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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讓她當著下個牢房中人的面吞下解藥,再把解藥給下個牢房的人,這樣一個個傳遞下去,很多人就不會廢話那么多了。我在這里等你?!?/br>卓正凡點了點頭,吳繪卻半帶著撒嬌的口氣道:“云哥哥,這里好可怕,旁邊牢房里有很多人都發瘋了,我不想去,你、不然你陪著我好不好?”云歇沉著臉道:“吵什么?站遠點,不許哭哭啼啼的,我可沒說過我不打女人。正凡,帶她走?!?/br>他心中有事,因此顯得格外威嚴,吳繪嚇了一跳之后頓時不敢再鬧,老老實實跟著卓正凡出去了。云歇這才回過頭來,看了吳天奇片刻,笑了笑。燭光勾勒出他秀美無倫的五官輪廓,那笑容看的吳天奇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寒意:“云、云宗主,您這是干嘛呀?”云歇道:“別緊張嘛吳門主,我這個人一向為人和善,不愛與人為難,就是想冒昧請教一點事情。當然了,你要是不愿意說也沒關系啊?!?/br>吳天奇打了個哆嗦,立刻道:“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云歇“唔”了一聲:“我就喜歡識趣的人。吳宗主,我聽說尊夫人姓杜,是杜家現任家主杜黎的親姑姑,是吧?”吳天奇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緊張,但很快掩飾了過去:“云宗主說得對?!?/br>云歇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慢慢道:“你們兩家是近親,平時逢年過節一定也時常走動,我就想打聽打聽,原先聽說他們杜家那個小兒子杜衡是個傻子,那究竟是怎么個傻法?天生的還是后來被人害的?他同杜黎的關系怎么樣?”吳天奇立刻道:“原來云宗主是想問這個。阿衡的確是先天腦袋就不大好使,并非為人所害。他到了十六七歲也只會說最簡單的詞語,看著可憐巴巴的,又沒什么威脅力,因此他大哥一向對這個弟弟還不錯?!?/br>云歇意味深長地道:“這樣???”他明明沒有說什么,吳天奇卻又忍不住想結巴了:“是、是啊?!?/br>云歇笑道:“別怕,我只是看吳掌門答得這么痛快有點驚訝,倒好像你早就知道我要問這件事似的?!?/br>吳天奇連忙道:“嗐,這不是因為阿衡恰好生的和靈隱派江公子十分相似嘛,靈臺雙璧一向情誼深厚,這我是知道的,云宗主會關心阿衡的事也不奇怪、不奇怪?!?/br>他說完這句話,卻看見云歇唇角的笑意加深,立刻心生不祥之感,只聽對方慢慢道:“啊,你不奇怪,可我倒有些納悶了。吳門主是杜衡的嫡親姑父,的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相貌同江尋意一模一樣??墒恰菫槭裁串敵跄阍趷倶烦堑谝淮我姷桨さ臅r候,一點都沒有顯露出驚訝之色?”吳天奇啞口無言,然而正在這時,卓正凡天籟一般的聲音傳了進來:“云兄,你這里怎么樣了?我的解藥分發完了,咱們是不是應該出發?情勢危急,不要過多耽擱了罷?!?/br>吳天奇如釋重負,見云歇沒有說話,立刻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就要出門。“吳門主!”云歇冷喝一聲,突然站了起來。吳天奇腳步一頓,就被他一把攥住領子推到墻上:“正凡,門口等我一會?!?/br>吳天奇驚恐道:“云……云宗主,你要干什么?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難道你還要殺人不成?”云歇徹底失去耐心,咬著牙道:“吳天奇,你聽好了,江尋意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我今天問了你這些,勸你說話最好還是一、五、一、十!若是有朝一日被我發現你說謊,那個后果我想吳門主一定不愿意承擔?!?/br>他說完了話,像是隱忍著什么一樣,深吸口氣,慢慢地松開手,而手指碰過的地方,吳天奇的衣領竟然片片飄飛,被云歇生生攥成了碎片。把布攥碎可比把石頭攥碎要難的多了,云歇松手的同時,他不由腿一軟,竟然坐到了地下,顫聲道:“云宗主,不是我不想說,是我身上被立下了詛咒,關于這件事不能出口啊……”云歇打量他一眼,左手立刻作勢捏了一個法訣:“無合至明界,未必不成言?!鳖D時,半空中數道銀光浮現,兩人身周的氣溫迅速下降,竟然將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了一片冰霜,吳天奇凍得發抖,只好將自己蜷成一團,云歇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這過低的溫度,長身玉立,淡淡道:“現在你可以說了?!?/br>吳天奇試試探探地道:“阿衡其實不是杜家子孫……”他說完這句話,發現自身果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膽氣立刻足了,繼續接道:“當初其實大嫂……哦,也就是杜夫人的確是生下過一個孩子,然而那孩子本來就是難產,他親娘又剛生完他就過世了,因此身子一直不好,常年纏綿病榻,不到二十就沒了……等到現在這個杜衡,其實是他哥撿回來的,他身上的雪華印也是后來烙上去的?!?/br>云歇道:“撿回來的?”吳天奇點了點頭:“就在那孩子死去的第二天,我們還來不及給他下葬,阿黎就帶回來了一個長相同阿衡一模一樣的少年。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少年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原來竟是個傻子,但那時阿黎已經是家主了,他執意將阿衡死去的消息秘而不宣,要把那個少年當弟弟來養,我們只當他悲傷過度,誰也勸不動,也就只能這樣了。但云宗主你也知道,阿衡他從小就長得同靈隱派的江公子十分相似。靈臺雙璧的大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上江公子又是人人皆知的聰慧絕倫,大哥一嫌丟人,二來也不想平白招惹麻煩,因此有意沒有讓他出來見過生人,之前也就沒有消息傳出來過?!?/br>云歇沉吟片刻,又確認了一遍:“你之前說,杜黎和杜衡的關系很好,這話真的假的?”吳天奇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成狗了,哭喪著臉道:“真的,云宗主,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怎么敢欺瞞您老人家啊?!?/br>云歇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之后,里面赫然是一枚銀針——正是之前打向陳立又被他中途截下的那一枚:“這東西你認識嗎?”吳天奇搖了搖頭。云歇看了看仍舊閃著藍光的針尖,微笑道:“不然扎你一下?”這東西不用試也知道有毒好嗎!吳天奇嚇得變了臉色,連連搖頭:“云宗主,您饒了我吧,我是真的沒見過??!”云歇凝視著他,半晌將銀針收了回去,左手一揮,兩人身周的冰雪頓時散開了,他臉上的神情微微松動,上前兩步將吳天奇扶起來:“開個玩笑而已,不用害怕。今天真是多謝吳門主告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