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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順口問道:“那你是怎么又跑到里面的?……啊,不對?!?/br>他問完這句話的同時,腦子也反應過來了:“你說你來的時候‘這本書還叫’,也就是說實際上這就是一本書,這是一個系列故事?”和燈大師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點了點頭。江尋意聳聳肩,沒有再繼續追問這本書的事,反而思索了一下問道:“大師,你剛才問過我,‘是不是因為系統說可以回家這樣的承諾,才會在乎云宗主的生死,才會無怨無悔地幫他,甚至被他殺過一次之后還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見和燈大師點頭,江尋意口氣平和,繼續道:“這我就有些奇怪了,你會那么關注我對云歇的態度,到底是因為任務還是因為他自己?無論我幫著云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這件事情同大師你又有什么關系嗎?”和燈大師瞇起眼睛看著江尋意,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俊美青年是真的不好對付,稍微哪里出了一點點問題,都能被他一針見血地揪出來。他原本不想說的太多,此時也不由起了愛才之心,搖頭正色道:“我關注你們倆之間的那點事干甚么。我關注的是,你有沒有把這里的生活當成真的生活。江公子有沒有想過,你來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你活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按照別人的規定去死嗎?”江尋意欲言又止,和燈看出他的猶豫,道:“放心,天底下只有這座寺廟可以屏蔽系統的信號,只不過出了這里,你就不能太過隨意了?!?/br>即使是這樣,江尋意還是微微壓低了聲音:“你在暗示我反抗系統?”和燈大師沒有正面回答他:“我一向聽說江尋意心高氣傲,目下無塵,絕非能夠輕易任人擺布之人?,F在這樣的人生,你自己真的甘心嗎?如果我讓你自己選,那么宣離你滅是不滅,凡人你救是不救?”江尋意垂下眼睛,淡淡道:“之前我自己欠下的帳,當然要了結干凈?!?/br>和燈大師對于他的答案早有預料:“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或許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你就能找到真正的答案?!?/br>江尋意立即緊跟著問道:“受誰所托?”“佛曰:‘不可說?!?/br>江尋意:“……”正常不過三秒,又來了。他覺得再也套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忽然笑了笑,道:“大師指點了我這么多,尋意十分感激,那么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和燈大師笑道:“你若愿意說,老衲當然求之不得?!?/br>“來了這么久,其實他們的套路,我想我已經大致明白過來了。上一世我死,就相當于‘gameover’,但其實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系統bug造成的,所以我就有了這個換身份重活一次的機會。那么按這個道理來推論的話,之前布置的那些任務系統就再也不能干涉我了,什么殺母,強×暴,找死的鍋我也不用再背,取而代之的,是系統根據‘杜衡’這個身份,會給我發布新的任務?!?/br>和燈大師沒想到江尋意分析的頭頭是道,本來想點撥兩句,這回不但沒的說了,反而被他的話深深吸引,見他停頓,忍不住追問道:“然后呢?”江尋意雙手一攤:“其實在這之前我曾經一直在想,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做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系統cao縱我的目的又在于什么。我猜測,它們多半是從每一處安排好的劇情得到實現中獲取能源支持,所以我抗拒完成任務肯定會得到相應的懲罰。那么……假如我不得不完成我的任務,是不是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破壞劇情,來一點點抽空系統的能量呢?”江尋意說到這里,素來冷淡的面龐上也不由微微露出了一些興奮的神色:“舉個例子,比如有一天系統布置給我一個揍你的任務,我完成后,它就不能找我的事了。接下來假如按照劇情來說,你會在那之后懷恨于心,聯合云歇一起來暗算我,這個時候系統沒有告訴我應該怎么對待云歇,我就大可以可以先干掉他,那么你和云歇一起暗算我的劇情也就得到了破壞……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劇本會千瘡百孔,最終系統的能量來源也就消失了?!?/br>“……”和燈大師沉默了一會,道:“……除了例子舉的有點奇怪,其他的想法都十分成功,我覺得可以一試?!彼粗瓕ひ?,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東西:“我曾想過以你的性子,很難心甘情愿地任人擺布,卻沒有想到你竟已想的這般周詳?!?/br>江尋意微微一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以前只不過是覺得沒有這樣的必要而已?!彼呎f邊將指骨捏的咯嘣作響:“不過現在它可是觸犯我的底線了,小爺憋屈了這么長的時間,不做點什么實在有些對不起人吶?!?/br>和燈大師道:“現在的關鍵是,沒有系統的提供,你根本就不會知道應該的劇情發展,又該怎么改變呢?”他說完之后,看見江尋意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苦笑道:“這沒用,因為即使有心幫忙,我也不能把這本書給你,更不能同意你翻閱?!?/br>江尋意抱臂道:“我理解,雖然不知道你這個廟是怎么整出來的,但既然你沒有離開這個書中世界,想來也在受到‘法則’的制約身不由己。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為難就算了。不管怎樣,今日的事還是要多謝大師點化。你保重,我走了,再見?!?/br>他揚長而去,走的沒有絲毫留戀,反倒讓和燈大師心里發毛,總覺得江尋意不是這么輕易就能放棄的人,他左思右想了半晌,方才一拍腿罵道:“這兩個臭小子!”竟忘了江尋意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云歇和江尋意一向默契極深,想來剛才江尋意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暗示云歇纏著自己說話,云歇才會擠上來扯了一堆閑淡,與此同時,江尋意多半早趁機將后面的劇情簡略翻了一下,記了個大概,哪里還用他告訴。江尋意走出大門,眼前的光線乍然一亮,身后的寺廟山林,幽深小徑統統沒了蹤影。古寺之中不見天日,這個時候出來才發現清冷夜色已經逐步淡去,天幕簾帷打開,晨曦初露,一時間滿目輝煌。一個白衣人正背對著他站在樹下,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中的一根柳條,身量高挑,風儀過人,周身被日光鍍出一道金邊來。江尋意瞇著眼睛用手在額前擋了擋,揚聲道:“云歇!”云歇聞聲回頭,兩人目光相撞,云歇眼神很亮,很深,唇邊揚起一笑。等待如同畫地為牢,將所有的光陰過往都在離別之際定格,眼前的景象仿佛永遠