外面游玩。他身上的打扮與普通貴家公子并無二致,因相貌英俊通身貴氣,又比一般公子更瀟灑些,身邊只帶了一個隨從,顯然也是微服出游。把馬鞭遞給隨從,俞嵇卿站在車轅旁與溫行寒暄。“成王這是打嚴覺寺里出來?我也正要去寺里。這幾日皇兄病了,吃了藥也沒有起色,連人也見不得,聽說嚴覺寺靈驗,我正要去寺里為皇兄祈求,希望皇兄能盡快病愈?!?/br>盡管知道外面看不到車里的,被提及的思安還是緊靠著車廂縮了縮。隔了一層紗窗約莫可見俞嵇卿挺秀的身影,他仰著頭,與溫行站得……有些近,語氣里透著的熟絡聽在思安耳朵里像帶著根毛刺,一下一下滑過皮膚。思安仿佛能見到他殷切的眼神。往日俞嵇卿也來找思安說話,其實也是熟絡風趣的,只是他往日倒不覺得,他的話怎么這么多。忽然俞嵇卿轉頭向著車窗的方向,不確定道:“成王這車里還有別人吧,”他笑著拱手,“方才似乎還聽到另一位兄臺的說話聲,是成王的朋友么,不如請出來見一見。莫怪小王唐突,成王的朋友就是小王的朋友,大家正好彼此認識?!?/br>思安不由得屏住呼吸,往車廂深處挪了挪。只聽溫行沉聲道:“趙王聽錯了,車里并無其他人?!?/br>俞嵇卿也許有些不太相信,探著身子靠近車廂,幸好他并不會真的撩開簾子。他訕訕道:“許是我聽錯了,我還要去寺里,就不耽誤成王,告辭?!庇犸渎郧飞硪灰?,翻身上了馬,由隨從在前牽引,又叮叮當當晃著馬玲離開。車輪重新轉動起來,因在集市耽誤了不少功夫,這回馬車駛得快些,快離開市坊,朝行宮的方向駛去。思安心里有些不安。“趙王不會發現什么吧?!?/br>溫行倒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被發現又能如何?!?/br>好像的確不能怎么樣,就算趙王真的發現與人說什么,他說的話未必有人信,信了的人也未必能在溫行眼皮底下做什么,而且思安馬上要回宮了。應該不會有事。思安在心里安慰自己。抬頭卻見溫行正注視著自己,眼里黑黢黢的,一時也看不明白在想什么。“你看什么?”溫行撐著下巴似乎在打量什么,目光上上下下在思安臉上逡了個遍,才道:“圣人和趙王果真兄弟,長得也像?!?/br>思安干巴巴地道:“是么,趙王隨他母妃多些,我也肖母,我沒他……長得俊吧?!?/br>溫行并不接茬,手指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目光還是停留在思安身上,好像在比較。思安心里有點沉。溫行慢悠悠道:“好像是不一樣。聽說趙王的母親在清河一代原是有名的美人,如今瞧趙王的模樣,可想傳言非虛?!?/br>思安發覺自己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腦袋偏過一邊,諾諾兩聲沒說話。溫行卻拉他近身,目光緊緊嘴在他臉上,思安忽然有點想躲,溫行沒給他機會,錮著他的腰肢摟在身前。“不高興?”思安躲不掉又不知怎么回答,瞪了溫行一眼。他本是沒什么脾氣的人,瞪人也沒什么力氣,軟綿綿劃過一道,比羽毛撓在心頭重不了多少。溫行并非真的想惹他氣惱,雖知道他不會當面就和自己置氣,就怕他自己關起門和自己過不去??礃幼右膊畈欢?,道:“你聽過外面傳的我養孌寵的風言風語,確實是我把趙王安置在應徽時傳出去的。如今敞開了與你說清楚,那些都是無稽之談,我和你弟弟沒有什么,來東都之后也不曾養孌寵。我并非什么人都瞧得上,你可以放心,只是不慎被有心人拿來挑撥你我?!?/br>思安眼神有些飄忽,小聲道:“你說這個作甚,我又沒有不信你?!?/br>溫行在思安唇角親了親,“我知道你不會信小人讒言,不過把醋悶著吃味道不好,咱們還是敞開了吃?!?/br>思安羞腦道:“誰吃醋了!”羞極推了溫行一把,當然是推不開的,反而被溫行摟在懷里又借機香了幾口。思安有些發起狠來,握著拳頭在他身上錘了幾下,卻聽見溫行笑得胸腔震動。他咬咬牙,白嫩的手掌從溫行胸前往下滑。溫行喉嚨里“嘶”了一聲,這才捉回他的手,“在馬車上你倒不羞,作什么妖?!?/br>思安磨牙道:“拿這個逗我,你太欺負人?!?/br>溫行道:“那你繼續打,朝這打,把這口氣撒出來就順了?!闭f著把思安的手放到自己硬邦邦的胸前。到現在還不明白溫行是什么意思,也枉費他們好這一場了。思安的郁郁寡歡不完全因趙王而起,卻是在他得知趙王歸朝后顯得日漸沉陷。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被心上人記掛,如何不高興呢,特別在思安明確知道溫行對自己也并非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