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深,盯著思安不放,慢慢把他逼到墻根,堵在床角和墻面之間。思安有些害怕他這樣露骨侵略的姿態,又有些興奮,但還是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他的臉靠近,心里雀躍得怦怦亂跳,他以為下一刻就要發生什么,溫行在他耳邊用低醇的聲音念道:“青春今夜正芳新,紅葉開時一朵花;分明寶樹從人看,何勞玉扇更來遮。(1)”這是一首卻扇詩,不知哪家娶婦卻扇所作,被人記下來流傳當世。按禮俗,新嫁娘去到夫家會以扇遮面,床前舉扇藏嬌,就像思安現在這般,需得以詩卻扇才能行洞房之禮。思安心里像被暖水細流澆灌,那水還是蜜的,仿佛自己果真有一刻變成了新嫁娘,聽心儀郎君卻扇催妝。這般奇特作想又把自己嚇了一跳,他從前不打算娶人家,自己是男子又怎么能嫁人,雖有了皇后和妃子,心里卻還有一點固執,認為他與她們不算成親。聽人為他念詩卻扇無論如何都是頭一遭。耳邊溫行又繼續念道:“閨里紅顏如瞬花,朝來行雨降人家;自有云衣五色映,不須羅扇百重遮。(2)”他的心情也如新娘子一樣羞赧忐忑,握緊了扇柄還不知要放下。溫行柔聲問:“思安,還不肯讓我瞧一瞧么?”團扇緩緩壓撤下,思安閉上眼睛,他無比熟悉又眷戀的氣息如期地襲來。--------------------------------------------(1)(2)兩首詩都是樓主查到敦煌寫卷里的卻扇詩。第三十五章這個吻很漫長,纏綿又沉醉,明明兩人都有些激動,卻沒有火星四射的激烈,只有輕言漫語一樣濡沫溫存,呼吸絲絲如環扣,搭搭繞繞不愿分開。結束時思安的臉蛋越發紅的像蘋果,唇色水潤,溫行輕啄著上面的胭脂,忽而笑道:“我卻好奇,這身行頭是誰給你拾掇的?!?/br>思安羞著細聲細氣地道:“我問過阿馮現在小娘子們喜歡什么打扮,衣服首飾都是宮女幫我準備的,這妝也是請人給畫的?!?/br>方才在寢殿里的就是思安拜托給裝扮的宮女,人是阿祿幫安排的,不會多問多說,很快幫思安打扮好就悄悄退走,思安卻看著鏡中完全不一樣的自己躊躇了,久久不敢從寢殿里出來。因發不如女子濃厚,思安還專門用了個假髻,簪了一朵綴米珠的堆紗綠牡丹和幾支嵌寶花鈿。他體格苗條舉止斯文,乍眼一看還真像都中貴養的閨閣娘子。思安說完只看著溫行,眼里亮亮的,此時倒不知羞了,挨挨擦擦碰著對方堅硬的胸膛和腹背,笑著不說話,想干什么再明白不過。溫行卻拉住他亂摸的手,假裝懲罰一樣拍了拍,好笑道:“你這么費盡心思裝扮,總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br>思安心思早不知飛到哪里去,反握他的手搖了搖。“不浪費不浪費,當做……嗯,送給你的賀禮,物盡其用?!?/br>溫行刮了一下他鼻子,道:“詞兒不是你這么用的。不過既然送賀禮給我,怎么處置得我說的算?!?/br>思安忙點頭,“你說的算,當然你說的算?!彼睦餆岷醯煤?,以為溫行又要與他玩什么房中情趣,今天穿成這樣已是豁出去,要的就是一個暢快盡興,況且溫行一般不會太過分,從來都以兩人皆能得趣為上,所以想也不想就答應。他還在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的心情徘徊,溫行一把將他抱起,大步朝殿外走去。思安反應過來,驚得立即攀住溫行的脖子。“等等,要去哪里!”他精心作了打扮換了女裝,為了給溫行看勾引他和自己做好事,可從來沒想過穿成這樣到光天化日之下啊。“慢慢慢著,有事好商量,外面……不好,石頭磕著疼,沒個遮蓋的,還有可能被人瞧見?!?/br>溫行差點腳下一個錯滑,忍不住笑出聲來,束手將亂動亂踢的思安摟緊。“你這腦袋瓜子里別老裝著這些事。既給了我,乖乖等著我給你作主?!?/br>.夜幕降臨以后,一輛馬車行在應徽平化坊的街道上,因掛著成王府的標識,坊門巡查的守衛并未因宵禁已過而阻攔。成王在應徽的居所恰在平化坊中,馬車一路暢通無阻駛入,直接繞過一段高墻和緊閉的烏木大門向東拐入小巷,沿著院墻駛向后宅門。平整的路面無人行走,噠噠馬蹄聲在靜夜里顯得格外清脆。到了門口,家丁迅速打開院門,只見成王溫行從車上抱了個人下來,那人頭臉及大半個身體都藏在雪青色披風里,只漏出一截寬幅的裙擺和一雙頂珠繡鞋,看著像個女子。溫行自然不可能讓人看見思安這副樣子。思安悶在披風里只覺得路有點長,處于陌生環境和目不能視的害怕讓他緊張得只能緊挨著現在唯一能倚靠的人,把溫行的前襟揣在手心里。他不知道溫行居然這么大膽,將他從宮里偷出來,藏在馬車直接帶回府上。就算應徽宮不比東都皇宮,應有的隨扈數目并不少,且一樣耳目眾多?;蛟S溫行對宮內外的掌控已經能夠讓他出入隨意,但是把皇帝都偷出來,也太冒險了。雖然擔憂,思安常心里也有興奮,居然就這樣出了宮墻,而且他現在和溫行在一起,所有的擔憂似乎都可以被期待取代。溫行帶著他抄最近的路,從花園一角橫穿而過。思安聽著他胸腔震動的心跳聲,好像每一下都是一把烘烤著自己的火焰,一把一把堆積。終于頭上一空,瞬間通明的亮光讓他不自覺瞇起眼。立刻有溫暖的手掌虛虛蓋住他的眼瞼讓他適應。“悶壞了吧?!?/br>思安搖搖頭。從有點模糊的視線中辨別自己身處的地方。這應當是一間寢屋,除了床榻幾凳,只有一些日常用具和幾個箱子,簡潔寬敞,帷幔簾子和褥墊等都是些顏色沉穩的料子,繁飾不多,至多是織出的暗紋和些許刺繡點綴,西邊一面墻立著和墻一樣高的架子,堆滿了書本。溫行把思安身上的披風除去,任他眼睛滴溜溜打量,待他看夠,才道:“成王府主屋,圣人滿意么?!?/br>主屋自然是溫行平日居住的地方,他沒有正妻,看屋里的擺設也不像有女人居住的樣子,思安環視一圈,忽然覺得似乎也不那么陌生,反而有些熟悉,溫行住的地方到處都帶著他本人的痕跡。思安兩手撐在褥席上,微微向后仰,似睨非睨望著溫行,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