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衣服都被泥水濕透了，散發著泥濘和雞糞的臭味。

薛晴“呸”了一聲，臉上沾著幾根草：“誰他媽算計我……”

祁華寒聲：“你干嘛拉我？”

薛晴自知理虧，撓了撓頭：“我以為你是樹來著?！?/br>
祁華冷笑：“你看樹植樹是吧？”

薛晴：“……你別生氣?！?/br>
薛晴也不好意思讓祁華繼續干活了，兩人頂著一身泥水回了戒毒所，周圍的人全都捂著鼻子退三米。陳小川看總管整了這么個德性回來，驚訝道：“你倆去植樹咋植回來一身泥??？”

郭浩東在旁邊打籃球，笑道：“薛管教，您和咱祁華打架打到泥坑里去了？”

薛晴：“他敢打我嗎他？”

郭浩東咧嘴：“我看就祁華敢打您?！?/br>
薛晴拉著祁華去了澡堂，把身上滿是泥腥味的衣服換下來。祁華脫掉上衣，露出精實的腰身和肩骨，站在蓬蓬頭底下沖洗。

薛晴站在祁華身邊，水流順著頭發淋下來，瞇著眼睛在水霧里看著祁華，盯著他背上掛著的水珠下滑，一直滑到腳后跟。

薛晴發現，祁華身上一點毒斑也沒有。

薛晴突然問：“我問你，你吸多久了？”

祁華眉頭一皺：“半年?！?/br>
半年不長，倒還有可能不長斑，但祁華的身體未免太好了點，沒犯過毒癮，能打乒乓能爬樹，一般的煙桿腿都哆嗦。

薛晴：“你不犯癮兒??？”

祁華：“你希望我犯不成？”

薛晴：“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人真吊胃口?！?/br>
兩人沉默了一陣，薛晴開口了，聲音少見的嚴肅：“這東西還是戒了好，雖然我知道心里的癮兒很難戒，但只要不抽，一切都好說?！?/br>
祁華回頭看他，才發現薛晴是全裸，真是連條內褲也不穿。修長的雙腿襯著上半身，也不是沒有姿色。祁華關上水，換了衣服，才道：“我戒得掉?！?/br>
薛晴聳聳肩：“好多復吸的都說過你這話?！?/br>
祁華：“我說戒得掉就戒得掉?！?/br>
薛晴勾勾嘴角，沒說話。

半晌，薛晴又道：“明天要體檢，早飯別吃油膩了?！?/br>
祁華停了停，答應一聲，離開了。

第二天祁華接到了趙宇的電話，在電話里，祁華說了下午要體檢的事，他當然不能指望戒毒所里的醫生給沒有吸過毒的自己查出什么病癥。

趙宇說：“隊里想過了，安插一個內線醫生過去，放心，熟人?！?/br>
祁華：“誰？”

趙宇：“施睿?！?/br>
祁華：“……”

祁華不說話了，那醫生和他算是舊相識了，他倆是一個高中的。施睿以前在刑警隊當法醫，后來調到他們局，什么都挺好的一人——

但祁華唯一覺得有些尷尬的一點就是，施睿是彎的，而且曾經對他表過白。

第6章非常老朋友

施睿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準時到了，換了白大褂，正式掛牌上崗。施睿和所長薛朝貴打過招呼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祁華。

施睿是祁華的高中同學，兩人沒想到幾年后還能在一起工作。施睿特別放得開，他出柜了局里幾乎沒人不知道。

祁華高中時被施睿告了白，當時他第一次遇到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委婉拒絕，直接果斷地走了，這事兒傷施睿挺深。

施睿當時就放下狠話：“我看你彎不彎！”

工作見面后祁華還有些尷尬，不過施睿變了不少，雖然還是沒有固定對象。

施睿從醫務室出來后正好看到祁華在cao場上打籃球。施睿直接撲上去一個熊抱，祁華正好跳起來投籃，被他抱個徹底，一下摔在地上，球被老郭搶了去，他回過頭，見祁華身上不知何時掛了一個人。

施睿作勢要親他：“我想死你了！”

祁華翻身推開他，看周圍人都在看著自己，覺得施睿簡直腦子秀逗，低聲喝道：“……你注意點兒！”

施睿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對大伙兒笑道：“我倆以前是同學，別介意，大伙兒繼續?！?/br>
周圍人都在笑，沒多想，各自活動去了。施睿把祁華拉到走廊后面，站在攝像頭的死角，剛才嬉皮笑臉的表情一掃而空，沉聲道：“你調查得怎么樣了？”

祁華還不太習慣施睿這么正經的樣子：“……李鐵南有問題，但我不知道他和那個制販吸集團有沒有關系?！?/br>
施睿點點頭：“以后隊里有動作我來告訴你，別讓他們知道我和你在一個地方工作?！?/br>
祁華冷臉：“那你剛才吼那么大聲？”

施睿又笑了：“很久沒看見你了，沒忍住?！彼D了頓，又道：“薛晴這人，你摸清楚沒有？”

祁華：“我覺得他有點懷疑我?！?/br>
施睿聳肩：“不怕，今天下午體檢，體檢報告送過去，有我這個醫生的簽字，他也不敢說什么?！?/br>
祁華點頭：“謝了?！?/br>
施睿一聽，嘴角旋開了：“喲，怎么感謝我？”

祁華知道施睿嘴里吐不出象牙，轉身就走，施睿拉住他：“開玩笑的，記住今天下午你最后來，我好辦事兒?！?/br>
祁華心說作假就作假，辦什么事兒？

下午祁華專門排在了體檢隊伍的末尾，等到前面的人都檢查完了，他才進去。施睿坐在辦公桌后面，手里批著幾份體檢報告。

施睿眼睛也不抬：“衣服脫了?！?/br>
祁華眉頭一皺：“干嘛要脫？你寫就是了?！?/br>
施睿站起來，繞到祁華身后，雙手往前一抱，把祁華從腰摸到胸肌。祁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施睿壞笑道：“我當年就是看你臉和身材好?！?/br>
祁華：“……快寫了我走?！?/br>
施睿抱著不撒手，靠在他身上懶懶道：“放心吧，我現在不喜歡你這型兒的，你當初已經把我的心傷透了，不過當炮友還是歡迎?！?/br>
話音剛落，醫務室的門被打開了，薛晴站在外面，本來正常的表情一抬，霎時凝固了幾秒。施睿不動聲色地放下手，順便整理了一下祁華的衣服。

薛晴：“……施醫生，你完沒有？”

施睿的表情正經：“完了，啥事？”

薛晴：“一區那邊缺人手，你完了就過去打個下手吧?！?/br>
施睿：“哦，行?！?/br>
施睿收拾了一下東西，瞟了祁華一眼，打開門走了。薛晴四顧了一圈，表情糾結地盯著祁華：“我打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