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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衛說道:“卑職昨日在宮門口撞見他了……”蕭奕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朕不曾問他的事,你為何多此一舉?”暗衛跪下道:“卑職告退?!?/br>蕭奕踹了一下桌腳,說道:“站??!把話說下去?!?/br>暗衛回轉身來,說道:“卑職見他精神倒好,只是在問您遇刺的事情,得知你無事他便走了?!?/br>蕭奕說道:“誰讓你說朕無事的?”暗衛跪下道:“卑職嘴笨,陛下恕罪!”蕭奕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好了,你也下去吧。告訴張樂時,茶水讓別人端來,他去跪后花園的鵝卵石路吧,務必跪足一個時辰才可起來?!?/br>暗衛領命,便去尋張公公轉達此話。張公公聽說,便老實跪著,只是念叨:“陛下明明心中歡喜,偏生要讓老奴受罪,真是伴君如伴虎啊?!?/br>暗衛問道:“張公公,為何陛下要罰你?”張樂時道:“還不是因為我沒讓你及時向陛下稟告無執的事嘛!”暗衛說道:“既然如此,那卑職一早去說不就好了,您當時為何又要攔著?”張樂時苦笑道:“你要去說,陛下一準說誰讓你提他,到時候只怕你我都要挨打。不如現在我一個人跪會兒,自然也就好了?!?/br>暗衛說道:“陛下既然擔心無執,為何不肯明言?”張樂時說道:“你還說,再大點聲,小心陛下把你斬了。這里面的小心事,我們不用懂。你下去吧,我一個人跪在著無妨的?!?/br>暗衛無奈,點頭稱是,便走了出去。張樂時跪在那里,頭頂烈日,才不到一個時辰便昏了過去。身旁服侍的太監倒是被嚇得不輕,連忙去稟報蕭奕,偏偏他正和蕭謙說話,只好任由張樂時癱倒在地。他昏昏沉沉中,似乎回到孩童之時,還不曾入宮的情景。“表哥,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吃剩飯,母親竟敢如此待你!看我告訴爹爹去!”“樂時,你小點聲,我能有飯吃就不錯了。我們家鄉黃河水災,多少人活活餓死,我能逃難到你家,等舅舅舅媽收留已是不易?!?/br>“表哥!”他忽然睜開眼來,見自己還攤在后花園的地上,便掙扎著跪好,只吩咐身邊的人不必聲張,切莫驚動圣駕。蕭謙進宮之后,便見蕭奕臉色不豫,便也不敢多言。自從他被罰去抄經,回來之后,心思淡了不少,比從前更加從容。“伴麟,你可認得秦信?”“父皇說的,莫非是刺殺您的那位?聽說他此前潛入趙王府,在陣前投靠滇國,算計了趙王,而后被秦王生擒,之后便下落不明。兒臣當然不識此人!”蕭奕看了他一眼,猛然拍桌道:“事到如今,你還不和父皇說實話嗎?”蕭謙被嚇了一跳,頓時跪在地上,說道:“父皇!你在說什么?”蕭奕說道:“他躲在你府中養傷數月之后,而后更是隨你同去江南,你遇刺的時候他就在你身邊。后來你受傷,停在黎州,他還回來找過你!”蕭謙說道:“兒臣知罪?!?/br>蕭奕問道:“伴麟,你是朕從小親自帶大的皇子。人人都說天家無情,父皇自認待你不薄。你身上雖有一半的西涼血,但終究是我蕭家人?,F在你老實告訴朕,你是不是早知那秦信乃寧王之后?你心中不忿,朕做了天子,而你的父親卻只能撞壁而亡,所以與他竄通騙得沈家家財,而后起兵謀反壞我東陵江山?”蕭謙大吃一驚,沒想到會聽到他這樣問,說道:“父皇!兒臣實不知那秦信是寧王之后!不過他是越王妃心愛之人,當日他刺殺兒臣,是越王妃以命相救。兒臣答應越王妃不與他為難,這才放他離去。至于沈家家財,若兒臣當真有心與他竄通,如何能被他偷去賬本!”蕭奕說道:“你口口聲聲愛王妃,甚至發誓為她終身不娶!若秦信是王妃所愛之人,你更應該誅殺之,何況他還刺殺于你!你這分明是故意與秦信演戲,好讓他打入趙王府中,借此在滇國徹底算計趙王至如今的地步,還賠上了顧昭的性命。你果然布局深遠,父皇真是小看了你?!?/br>蕭謙還想再說,卻見蕭奕甩出一道奏折,他拿起再看,卻見上面寫到當初嬌奴一案,那枚古怪的玉佩。蕭奕繼續說道:“當日嬌奴一案,朕已經查出是你的玉佩攪亂其中。當時朕覺得此事蹊蹺,便著令再查,深怕冤枉與你。沒想到那石緗轉頭就被殺人滅口,而后便死無對證。朕派你出巡江南,便是要試探你有何不妥,果然你就來一番遇刺的連環計,真是好!很好!”蕭謙見此,終究不再多言,只說道:“父皇既然認定如此,那么這件事是不是兒臣做的,已經不重要了。兒臣愿擔此罪!”蕭奕猛然站起,踢翻案幾,連帶guntang的茶水都灑在蕭謙的身上。蕭謙忍痛不言,只是跪在地下,不動聲色。蕭奕怒喝道:“愿擔此罪!你知道你認的是什么罪嗎?窩藏叛黨,謀害皇子,欺君罔上,滔天大罪,你要怎么擔!”蕭謙平靜的說道:“事已至此,只盼父皇你莫要太難過,就當兒臣不孝,愧對您多年的養育之恩?!?/br>蕭奕氣得淚如雨下,說道:“伴麟,你告訴朕,這當中到底有沒有隱情!”蕭謙說道:“并無隱情,兒臣認罪?!?/br>蕭奕說道:“來人,即可傳旨,褫奪越王封號,貶為庶人,收監大理寺!”蕭謙鄭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便被人帶了下去,他看到一個面熟的宮人急忙忙跑出,便知道是與蕭訣報信去了。他心中嘆道:只望阿竹不要執迷不悟,能割舍這份情,日后做一個仁君,不要再有癡心妄想。他到了大理寺牢房,與秦信關押的地方相鄰,便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秦信看著他,問道:“難道你就沒有話對我說嗎?”蕭謙說道:“你要我說什么?”秦信猛然靠近,幾乎掐住他的脖子,用盡了力氣,若非鐵鏈困住,險些便能成功。蕭謙好容易松口氣,推開幾步,問道:“你……你真的是寧王之后?”秦信哈哈大笑,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攀咬你之事,沒想到竟能輕易成功,看來那人說的沒錯,炎啟帝果然是太聰明,反而容易中計?!?/br>蕭謙問道:“那人是誰?”秦信說道:“你莫管那人是誰,你現在自身難保,難道不問問我,他到底說了什么話,打動我來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