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大概又靠著他睡著了，沒辦法，祁華的肩膀太好靠了，比他辦公室里便宜的枕頭舒服多了。

薛晴打著哈欠一看手表，一下清醒了過來：“我靠??！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喊我？！”

祁華：“看你很累?！?/br>
“可這……”薛晴被祁華哽得語塞，“這飯點都過了好久了，你沒吃飯??？”

祁華默認。

薛晴：“這怎么行？！你把我叫醒不就行了嗎？！”說是這么說，可薛晴心里既愧疚又感動，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拉起祁華的手臂：“跟我過來?！?/br>
薛晴把祁華帶到辦公室，從床底下翻出兩盒泡面，燒了壺開水給他泡著，說：“只有這個了，下次不許不吃飯?！?/br>
在禁毒局里幾頓不吃對祁華來說是常事，偶爾實在餓了也是吃這些泡面，現在看到桌上擺的康師傅，祁華還頗有些懷念那個時候的日子。

薛晴也沒吃晚飯，實話說他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聞到垃圾食品的香味，他才覺得自己餓了。

薛晴從沒覺得和另一個人一起吃方便面可以這么開心，他吃著吃著，看著祁華面桶里的湯汁，道：“你那個看起來好好吃啊，給我嘗一口?！?/br>
祁華把碗推過來，薛晴嘗了一口，咂咂嘴：“我跟你換吧?！?/br>
“你都快吃完了?！?/br>
“好好，挑點給你?！?/br>
祁華吃完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一會兒去晚了澡堂人多。薛晴把吃剩下的方便面收拾干凈，伸了個懶腰站在窗邊抽了根煙。

自己辦公室的窗戶正好對著戒毒所的大門，此時一個清潔工正拿著掃帚慢悠悠地掃地。掃完了過后，他把垃圾倒進大垃圾桶里，推出了大門。

薛晴盯著那個清潔工，忽然皺起了眉。

確實還有人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到后山，也自由出入戒毒所，那就是所里的清潔工?？墒?，所里的清潔工進出也是要進行必要的檢查的，叔叔在這上面做得很細，就連垃圾也是要打開來choucha的。

薛晴拿起手機，本想給叔叔打個電話問問，想了想，還是放下了。

第26章非常無自覺

老周是所里的清潔工，平時負責大cao場的清掃和把垃圾運到后山垃圾回收站去。這天中午，他一個人哼著歌，拿著大掃把掃著無人的cao場，他在這所里已經干了六七年了，是一位老員工。

正掃著的時候，老周忽地聽見身后有腳步聲，他回頭一看，薛晴朝著這邊慢慢地走了過來。

老周笑道：“薛管，吃飯了嗎？”

薛晴點點頭：“每天都掃這么久??？”

“工作嘛?！?/br>
薛晴眼睛轉了轉：“你們是多久輪一次班??？”

老周：“三天啊，咋了？”

所里的清潔工一共有十來個，老周是資歷最老的。

“你平時去后山的時候，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嗎？”

老周只是一個清潔工，自然是不知道之前在后山垃圾堆里發現毒品的事，撓了撓頭，遲疑道：“您這么說……我也不記得啊……那地兒沒什么人去?！?/br>
薛晴：“那你們平時分類垃圾的地方有其他人能去嗎？”

老周：“應該沒有吧，我平時都鎖著呢?！?/br>
薛晴沉默了一陣，臉色有些凝重，他道：“這次我來choucha?！?/br>
所里的垃圾是會隨機choucha，不過這一般都是普通的管教來做，薛晴還沒有親自choucha過。

老周驚訝道：“前天才檢查了啊?！?/br>
薛晴一笑：“時間固定還叫choucha？帶我去?！?/br>
老周：“現在？”

薛晴點點頭。

老周：“行，我去給您拿雙橡膠手套?！?/br>
薛晴跟著老周來到把垃圾簡單分類的倉庫，里面擺著幾個巨大的顏色不一的垃圾桶，旁邊則放著清潔工具。

老周：“您檢查哪一個？”

薛晴四處看了看：“都打開來看看吧，一會兒麻煩你收拾了?！?/br>
老周：“沒事兒?！?/br>
老周把幾個桶的垃圾一個一個地倒出來，薛晴蹲下身，戴著手套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陣，大部分的垃圾都是生活用品還有廚余垃圾。

幾十分鐘后，薛晴總算是把垃圾都檢查完了，沒查出來什么異樣。薛晴站起來時腿都軟了，心想這活兒真的是辛苦。

老周：“沒啥問題吧?！?/br>
薛晴點頭：“辛苦你們了，這活兒比我當管教還累?！?/br>
老周笑著說：“哪里，薛管，您那是靠腦袋，我們腦袋不好的就只能干體力活兒了?！?/br>
薛晴：“以后要是又發現什么可疑的人第一時間向我報告?！?/br>
老周：“好嘞，您放心?！?/br>
薛晴說完便離開了，老周目送薛晴離去，隨即蹲下身來把垃圾又裝回去。裝完后，老周長出另外一口氣，回頭盯著墻角放著的那些清掃工具，眼睛里有些許驚恐。

一顆冷汗從老周額頭上滾下來，他伸手抹了抹，提著垃圾袋出了倉庫。

老周停在cao場上，忽地感覺到了從哪里來的視線。他抬起頭望向戒毒人員宿舍樓的某一間窗戶，膽怯地把頭低了下去。

片刻過后，窗邊的人拉上窗簾，離開了陽臺。

晚飯前的自由活動時間，祁華和老郭等人打著籃球，王國三被關了禁閉之后，祁華都感覺輕松不少。

薛晴在cao場邊上坐著，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表情不像往日那樣漫不經心，而是有些嚴肅。

老郭盯了薛晴一陣，用胳膊肘撞了撞祁華，道：“欸，你覺不覺得最近薛管特嚴肅？”

皮子插話進來：“就是，我也覺得，我都不敢開玩笑了?！?/br>
祁華朝著薛晴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老郭：“肯定還是因為之前那事兒吧?！?/br>
有人投了一顆球沒投進，球打在籃筐上，一直滾到了薛晴腳邊。

老郭揮手道：“薛管！幫撿下球！”

薛晴撿起籃球，朝著這邊走過來，把球遞到祁華手里，站在場邊看他們打。祁華跳起來投籃落地時，上衣總會被掀起來一點，隱隱可以看見平坦的小腹和肚臍。

看祁華打籃球是薛晴的一大樂事，他總想站在祁華背后，手從他衣服底下伸進去，從小腹一直摸到他的脖子。

祁華打得有些累了，停下來站在場邊，仰頭喝了一口水，準備把衣服撩起來擦擦頭上的汗。祁華沒想到，自己剛把下擺抬起來，一只手就從旁邊伸出來，迅速地把他的手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